,自己年事已高,且后继无人,愿效忠大周,死而后已。
见往日沉溺酒色倦于朝政的嘉和帝手段如此高明,朝中上下无不敬惧。
原来议论过皇帝怎样庸碌无能的迂腐大臣,此时已捏着把冷汗,暗自庆幸脑袋居然还能牢牢地长在自己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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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霄每日甚是忙碌,但每晚都会照例去怡清宫伴着可浅媚说笑,兴致高起来,还亲自弹琴,让可浅媚跳上几支舞来欣赏一番。
一切都顺着他的心意往前走着,他的心情很不错,看着心爱的小美人明眸善睐巧笑倩兮,自是更高兴。
这日看她舞了几支,忽然便想起来,问道:“那一回你跟我讲,清妩教过你一支什么曲子,不如也舞来看看吧!”
可浅媚疑惑道:“什么曲子?当日我在花琉无聊,跟她学过不少新鲜花样的中原曲子呢!”
唐天霄道:“就是你在大理寺的大牢里说过的,讲越人派西子到吴国用美人计的那个曲子。”
可浅媚眉眼一跳,已笑了起来,“是那支《薄媚》吗?好,你来弹琴,我便舞给你看。”
唐天霄便犯愁:“《薄媚》?这曲谱好似我并不曾见过,哪里会弹?”
可浅媚笑道:“其实这舞我也不大会,舞着一定不怎么样。不过我瞧着你并不是记挂着清妩姐姐教我的舞,而是记挂着清妩姐姐那个大美人吧?”
唐天霄噗地笑道:“丫头,你这是吃醋了?”
可浅媚擦着舞出来的细细汗珠,随手接过他手中喝了一半的茶盏,趴到软榻上一气喝了,才道:“吃醋?我才懒得吃醋。她隔得那么远,她那个夫婿又那么厉害,横竖到不了中原抢我丈夫,我白白喝那醋,岂不是太无趣了?”
她的黝黑眼睛咕碌一转,却又瞥向他,慢悠悠道:“哦……我明白了!”
唐天霄奇道:“你明白什么了?”
可浅媚顽皮一笑,说道:“如今你除掉了沈家这个心腹大患,又把宇文启收得伏伏贴贴,剩了个交州庄氏独木难支,为了扣在京中的独子和准儿媳,说不准即刻便会交了兵权回家养老。到时大周国富民强,天下归心,皇上谈笑间就可平了北赫,灭了花琉,把那朝思暮想的宁淑妃重新接回宫里来千宠万爱,对不对?”
唐天霄掷了膝上的琴,跑过来便捏她的面颊,笑道:“你这丫头越发不得了!看我才说了一句,你居然能扯上这么些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浅媚一边吃吃笑着,一边只顾往旁边躲闪,人已从软榻上滚落到地面。唐天霄忙伸臂将她接住,随手把榻上锦垫也拖了下来,就势抱了她滚到锦垫上,温柔地将她扣到身下,只是绵绵地缱绻亲.吻着。
可浅媚眼底的顽皮早已消逝,漂亮的杏眸在低低的细喘间渐渐失了方向般迷.离着。
唐天霄见她失态,却甚是得意,凤眸中尽是清荧荧的笑意。
他欺上她,看着她似痛苦又似愉.悦地吟.哦,愈发地与她紧紧.贴合,直至亲密无间。
凑到她的耳边,他诱.惑般呢喃道:“记得我说的话吗?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偶尔吵吵闹闹,却总和和美美……我会扫清前方所有障碍,和你携手比肩,站在这天下的最顶端,看日出日落,花谢花开……”
可浅媚紧闭着眼承.受他,已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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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废黜于冷宫的沈皇后请人过来传话,要见可淑妃一面。
此时后宫的局势已经再明朗不过。
沈皇后一败涂地,废死深宫已成定局;其余杜贤妃、谢德妃等人地位虽尊,但可浅媚与唐天霄和好之后,唐天霄便极少去看望她们。
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连敷衍都可以免了,想来注定会这般尊贵却冷清地度过下半辈子了。
只有可浅媚,明明常做些出格的事来,一次次把唐天霄气得暴跳如雷,一次次看着像要彻底失宠,偏偏越来越受宠。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北赫公主,顾忌着两国这么多年的矛盾,只怕唐天霄废了沈皇后后立刻便会改立她为皇后了。
现在她所缺的,只是一个皇子来堵住攸攸之口而已。
只要有了可以立为储君的皇子,母以子贵,哪怕是强盗土匪出身,也拦不住唐天霄的册后步伐了。
即便暂时不册后,她的地位,也已无可动摇。因此冷宫那边辗转传话过来时,颇有点儿吞吞吐吐,显然是怕可浅媚不悦。
但可浅媚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去了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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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内侍的脚步穿过长长的永巷,打开一扇封闭的破落宫门在满眼蒿莱间继续往前走时,她忽然发现唐天霄待自己到底有多好了。
她也曾给罚过关过折磨过,但除了大理寺那次,她几乎没有去过任何腌臜的地方。
她甚至没想过,这样富丽堂皇满是琼林玉殿的皇宫里,也有这样恐怖而不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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