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手一松,骨节分明的大手,无力的抚上自己的额。
他他么做了什么,怎么还瞧不起他了。
顾慕白松了手,安筱暖踉跄两步才靠着墙壁站定。
墙面透过单薄T恤传来冰冷的温度,让她不由打了个激灵。
比身体更冷的,是他得态度,还有,那条短信。
喉头似乎哽咽一声,她平静的道:“我们到此为止吧。”
抓起双肩包往肩上一搭,越过男人,就要走出去。
修长双腿一移,瞬间便挡在了她面前,“说清楚!”
她把一只手机塞进顾慕白怀里,推开男人就要越过去。
原本并没有用多大力气,男人却被她推得倒退了两步,撞在画家上,画板掉落下来,十几年未用的朽木,被摔裂两半。
安筱暖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来!”
一声闷哼之后,顾慕白抓上她手腕的手心全是冷汗。
想要挥开他抓上来的手,却惊讶的发现,今天男人的脸格外苍白。
在电梯里时也是,他倒在自己肩头,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在她面前,他从来没表现的那么……
刺目的红突然渗透雪白的衬衫,从肩头蔓延开来,像是绽开的罂粟花,张扬的叫嚣着自己的存在。
“叫医生过来!”
一惯发号施令的人此时无比疲惫,连声音听起来都那么无力。
安筱暖一下子就慌了,手忙脚乱的解开顾慕白手机锁。锁屏前的那条短信还讽刺的展开着。
此时她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迅速关掉页面,从通讯录里找出徐医生的号码。
“徐医生,大叔受伤了……在公司,你快点过来!”
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甚至打电话的手都是抖的。
和猪头被突袭那一天的恐怖回忆袭上来,浑身的血液都聊透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说不害怕是假的,甚至之后好几天都一直在做噩梦。
顾慕白肩头的洇开的鲜红,让她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倒在血泊里的猪头。
他什么时候受的伤,严不严重,要不要紧,会不会留下病灶,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被冷汗浸湿的手心捧起顾慕白的头,重重的鼻音哽咽着:“大叔,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医生很快就来了,你别吓我啊!”
没有血色的唇似乎比平时更薄削了,男人勾唇掀动一抹凄凉的弧度,用另一只手,抚上她毛茸茸的发心:“吓到你了。”
她拼命摇头,想要说不,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徐医生接到电话,片刻不停的赶过来,等他看清面前肩头流着血,面色苍白,身体虚弱的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以及散落在地的画板时,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这里交给我,麻烦安小姐帮我找一下吴秘书,我有急事问她。”
徐医生一边动作麻利的打开医药箱,一边吩咐。
安筱暖不疑有他,转身跑开了。
关门声传来,急切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徐医生拿药棉的动作才开始不疾不徐起来。
“顾总好演技!”
男人挑眉,狭长凤目中闪过一丝阴暗。徐医生却完全没察觉到似的,讥诮道:“子弹打穿肩膀都不听你吭一声,现在知道疼了?顾总的苦肉计用的实在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