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车窗,吓得腾勇猛的一个激灵。
“冷静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时骏很真切地安慰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腾勇的思维很混乱,乱七八糟说了半个多小时时骏才明白。按照腾勇的描述,昨天下午在校内的餐厅里,死者也就是腾勇的同系学长找到他,询问关于现场的事。
这位学长在两月前参加了与国外大学的教课交流活动,去外面读了两个月。他错过了体育大楼重建时同学们整理私人物品的时间。他是在一周前回来的,在家休息了三天倒时差,回到学校后才知道体育大楼重建了。
这是个平时迷迷糊糊的家伙,回来后一直找着非常重要的宝物。宝物是他在观看奥运会时得到一个冠军的签名。不错,这个迷糊的家伙把签名忘在了更衣柜里,而他的更衣柜就在腾子文的命案现场。
那里发生了命案,他几天来也没干靠前上去找东西。听说腾勇与案子有关,就去找他打听一下。
腾勇说案发现场已经被警方封锁,劝他等结案后再去找东西比较好。但这位学长是个急性子,找到施工头头想要走个后门,结果吃了个闭门羹。他一气之下,就准备自己偷偷摸进去。
“不就是那个东西嘛,至于那么紧张?”这是学长的原话
腾勇还是有些担心,就决定陪着学长一起去。
他们学校没有熄灯的规矩,但是会在十一点准时锁上宿舍大楼。学长也没那个胆量在深夜摸去一个案发现场。所以,他在宿舍门打开的时间,也就是早上四点和腾勇约好,一同去找东西。
大楼的前门已经被警方锁上,这两个人摸到楼后一扇在里面开着的窗户。他们从窗户跳进去,摸黑爬楼梯上了七楼。到底还是两个年轻的学生,完全没有想到案发现场已经被拉了警戒线,并有警告牌立在前面。学长胆怯了,他们只能怏怏而归。
顺着原路返回,学生先跳出了窗外,跟着是腾勇。为了不被发现,腾勇踮起脚去关窗户。这时候,学长在窗户下面发现一根很粗的麻绳。用手电顺着绳子找过去,看到绳子一路通往上面。
当时的学长鬼使神差地去拉动绳子,没拉几下,就忽然猛推了一把站在身边的腾勇。接着,腾勇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家伙掉下来,把学长压在下面。
最后,时骏抓了抓腾勇的肩膀,好让他尽量放松些。并问:“你们在跳进去之前没发现有绳子吗?”
“没有,根本没有。”
时骏点点头:“行了,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吧。”
言罢,他看着腾勇闭上了眼睛,脸上的颓然超越了他现有的年龄,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我不想回家。”腾勇的声音了无生气,让时骏愣住了,“我父母去外地谈生意,回家就我自己。”
“可以去你叔叔家。”
闻言,腾勇捂着脸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不语,只是拼命地摇着。时骏并不擅长安慰年轻人,只能略表慰意的拍拍他的肩,开车门离去。
楼顶上,勘察现场的人很多。时骏在他们中间找到了霍钢,对方也是一脸郁闷的摸样,拉着他走到稍远的地方,低声说:“一根绳子,一块长五米的木板,看上去非常简单的机关构造。只要下面有人拉动绳子触动木板,放在上面的更衣柜就会掉下去。问题是……”
“我知道。”时骏接道,“谁会知道腾勇和另外一个人来这里?又知道他们肯定会从楼后的那扇窗户跳进跳出。”
推了一把时骏,让他看向楼边设计机关的地方:“那个机关非常简单。”
“有多简单?”
“自己去看。懒鬼。”
没有听霍钢的建议,时骏顺着腾勇他们所走的路线从东侧的楼梯下楼,一路走到了楼后的那扇窗户下面。窗户是大开的,几个鉴证人员正在用腾勇的鞋对比脚印。
时骏走过去看了看,好奇地抓着一名鉴证员的手腕,把他手中刚刚提取的不明物质举到眼前:“这是什么?”
“看上去像是被踩烂的叶子。”
“哦。”时骏随口应了一声,转了身。身后的一切仿佛已无法再吸引他。他溜溜达达地走过现场地带,朝着大门过去。路上,他打电话告诉霍钢:“查一下,有谁知道他们在今天早上去体育大楼。还有,你们问完了,把看管大楼的打更老头给我。”
“你对老头有兴趣?”
“我对你还有兴趣呢,要不要跟我促膝长谈?”
霍钢眯眼一笑,“只是促膝吗?。”
随便说说,干嘛这么较真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