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里的麦苗一晚之间窜起来老高,田野里出现了很多的裂缝,也出现了很多的鼓包。
那裂缝又细又长,从麦田里穿过,顺着山坡,将大多数的八卦田切割成为了数块。
地里的鼓包让人十分奇怪,头天还平坦坦的麦田,第二天早上起来跑地里一看,竟然鼓起了无数的坟头,那些坟头大的像棉被,小的像脸盆。将庄家都顶出了地面。
第三天再去看的时候,那些鼓包又全都不见了,麦田也恢复如初。
炎热的天气让人喘不过气来,树叶静止不动,青蛙的鸣叫声跟一切虫鸣也听不到了。
半空中荡起一层薄薄的雾气,那雾气如尘如霜,也不降落,在半空中弥漫,翻滚。
天上的飞鸟显得焦躁不安,嘎嘎鸣叫,一群群飞起,一群群落下,它们扑闪着翅膀,仿佛有一大群苍鹰在追赶那样。
有的鸟儿找不到地方躲藏,竟然一头撞向山石,撞断脖颈以后,扑扑楞楞掉落在地上。
不几天的时间,人们就在村子里,山道上,田野里,发现了大量的鸟尸,很多鸟儿也是不吃不喝,不去觅食,饿死也不动地方,自杀而死跟饥饿而死的鸟儿无法计算。
鸟儿们的反常,没有引起大梁山村民的过度净叉,他们觉得这是一种自然现象。
有细心的人竟然发现,家里的骡马牲口近几天也食量骤减,同样不吃不喝了。
不但如此,那些骡马,牛羊,在圈里也是焦躁不安,用爪子挠在地上哗哗作响,尘土飞扬。
有的骡马被主人牵出圈的时候,怎么拉也不走,两腿一个劲的向后撤。
放牧的人赶动羊群,羊群刚刚窜出圈门,就漫山遍野四散奔逃。慌得那些牧人一个劲地挥动鞭子,可无论他们怎么轰赶,羊群也不往一块聚拢。
那些羊儿们如临大敌,草也不吃,咩咩乱叫,牧人丢失的羊群数量也难以估量。
早上起来,张拐子一手拄着扁担,一手挑着水桶,去为喜凤嫂的水缸里打水,走到井台上的时候,往井里一看,竟然吓一跳。
因为井里的水不见了,水位一晚的时间下沉了十几米。
平时一根扁担勾起水桶就可以将水打出来,今天的井水利用轱辘搅下去,竟然没有够着。
张拐子那个闷得慌,于是他赶紧回家,又拿了一条绳子过来,打算接上将水打出来。
但是当他拿条绳子赶过来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水井里水忽然一下从井口里窜了出来,水面一下子升高了十多丈。不但冒出了井口,而且顺着井台哗哗的向下淌。整个井台都淹没了。
井水跟开锅的水一样,咕嘟咕嘟冒着泡泡,浑浊无比,还有一股子怪味。
大梁山有两口井,一口在村东,一口在村西,这两口井的水人们吃了几百年,是大梁山的祖辈们挖出来的,向来甘甜爽口,是造酒的最佳水源。
这里的水比山泉还要甘美,忽然变得浑浊,张拐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奇怪的事情。
好歹水是打满了,他格里格拐将水挑回村子,倒在了喜凤嫂的水缸里,喜凤嫂一下子就捂住了鼻子。
女人说:“拐子哥,你那儿挑来的水?不会是人们提出去的泔水吧?”
张拐子苦苦一笑,无言以对,他担心喜凤嫂误会,赶紧赌咒发誓:“喜凤,我就是死也不会挑别人家的泔水给你吃,天知道怎么回事?这水,我是从水井里打的啊?”
喜凤嫂知道张拐子憨实,没有责怪他。再后来,喜凤跑到隔壁去借水,发现大栓婶挑来的水也是浑浊无比,奇臭难闻,这才知道张拐子没骗她。
总而言之,一桩一桩怪事在村子里出现,很多人都是迷惑不解。
这两天,王海亮在山上也感到不对劲,因为天气太热,温度太高了,他已经光了膀子,露出了一身的腱子肉,即便这样,头上的汗水也照样呼呼冒出。
春天才过了一半啊,距离仲夏还早得很,过度的炎热几乎都要将庄稼苗烤焦。
到底哪儿出了问题?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千年没听说过的奇怪现象。
头一晚,王海亮没有睡着,山上修路的民工也没有睡着,因为天气太热,再加上大梁山的野狼整天嚎叫,凄厉无比,吵得根本合不上眼。
这几天,大梁山的野狼也焦躁不安,大地震来临前夕,人是没有知觉的,但是动物却提前预知了,而且正在做出应对的措施。
很多成年大狼纷纷开始迁徙,嘴巴里叼着小狼,在山谷里来回乱窜,奔走,慌不择路,它们在寻找新的巢穴。
它们呼儿唤女,竭力嘶嚎,惶惶不可终日,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第二天晚上,山里竟然宁静了,一声狼嚎也听不到了,一晚的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半空中的夜莺也不叫了,整个世界沉闷地要死。
这就在这一晚,真正的大灾难终于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