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计划完全都被打乱,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会对安安解释。”席墨尧淡淡说道,握住她虚冷颤抖的手。
想这么快放弃肚子里的小生命?他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要慢慢的折磨,拿她自以为是的工具,一点点将她挫成灰烬。
很残忍吗?有时候看见曾经喜爱的老师,被自己在精神上折磨的痛不欲生,席墨尧也会心软。
可是一想到李君安差点死掉,他就无法原谅付寻叶。
“对了,你又去了纽约见父母吗?”寻叶的情绪被席墨尧三言两语的安抚好,在吃饭的时候,突然问道。
“是啊,爸爸的公司出了点事,我恰巧最近很自由,所以去帮他处理点事情。”席墨尧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不是事情很麻烦?”寻叶眼里闪着异样的水光,问道。
“嗯,有点棘手。”席墨尧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密封盒,“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压了几个亿的资金不能动,加上市场问题,情况很严重。”
说完,他将盒子又装进口袋里,叹了口气:“我对电子商务和软件技术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从技术上并不能帮爸爸太多,只能帮他做管理阶层的事情。”
付寻叶看见他刚刚拿出来的小盒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危机什么时候能度过?”
“还不知道,现在又面临金融风暴,竞争太厉害,稍有不慎,就会面临破产。”席墨尧为她夹着菜,“不过你不用关心这些,好好养胎,这些都是男人的事情。”
寻叶脸色微微一僵,随即弯出一个笑容:“嗯,你要小心点。”
“我会的。”席墨尧冲她微微一笑,说道。
寻叶看着他,味同嚼蜡的吃着厨师做的可口饭菜。
说起来真是失败,都已经住在了这个家里,可居然连他的床都没上过,也没有见他主动暗示或者邀请自己……
寻叶快被折磨的疯掉了,她摸不清席墨尧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说爱吧,他从没有对自己说过,虽然每天忙碌可以理解,但是连一个吻都没有给过她;说不爱,他又每天给自己打电话,很关心的问胎儿的问题,雇了几个人来照顾她,在电话里很甜蜜……
总的来看,他更像是一个为了孩子而履行责任的父亲。
如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如果他只是因为孩子而要和她结婚,寻叶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孩子肯定不能生出来,虽然他们说是选择优秀且接近席墨尧的基因,但是万一席墨尧哪天心血来潮来个亲子鉴定什么的,发现这孩子不是他的骨肉,那该怎么办?
或者孩子越长大越不像他……
寻叶活在无边的黑暗和恐惧中,她越在乎席墨尧给她的这份安定幸福,就越害怕会失去这一切。
如果这肚子里是他的孩子,她现在就不至于这么被动,也有筹码对他坦白一切,至少看在她有了席家骨肉的份上,墨尧不会对她太绝情狠心。
可那天晚上……他喝下两杯水之后,什么都没做,突然药物过敏,处于半晕厥状态,把她吓坏了。
而且一直在隔壁等待时机的两个人,也没有想到席墨尧会因为迷药过量而打乱计划。
他们只得先一些照片备用,然后就接到楼下把风的电话,说席墨尧的一个朋友往这边赶来,于是立刻撤退。
然后就是蒋鑫叡看到的那幕……
吃完饭,席墨尧将芯片插入电脑里,正在输入命令,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看见寻叶换了一件领口过大的睡衣,羞赧的往这边走来。
“……唔,好的,我知道了,一会见。”席墨尧挂断电话,匆匆关掉电脑。
“墨尧,你要出去?”寻叶紧张的问道。
“临时有点事,要赶个通告。”席墨尧俊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寻叶,你晚上早点休息,我这段时间忙完,会好好陪你……和它。”
伸手轻轻摸摸她的小腹,席墨尧温柔的说道。
“可是……”寻叶对晚上满心的憧憬和欢喜,因为他要离开而破碎,“可是你好久都没有回来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推到明天吗?”
