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潮说不要再来纠缠我。
女孩刚止住的眼泪又滚下来,“你真的不要我了?”
严潮烦得蹙眉,“什么真的假的,能不能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结婚还有离的,我们连正经恋爱都不是,还非要绑死一辈子?”
“可我一直当作恋爱。”
这个女孩大约和严潮经历过的都不同,他多少有点感情,他没忍心继续喊,只是将自己手臂从她掌心抽出来,“我不想继续骗你了,这几天语语和我闹别扭要分手,我冷静下来想了很久,我还是最喜欢她,也只有她能让我浪子回头。”
女孩口型刚比划出一个语,她正面在这一刻朝向我的位置,我这才认出她是谁,而严潮在她的失神中也彻底摆脱了她,朝我大步奔跑过来。
女孩第一时间醒悟,意识到他跑了,穷追不舍跟着他,周经理看出这两个人争吵的根源是我,他下意识问我,“这是你那个富二代男友?”
我拢了拢被风吹起飞扬的裙摆,严潮站在台阶底下问我怎么在他姑父公司,我反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他有些尴尬,“我路过…”
女孩追到跟前在看清我长相那一刻,脸色变得非常惨白,“阮语?”
她喊完没等我回应什么,原本就惨白的脸色又透明了几度,“为什么又是你,为什么一直是你冤魂不散!七年了,我藏匿在你的阴影下做没有血没有肉没有灵魂的傀儡七年,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周简,她是贯穿了我高中和大学的噩梦,也是我始终觉得惭愧又无可奈何的女孩。我们不在一个班级,共同认识的同学就那么两三个,我也是道听途说知道她暗恋严潮,可谁也没有证实过。
她藏得非常好,小心翼翼浇灌着自己少女的心事,用很长一段时间把暗恋熬成了明恋,直到这些再也藏不住,我明白自己是她前进路上一樽巨大无比的障碍,把她的光明堵死得彻彻底底。
她恨我,把我放在敌对的位置朝夕怒视,任由我解释逃避都不罢休,她会做非常极端的事来伤害报复我,但我从没有告诉严潮,所有关乎爱情的过错,都是悲壮而不必追溯的。
从她身上我看到了女人对感情的执念和狂热,以及女人的妒恨与猜忌。
我一直想这世上除了钱没有什么能让人抛弃自尊,她让我看到为了爱情,抛弃自尊会更决绝。
严潮听到她这么恶毒的咒骂我,整个人都气疯了,他用力握住周简的脖子,瞪大眼睛逼她向我道歉,周简一边艰难呼吸,一边握住他卡在自己喉咙的手想要掰开,他们僵持了几秒钟,周简的傲骨与自怜不允许她违心开口道歉,可严潮的倔脾气上来也死活不罢休。
他一直有一种非常高贵的优越感,就像言情小说和那些顶级富二代的奢侈生活一样,充斥着淫靡无情和放纵,他想要就必须得到,他不要了就不能纠缠,他皮囊还不错,又舍得花钱,几乎没有女孩能在他想终止的时候也那么干脆抽身出来。
“我还以为你乖巧懂事,所以这么多年都默许你的存在,你爸爸化疗用钱,你的生日会,我都没有吝啬过,你该懂得感恩。没想到从最开始你就不明白自己的身份,语语没有伤害你,是我对你不仁不义,我给你机会把骂她的话收回,你不要不知好歹。否则我还你尊严,你还我钱,周简,你花了我多少,这笔债能压死你。”
周简被噎得眼睛发红,她瞳孔内全是悲伤与惆怅,她一字一顿从喉咙里挤出,“我没有错,都是她的错…”
她话音没有落下,严潮手背骤然青筋暴起,他用了极大的力气,这份力气强壮的男人扛住都够呛,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周简满脸涨红几乎要晕厥过去,周经理觉得看不下去,他走下台阶将毫无防备的严潮推开,他踉跄了一步退到两米之外,看着周经理咬牙切齿。
周经理没有畏惧他,在他眼里严潮不过是一个被金钱宠坏的富二代,没什么可取之处,除了糟蹋上一辈人的心血,就是吃喝玩乐挥霍青春,他系好自己崩开的领扣,“对女人动手算什么好汉,女人有错也可以说服她,何况你的错更多,你以为在阮语面前伤害另一个女人就可以让她心里好受吗?只会把你的不负责不绅士暴露,让她对你更陌生更防备,你能这么无情对别人,就不能这么无情对她吗?”
严潮脸上没有被识破的尴尬和气愤,只是莫名其妙,看得出他不是演戏给我看,而是的确很厌恶周简对我的咒骂,他对我的兴趣不高,对我的感情要比其他女人多,可这不能挽回我对他越来越心冷的态度。
周简失去禁锢瘫倒在台阶上,她大口喘息着,不断发出剧烈的咳嗽声,我低头看到她这样狼狈,主动伸手要扶她起来,她盯着我的手看了一会儿,朝我掌心啐了口痰。
“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明白这么做作又虚伪的招数,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会上你的当。”
她盯着我的眼睛里迸射出极冷的冰与极热的火,恨不得立刻化为实物,将我折磨致死。
“我不是没有你漂亮,除了你有书香门第的家世,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当初上大学也是你爸爸到处求人,才把你塞了进去,天底下比你漂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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