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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熬过几分钟,她们终于累了,逐渐停止进攻,站在旁边喘气,不停地斥骂,脏话连篇。
郝娟娟用脚狠踢了我一下,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道:“哎呀!于晓飞还买这玩意呢!”
她弯腰捡起红色的小盒子,拆开后取出一只,笑嘻嘻地朝其他女生展示。
杜鹃坐在椅子上,厌恶地说:“于晓飞,你真恶心,下流!”
我羞愧难当,设计好的情节完全被打乱了,面对嚣张的女生们,实在不知如何应对。
郝娟娟踩住我的脚:“就你这副熊样,跟任剑打了一架,就想泡杜鹃?哈哈……癞蛤蟆做白日梦啊!”
另一名女生捡起手机,递给杜鹃,她飞快地删除了照片和视频,然后问:“奇怪,这不是王璐的手机吗?”
郝娟娟扭头一瞧,兴奋地说:“对,就是王璐的!靠,她跟于晓飞一伙啊!非得修理她一顿不可!”
我欲哭无泪,自己的事情搞砸了,还把无辜的王璐牵涉进来,真他妈失败!
郝娟娟掏出一把弹簧刀,抵住我的脸:“别动,小心破相!”
太窝囊了,居然被女汉子威胁,我大汗淋漓,只得听从吩咐,生怕她失手。
另一名女生扯下我的裤子,只剩一块遮羞布,然后拿着丝袜,将我的手脚捆住。
“你们要干啥?”我开始心惊胆战了。
“干啥?干了你就知道!”郝娟娟笑得很放肆。
她撑开“小雨伞”,把它套到我的脑袋上,引得女生们哈哈大笑,像欣赏马戏团的猴子。
郝娟娟举起手机,叫道:“敢要挟杜鹃,你吃了豹子胆了!姐妹们,给我狂拍!”
于是,闪光灯咔擦作响,她们忙的不亦乐乎,从不同角度拍摄我奇葩的模样。
没触动杜鹃的灵魂,我的心理防线反而逐步瓦解,本能地开始挣扎,开始怒吼,企图反击。
晚了,年轻必须付出代价,雏鸟必须历经风雨,我悔恨莫及。进房后,应该先检查卫生间,提防埋伏。
拍完照,郝娟娟又拿口红在我脸上胡乱涂抹,说在搞艺术创作,让我跟她好好学习。
被凌辱到此时,我才明白,“好男不跟女斗”是多么的迂腐,好男必须跟恶女斗啊!
又折腾了一会,两个女生按住我的脑袋,郝娟娟点燃打火机,拽掉“小雨伞”,轻轻烧烤我的头发,它们迅速卷成一团,室内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我歇斯底里地嘶吼:“狗日的贱货!老子不会放过你们!”
郝娟娟不理会我的谩骂,玩过瘾了后,满意地拍拍手:“ok,毛都变卷了,挺像个老外,跟王璐简直一对哇!”
杜鹃也凑过来观看,乐得咯咯直笑,拍了几张照片,晃着手机说:“等会就发咱们班的贴吧里,你们猜,柳欣瑶会不会看到?”
我咧开嘴,嗓子都哑了,几乎骂不出声。
郝娟娟伸手勾起我的下巴,看了几秒,突然狠狠抽了我一耳光,警告说:“再敢骚扰杜鹃,下次就趴了你的内酷,走!”
她手臂一挥,带领女生们撤离房间,我的耳朵嗡嗡作响,脑袋昏沉,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呕吐。
不知过了多久,我清醒几分,用力挣脱丝袜的束缚,走到卫生间。
只见镜中出现一个无比滑稽的家伙:红眼圈,红嘴巴,两撇红胡子,头发乱糟糟地卷曲,貌似来自非洲的难民。
草你大爷!我极度地愤怒,一巴掌拍在镜子上!
咔嚓!镜子裂了,侥幸没伤到手。
我努力克制住怒火,洗了几遍脸,总算恢复理智。
偷鸡不成蚀把米,今天败给杜鹃,同时也领教了郝娟娟的手段,我一定会展开反击,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为避免被人笑话,我特意把头发淋湿,匆匆赶往理发店,剪了个板寸造型,显露出几分精悍和英气。
怀着复杂的心情返回学校,刚登上二楼,听见李青峰洪亮的讲课声,我放缓脚步走到教室门口,昂起脑袋。
李青峰没认出我,眯着眼问:“你找谁?”
“赵老师,他是于晓飞啊!”有位同学叫道。
李青峰终于看清,声色俱厉地说:“课上了一半,你才来,在外面站着!”
无所谓,我坦然接受惩罚,面无表情地伫立,视线直接投向杜鹃,她泰然自若,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似乎从未去过小旅馆。
再看郝娟娟,表情洋洋得意,丝毫不躲避我的注视,嘴里还默默念叨,从口型上判断,明显是脏话。
我两眼冒出火焰,心里暗骂:小贱人,瞧好了,有你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