“这是工作,没办法。”席墨尧亲昵的摸着她的小腹,“好好在家养宝宝,记得多吃点东西。”
寻叶失望的看着他离开,站在豪宅的门口,像一个弃妇。
看着轿车慢慢消失,寻叶突然想起电脑。
他今天带回来的那个东西,应该就是他们要的资料。
寻叶看着那个小小的芯片,这就是那群人费尽心思想到的东西?
她对电子软件领域没有一点经验,只知道这种东西很值钱,有的开发程序和软件设计,在黑市可以卖到天价。
“……我有个条件。”寻叶在卧室里,拿着那个芯片,一向低声下气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
那边的人知道她已经取得芯片,并不介意她转变的态度,低低的笑着:“付寻叶,你没有开口的资格,惹恼我们了,席墨尧可是会知道你做的勾当。”
寻叶脸色猛然苍白。
“不过,先说说你的条件,不过分的话,我们就做个顺水人情。”那边顿了顿,再次笑道。
“我……我要……李君安……死。”寻叶紧紧握着芯片,简单的几个字,她说的气喘吁吁。
席墨尧来到蒋鑫叡的家里,听见这句话,眼眸猛然暗沉下来,墨黑的瞳仁闪着可怕的光芒。
他年少爱慕敬佩的老师,究竟变成了什么样的魔鬼?
蒋鑫叡的脸上也没有一丝笑容,一口口的吞吐着烟雾,妖魅的脸隐在烟雾之后。
电脑画面里,一个阴鸷的女人,在房间里疯狂的砸着东西,神经质的用针一下下刺着李君安的照片,像可怕的巫婆。
根本看不出她曾经是温柔的老师,看不出她是一个怀了孩子的母亲……
蒋鑫叡伸手关掉显示器,淡淡说道:“小岛那边要不要多加点人手?”
“我明天过去。”席墨尧深吸了口气,因为想到了李君安,阴沉的脸色终于稍微缓和一点。
“不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蒋鑫叡笑了起来,将话题转移到李君安身上,“看看就好,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要舍不得回来。”
“明天一早,我先回去拿芯片,然后去小岛。”席墨尧咬咬唇,似乎在做什么决定,“我想带付寻叶一起过去。”
“老师已经快承受不住,你想让她这么快结束战斗?”蒋鑫叡看着席墨尧,建议道,“而且带她去那里,安安的父母会怎么想?放过老师这一次,我来处理这些事情。”
“她说要安安的命!”席墨尧紧紧攥着拳头,冷冷的说道,“她还想对安安下手,我给她机会,带她去小岛……”
“墨尧,冷静点。”蒋鑫叡看见他眼里的愤怒,摇摇头,轻声说道,“如果老师现在就被你逼疯,后面可就没好戏看了。”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多好,”席墨尧突然悲伤的喃喃自语,“弹着钢琴,纤尘不染的老师,变的如此肮脏。”
“人总是会变的,因为欲望的驱使,或者被生活所迫……”蒋鑫叡叹了口气,他也没有想到寻叶会变的这么彻底,“老师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被骗去美国,因为当初也天真过,受尽前夫的折磨,性格难免会有阴暗的地方,加上她现在一心一意的想成为席太太,自然会除掉前面所有的障碍物。”
寻叶没有想到,一步错,步步错,她已经走上一条不能回头的路,面对万丈深渊,只能抱着渺茫的希望,心惊胆战的攀爬着。
一步都不能出错,否则她会摔得粉身碎骨。
可是寻叶并不知道,从一开始,她的一举一动就被监视了。
豪华的大房子,在她住进来之前,已经安装了严密的监控系统,甚至她的手机,和家里的电话,全都被监控起来。
钓鱼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招惹上了鲨鱼。
席墨尧通过寻叶,虽然不能立刻摸到她背后具体的人,却抽丝剥茧,三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布下大网,只等着时机成熟的时候,一网打尽。
李君安躺在病床上,她现在听着音乐和家人的声音,眼睛虽然不能睁开,却可以缓慢的动,像是浅睡中做梦的人一样。
