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随口诌了一句,“你还是襁褓婴儿时。”
我拿开枕头用手指着他,“好啊,你竟然是伪君子,我还是襁褓婴儿你就打我的主意。”
他配合我笑着说这样可耻的事,他也仅仅做了一次而已。
我困得睁不开眼睛,趴在被子里轻轻打呼,他手掌落在我脊背,一下下不厌其烦温柔拍打着,直到我睡去很久都没有停下。
第二天早晨我迷迷糊糊中听见徐秘书在房门口说话,我有意识她和林维止要离开,可怎么都没有力气醒过来,林维止俯身在我额头吻了吻,叮嘱保姆照顾好我,便匆忙离开了公馆,似乎有非常重要的大事发生。
林维止走后我逐渐没了困意,下楼时保姆已经做好早餐等我,她说先生告诉她我喜欢吃甜食,喜欢喝粥,最爱吃油炸酒酿圆子,她不知道我今天偏好哪种口味,干脆都做了一点。
我摩肩擦掌冲向餐厅,在她惊愕注视下风卷残云吞吃入腹,吃完之后舔盘子时我才感觉到自己嘴巴里烫出了水泡,她目瞪口呆良久,最终笑着说,“怪不得先生…先生很喜欢阮小姐,您非常真实又很可爱。当初顾小姐住在这里,吃食非常挑剔,我每天最头疼就是一日三餐,现在看您这样,我放心了。”
保姆收拾了碗筷带着我在公馆里里外外的地方转了几圈,我发现这栋别墅非常大,大到眼花缭乱,我根本记不住有多少个房间,每个房间是用来做什么,保姆说等到住久了自然会熟悉,先生吩咐过对阮小姐不设防,您想去哪里都随意。
我闷到午后有些呆不住,趁保姆在厨房忙碌时,耍花招支开驻守在庭院外的保镖,从小区溜了出去。
我对这边不熟悉,拦了辆出租让他把我送到附近最热闹的地方,他载着我到达一条商业街,我下了车晃晃悠悠找到家糕点铺,吃撑到快要吐了才从里面出来,
正巧糕点铺对面是一家茶坊,林维止喜欢饮茶,尤其是味道香浓的花茶,我想了下决定进去挑两种买回去给他喝,在店员为我打包茶叶时,我瞥见柜台一侧靠近旋转木梯处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旁是茶坊设立的雅座,最尽头闪过一道人影,那人影我很熟悉,并且确定是温先生,他从一个转弯处进入门内,便再没有出来。
我蹙眉盯着空荡的走廊看,店员包裹好递给我,我掏出钱币的同时问她能不能进去喝一杯茶。
她说当然可以,问我需要什么,我说随便来一杯不苦的就行,里面加一点糖。
我告诉她我在最里面一间等,她去水台泡茶我走到温先生消失的那扇门外,迟疑着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我和他很久没见过了,可我还没来得及敲门,忽然听见里头有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提到了林维止,我手上动作顿时停住。
“林维止这个人,精通尔虞我诈,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他在商场浮沉近十年,按照阅历资本他不算老手,可他却比一般老手更难缠斗。且不提深城这些和他狼狈为奸的官僚,往上说就是整个省的反贪和公安侦查部,对维滨明里暗里查了多少次,一丁点把柄都没有握住,反而打草惊蛇,他之后的每一笔账目做得更是不留蛛丝马迹,上级对这个人的评价是剑走偏锋,隐藏极深。”
温兆腾似乎端着茶杯一直在喝,他渴急了,喝完立刻又斟满,根本腾不出空闲回应,又一名男人开口,“深城官场处处都有他的党羽和眼线,加上维滨做正经生意,这些保护伞张开得很有底气,往往省里下来人稽查,都被维滨是纳税大户的借口给挡了,从没有机会得以深入。刚才刘政委已经和您讲过,斗林维止,比斗十个贪官更棘手。官场的大局势,有点风吹草动人人自危,死到临头还能面不改色的毕竟是少数,反贪部门的同志想要在深城挖官场的黑幕不难,至于林维止有关的线索,还是尽量不动声色,我想他现在已经有所准备,我们更难入手。”
温兆腾似笑非笑说,“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不是好事,再难斗也要斗,越是藏得深,匿得隐,越要及时揪出,以免势力更加根深蒂固。肃清仕途有你们深城本地的部门去做,既然层层抽丝剥茧没有人拿得住林维止,也没有人敢,那就舍近求远,先挖他身边的人,挖得一干二净后,他自然就会暴露。”
我听到他们议论林维止,而且把他议论成这样歹毒阴险的样子,我整个人都惊住,也很气愤,他们是不是查错了,还是深城有两个林维止?
我在错愕震撼中脚下不小心踢到了门扉,发出砰地一声闷响,这一声响惊动了门内谈事的人,我急忙转身要逃掉,可走廊另一端那名卖茶的女店员刚好端着一只褐色茶壶迎面朝我走来,她笑着说小姐您在哪一间,我为您送进去。
温兆腾撂下茶杯看向门口,“谁在外面?”
店员一怔,她偏头注视着涂满红色油漆的木门,下一秒门朝一侧拉开,露出温兆腾的脸孔和身体,他目光从店员陌生的眉眼间掠过,最终定格在她身后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