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妹妹的身影,吓得魂飞魄散。
女人发现家里的镰刀不见了,一条绳子也不见了,立刻意识到不妙。明白带娣要干傻事儿。
喜凤嫂抱着孩子脚步踉跄,跌跌撞撞扑向了大山,从后面追了上去。可是追了半天也没有追上,她不知道带娣走了另一条路。
喜凤嫂一口气冲上了黑风岭对面的山梁,看到了修路的队伍,于是扯着嗓子喊:“海亮!大夯!带娣不见了——!不见了——!”
喜凤嫂的嗓子好,唱山歌的出身,每天跟大夯哥鼓捣的时候喊炕,同样练就了一副好嗓门。
扯嗓子这么一吼,对面山坡上的人全都听见了。
王海亮吃了一惊,立刻意识到带娣想不开,女孩子寻短见去了。
他不敢怠慢,放下手里的武器,一口气从山崖那边绕到了这边。
“嫂子,你说带娣……带娣怎么了?”
喜凤嫂气喘吁吁道:“带娣不见了,我撒泡尿的功夫就不见了,海亮,你说咋办啊?”
王海亮也不知道带娣去了那里,但他知道带娣一定是上了山。
可他根本不知道女孩走了那条路,情急之下,他将手指放在嘴边打了个唿哨,一声唿哨响过,家里的猎狗黑虎好像一阵旋风,从村子的方向怒卷过来。
黑虎跟带娣的关系好,熟悉女孩身体的味道,海亮是在黑虎的带领下找到带娣的。
远远看到的女孩的时候已经晚了,女孩的身体跌落了悬崖。王海亮一边奔跑,一边呐喊,一边脱衣服。
冲到崖边的时候,衣服已经解的差不多了,毫不犹豫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从山崖到下面的谷底,最起码有一千多米的落差。海亮的身影就像一枚炮弹摔落。
看到二丫掉下悬崖的样子,立刻让他想到了从前的二丫。
当初,二丫也是这样掉下去的,自己的初恋就这样失去了,他绝不会让带娣重蹈二丫的覆辙。
海亮对下面的情景是熟悉的,知道下面是一条大河,河水非常深。
今年雨水调匀,大梁山附近的山洪,差不多全都泄到了这条山谷里,河水的深度早已超过了他的想象。下游瀑布的流量之大,也超过了他的想象。
他真的担心带娣会被水冲走,从瀑布上摔下去,弄得粉身粹骨。
终于,海亮的身体掉进了河水里,过了几秒钟的时间,脑袋冒出了水面。
天气快到中秋了,河水不是很凉,等海亮冒出头晃晃脑袋,甩掉一头的水珠时,早已不见了带娣的身影。
他大叫一声:“带娣,你在哪儿?在哪儿啊?你不要吓唬我,海亮哥对不起你啊!!”
哪里还看的得到女孩的身影?王海亮焦躁不堪,一个猛子又扎了下去。
下面的河水果然波浪滔天,水流湍急,不要说人,石头也会被冲到下游去。
海亮不敢怠慢,一边游水,眼睛一边注视着水面,顺着水流直奔下游。
他知道女孩跳进山崖多半是为了他,带娣担心克死他,女孩对他的爱日月可鉴。
可惜他是个结了婚的男人,什么也不能给她。
王海亮在水里摸啊摸,找啊找,一次次冒出来,又一次次潜下去,他惊慌失措,心急如焚,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终于,远远地,他看到了带娣鲜红的衣服,女孩子终于冒出了水面,正在向着下游漂流。
海亮一个猛子又扎了过去,身体像一条鲤鱼,终于将带娣从水里托了起来。
山谷里非常黑暗,阳光照不到这里来,能见度也很低,海亮抱着带娣,用力裹在怀里,不断地按压她的胸口,只有这样才能将她肺里的水给排挤出来。
带娣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这是一个山洞,山洞里点起了一对熊熊的篝火,王海亮就在她身边,男人正在火堆上烘烤衣服。
“海亮哥……!”带娣嚎哭一声,猛地扎在了男人的怀里,她嚎啕大哭。
这一次王海亮没有躲闪,反而把带娣紧紧抱在怀里:“带娣,你可醒了,吓死我了……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傻啊?”
带娣说:“海亮哥,你干嘛救俺?干嘛救俺啊?为啥不让俺去死啊?要不然俺会克死你的……。”
她把所有的委屈,苦楚,还有悲愤在海亮的肩膀上一股脑宣泄。
王海亮抱着她的后背,劝道:“妹妹,别怕,别怕,哥在呢,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我会保护你……”
带娣剧烈嚎啕,王海亮的话没有说完,带娣忽然用嘴巴堵住了他的嘴巴,一味地吻着他。
女人的吻好比狂风暴雨,打在他的额头上,脖子上,两腮上,继而开始亲吻他的嘴巴。
她一边亲一边喃喃自语:“海亮哥,俺爱你,真的好爱你,俺想做你的女人,你睡了俺吧,俺也想尝尝做女人的滋味,这样死了也不后悔,求求你了……”
王海亮刚一愣神的功夫,他的身体被带娣扑倒在了草垛上,女人好像一只母豹子,将他扑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