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绵泽接过丫头递来的巾子,看她的目光深了一些。
“楚医官这份快活,真是常人所不能及。”
夏初七歪了歪头,忍住笑意看着他,意有所指地说,“长孙殿下您不要擦脸,一会儿回去照了镜子,相信也会有与我一样的快活。”
赵绵泽见她笑得愉快,也是微微一笑,“我的脸画花了吧?”
“是有一点点花,不,其实也不叫花,这叫艺术。长孙殿下,艺术这个东西很神圣,不可强求,只能偶遇。你不要擦,相信我,一旦擦了,回头你的快活可就没有了。”
她说得没错儿,这XX和OO,那确实是男子的快活之本。可再怎样她也是当成一个恶作剧来说的,万万没想到,赵绵泽竟然应了,视线在她欢笑的脸上停顿了片刻,他直接将巾子丢还给丫头,无所谓地冲她莞尔。
“好,那不擦了,我一会……”
不待他说完,偏殿的门口就传来“呀”的一声尖叫。
夏初七条件反射地回头,只见夏问秋死死绞着手中的绢子杵在那里,而她的身后正是刚才尖叫出声现在却目瞪口呆的丫头弄琴。
“绵泽你脸上,怎么弄的?”
缓过劲儿来,夏问秋明知故问,忙不迭上来拿帕子。
夏初七看着赵绵泽突然发沉的面孔,冲他“含义深刻”的眨了眨眼睛,又无辜地摊了摊手,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做过一样,无视夏问秋美眸里飞过来的冰刀,捡起毛笔,继续摊开纸,低头与崔良弼写字。
这一回她不是有意的。
可无心插柳,又一次把夏问秋气得吐血。
那么,只能说是天意了。
赵绵泽在那里,计划被生生中断,她给了崔良弼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告辞出来,回了晋王府。
如今她已经不住在承德院的耳房。
一朝得势,人仰马翻。据说老皇帝亲自下的旨,在驸马爷还没有离开晋王府的这些日子,要比照驸马的规格好好的“招待”他。所以,管家田富另外为她择了一处离晋王后宅较远的院子,以免招人闲话。
经过这几日的折腾,院子已经被翻新了。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即有精巧,又有别致,即有花草,又有游鱼,曲径通幽处,自然是一番美不可言,与之前的耳房相比,简直就是从地狱到了天堂。
“哎,做驸马爷,其实也是不错的。”只可惜,她不是男人。
叉腰观察着自己的院子,她不无感叹。
“驸马爷——”
听见唤声,她一转头,就见到了梅子笑容可掬的小胖脸儿。而她的身边,还跟了另外两个丫头,她们的手里,除了几个大小不等,颜色不一的檀木盒子之外,还有一个软绸的包袱。
“这是爷让给您准备的衣物,明日中和节要穿的。还有,二宝公公先前差人传话来了,说……”咬了咬嘴唇,梅子像是有点儿不好意思,走近了她,才低低接着道,“说今日晚间,让你去汤泉浴馆等着主子咧。”
汤泉浴馆?
中和节又不是宰猪节,还用先泡干净吗?
夏初七回了屋,一件一件清点起赵樽备下的东西,发现全是驸马爷该着的祭服、礼服、常服还有配饰等等。看来明白的节气很是庄重,他怕她这个“当朝驸马”穿得太过寒酸,丢了他们老赵家的人。
“这样说来,我得严肃点对待啊?”
她笑眯眯地对李邈玩笑,可李邈的脸上却无半分笑意。
“楚七,你紧张吗?”
“紧张什么?反正皇帝我已经看过了,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再说,不就是去参加宫中节日?吃吃喝喝的而已。”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可电视剧看得不少啊?
淡淡笑着瞄了李邈一眼,她调头便吩咐人准备热水洗脸。
做了驸马爷就是好,如今她的院子里,也有好几个使唤丫头和长随,有什么事情只需要喊一声,要什么就会来什么,可以彻彻底底做一只封建社会的大米虫。
温水很快上来了,上头飘着一层新鲜的玫瑰花瓣。
嗅一下,满鼻子都是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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