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我很少见。”
就这样,小燕冲张大毛摆摆手走了,女孩子刚走,大栓婶的身影就闪了进来。
大栓婶潜伏在外面很久了,直打瞌睡,脑袋差点磕门墩上。发现小燕离开,她才冲进了张大毛的家。
大栓婶开门见山问道:“张大毛!俺家小燕找你啥事?”
张大毛一愣:“喔,嫂子啊,小燕找我学习柳编,你儿媳妇悟性真高,好聪明,是个可造之材。”
张大毛说的是真心话,小燕真的很聪明,女孩子不但漂亮,而且心灵手巧。
大栓婶却不以为然,当张大毛是在放屁,反而怒道:“张大毛你少拍马屁!我问你,小燕是不是找你借钱?”
张大毛呵呵一笑:“当然不是,就是学习柳编,我可以对天发誓。”
大栓婶还是不放心:“没问别的?”
“没有。”
“那好,张大毛我告诉你,小燕喜欢柳编,你只管教会她,但决不能让她沾钱。
以后她在你这儿编柳框挣到钱,你要如数地给我,不能给她……我儿媳妇要是跑了,我们家抱不到孙子,你去给我当孙子!”
张大毛当然知道大栓婶在说啥,脑袋不住乱点:“好好,我帮你看着她行了吧?她如果从我这儿跑了,拿我责问,中不?”
大栓婶说:“这还差不多,死鬼,我回家吃饭了。”
张大毛拉住了大栓婶的手,说道:“就在这儿吃呗。”
其实张大毛跟大栓婶是老相好了,年轻的时候他们就有一腿,张大毛常常背着媳妇跟大栓婶约会。
大栓婶也常常背着张大栓跟张大毛私会。
最近他们年纪大了,孩子们也长大了,所以就逐渐断交了。
断是断了,但仍然藕断丝连。有事没事凑一块,忍不住会抛媚眼,相互勾搭,相互逗乐。
在外人看来,那是小叔子跟嫂子耍嘴皮子,内里却是一往情深。
大栓婶甩开了张大毛的手,说道:“小心被大白梨看到,我走了,以后小燕就搁你这儿了,你一定帮我看好她。”
张大毛说:“放心,你交代的话,我一定照办。”
就这样,在以后的日子里,小燕果然到张大毛的家里上班去了,学习柳编技术。
大栓婶因为跟张大毛是老相好,也就很放心,不再整天跟着儿媳妇了。
小燕表面上是在学习柳编,为了家里挣钱,内心还在想着怎么逃出大山。
靠近张大毛只不过是她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勾搭,第三步是把张大毛弄得神魂颠倒,让他为自己出生入死。
小燕觉得自己有这个魅力,而且非常自信。
小燕在张大毛家表现很不错,柳框编的又快又好,很快,她就成为了柳编状元。
张大毛的家里人山人海,一大片女人叽叽喳喳。
编制柳框的时候,嘴巴是可以聊天的,嫂子跟弟妹开着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
这些老娘们口无遮拦,说话也粗俗,句句离不开男人。
相互都在攀比,谁家的男人家伙大,谁家的男人最持久,谁家的女人喊炕最卖力……某某家的女人偷汉子,某某家的男人不正经,跟谁谁的媳妇有一腿,等等等。
然后就是弄点醋,借点盐,张家长,李家短,嘻嘻哈哈的笑声充实了整个院落。
小燕在人群里,很少跟人搭话,女孩总是抿着嘴笑,也就是在这时候,她的脸上才会看到喜悦。
她第一次感到大梁山人是这么和蔼,可亲,这么淳朴善良,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麻木。
但她的志向依然不改,非要走出大梁山不可。她跟二狗之间已经没有爱了,只想离开他。
柳框越编越多,堆积如山,成千上万。正月没过完,第一批箩筐就要上市了。
很快,王海亮过来收货,运输队的人将大量的箩筐装上车,一台台的独轮车支支扭扭顺着山路直奔黑风岭,将张大毛家的箩筐拉空了。
来到黑风岭山路的尽头,第二波人已经等在哪儿了,吊索已经修好。
所有的箩筐都是利用吊索荡过去的,因为前面的路还没有修通,人欢马叫声,独轮车的执拗声,不远处修路队的爆破声,声声入耳,形成了一副绝美的乡村画卷。
大梁山的人陷入了春季以来的再一次辛劳,从来没有这么喜悦过,这么繁忙过。
只要有付出,就必然会得到回报。
独轮车被吊索运过去,会再次有人接手,穿过前面的幽魂谷,同样会利用吊索荡过去。一百八十里的山路,就那么一点点磨到了山口。
山口的位置,早已排满了一辆辆卡车,那些卡车都是过来抢购大梁山的箩筐跟药材的。
货物装车就结账,大梁山人拿到了84年的第一笔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