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酒酒笑着说:“祖母不用担心,浔阳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一个很善良,讲义气,而且是很懂事的姑娘。只要咱们和她说清楚,她一定不会怪您。”
她们两人走到院子外,正巧听到里面传来了笛子的声音。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袭白衣男子站在一棵木棉树下吹着笛子,而他的背后,一袭红衣的少女慵懒托着下巴看着他。
两人站在院子外直到离王一曲尽了,风酒酒才笑着说:“看来是我们打扰二位了。”
离王收起了自己手中的翠玉笛子,笑着说:“老夫人,十七婶。”
萧浔阳看到风酒酒,委屈的撇撇嘴:“可算想起我了。”
风酒酒看着她矫情的样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我看你是十分不欢迎我和祖母来吧。”
离王在这里吹笛子,她在这里犯花痴。在风酒酒看来萧浔阳是一万个不乐意让自己打扰到她们吧。
离王想到自己在这里不合适,作揖便告退了。夏侯老夫人对温和的离王印象很好,像他这样出身的人本可以选择无视他们这些江湖世族。可是离王也好,长孙易也罢,他们对自己和老伴都是恭敬谦顺。完全就是以一个晚辈的身份尊敬他们。
夏侯夫人走到萧浔阳身边坐了下来,她正准备说些什么。萧浔阳突然说:“夏侯老夫人,对不起,我不该擅自采摘您种的花。”
夏侯夫人叹息一声:“孩子,是我对不起你们,我还打伤了你。”
萧浔阳咯咯笑看了起来:“我是铜皮铁骨萧浔阳,打不死的。”
风酒酒看着嬉皮笑脸的好友,心里涌起莫大的安慰。萧浔阳对朋友总是这样大度,可是对待敌人的态度和她一样都是瑕疵必报,绝对不会手软。
今天打伤她的人若是换做别人,她一定会很生气,甚至是想尽办法也绝对不会让伤了自己的人好过。
夏侯夫人想起自己今天看到的几个年轻人,他们一路走来一定受了不少伤,在得知自己是星羽和曦儿的祖时,却愿意为了对方抛弃高高在上的身份,对着她这个老太婆子躬身作揖。试问这个世上有几个人愿意为了朋友做到这个地步。
“你和曦儿是好朋友,若是不嫌弃我和我家老爷,那就叫我们一声爷爷和祖母吧。”
面对的夏侯夫人的盛情,萧浔阳有点犯难了,她已经有很多位祖父祖母了。
风酒酒笑着坐在萧浔阳身边朝着夏侯夫人说:“祖母,哲熙是楚衡的侄子,浔阳是楚衡的未婚妻。按辈分,她不应该叫您祖母了。”
萧浔阳闻言连忙点点头:“对,对。我想还是称呼您为夏侯老夫人吧。”
夏侯老夫人知道自己不能勉强萧浔阳,只是在心里有点惋惜,这多好的姑娘,若是能够骗来当孙女多好。她和萧浔阳还有风酒酒说了一会儿话,就在侍女的陪同下离开了。
萧浔阳深呼了一口气,笑着说:“谢谢你为我解围,你是不知道我已经被西恒海那边的亲戚关系弄得头晕脑胀了。真心不想要这么多祖父祖母。”
风酒酒淡淡一笑,她只是不习惯去勉强别人罢了:“我祖母把你打伤,你却大人有大量没有生气,谢谢你。”
不管她和萧浔阳经历多少生死,这一声谢谢她必须要说。为了祖母,为了自己,也为了和萧浔阳的友谊。
情谊这些敏感的东西不是消耗品,经不起过多消耗。有时候对身边人说一句谢谢和对不起是很有必要,因为这几个字,往往会决定一段情谊能不能继续下去。
“其实夏侯族长和你说的话,我和长孙哲熙全都听到了。你祖母和祖父这些年都不容易,再说了,是我不对在先,就算被打也是正常。我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和你的祖母置气,最后让你和夏侯星羽夹在中间难做人。”
至于她小师叔,萧浔阳只能是呵呵大笑几声,他眼高于顶,看得见的永远只有同床共枕的风酒酒。所以萧姑娘绝对不会认为夏侯族长夫妻和自己这个小师侄有这个能耐让铁石心肠的师叔为难。
她看到风酒酒不说话的,推了推她的胳膊,低声问:“怎么啦?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抿着唇叹息一声:“明天祖父和祖母就会出龙湖前往百越族大殿召开族老会议。到时候我和哥哥的身份就会曝光,肯定会有很多事情接踵而来。包括反对的声音,质问的声音。”
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萧浔阳拥着她的肩膀,整个人都依靠在她身上:“我会支持你,保护你。”
风酒酒并不知道,族老会议还没召开,她的身份便已经有人提前知道了。
这一个晚上,西灵岛不少人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