而且手指也会动,似乎还有了疼痛的感觉。
在中医试着给她针灸的时候,她会神经反射。
卓依风告诉李家二老,如果按照这个恢复的势头,也许不出一个月,她就能醒过来。
严昊清正在李君安的身边,低低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突然听到通话设施接通的声音。
“安安,又是新的一天,你还在睡觉吗?”席墨尧开着车往家里赶去,柔柔着说道,“我今天会去看你,开心吗?呐,反正我是很紧张,因为太久没有那么近的看着你……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严昊清听着上方扩音器传来的声音,突然收紧握着李君安的手指。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说过,只要李君安能够平安无事的醒来,健康如初的对他笑,就会将她送到席墨尧的身边,永远不会打搅她平静的生活。
那是在她病情最危险的时刻,怕她失去生命的时候,他说出的话。
但是……但是眼看着她要醒过来了,严昊清却不愿意松手。
这几个月,除了李君安的父母,他陪伴她的时间最多,每天都会给她读书,读报纸,说有趣的故事,每天盼望着她能醒过来,第一眼看见自己……
而席墨尧做了什么?每天只是打电话过来说说自己的生活,三个月来,连看都没有来看她,什么都没做,就想在她快醒来的时候夺走……
凭什么?
他不想放手!
越来越喜欢在疲惫的时候,和她说话,将她的手放在掌心牢牢握住,将她掌心每一条纹路都记得清清楚楚,沿着她的干净的感情线轻轻的划着,想把自己的气息刻进去,永远的保存在她感情线里……
席墨尧要来这里,严昊清才发现自己很贪心的想独占她的全部。
私人飞机降落,一个俊美却有些憔悴的男人,出现在医疗院的门口。
席墨尧看见洁白的房间里,病床边坐着另一个男人,正握着李君安的手,眼眸含笑的看着他。
“谢谢你这段时间陪着她。”出乎严昊清的意料,席墨尧放下鲜花,居然很平静,而且很真诚的对他说道。
“你不用对我道谢,我喜欢陪着她。”严昊清看着席墨尧,依旧握着李君安的手,没有放开。
“可以把她的手交给我了吗?”席墨尧笔直的站在他的面前,伸出手问道。
严昊清眯着眼睛看着他俊美的脸,这男人变成熟了。
三个月他们没有正面交锋过,仅仅凭借其他人给的信息,严昊清就知道席墨尧变成熟了。
只是没有想到,面对面,视线交接的时候,他会被席墨尧的压迫的眼神看的不自在。
仿佛,他不小心多碰了这男人的宝贝一样。
“我不想。”半晌,严昊清突然弯唇一笑,吐出三个字来。
“对不起。”席墨尧突然道歉。
严昊清继续看着他的眼睛,握着李君安的手没有动。
“这三个月我太忙了,所以让你有机会这样接近她。”席墨尧继续道歉,“是我失误了,以后不会再让你有这样的机会。”
严昊清的瞳仁微微收缩,随即笑道:“机会可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去争取的。”
“所以,你是不是以为三个月的贴心陪伴,足可以取得我合法妻子的一些感情,插足我们的婚姻?”席墨尧紧紧的盯着他,问道。
“我可不屑于做第三者。”严昊清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他拿起李君安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讥讽却优雅的说道,“话也可以反着说,席墨尧,你是不是觉得三个月里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你的老师,可以和我费劲全力来照顾安安平分秋色?”
“如果要说婚姻,你还不配在安安面前说吧?”严昊清继续说道,“难道你不觉得家里放着一个怀孕的女人,把自己昏迷不醒的妻子丢在小岛上三个多月很可耻?”
“那是我和安安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席墨尧的目光蓦然变得犀利深沉,一字一顿的说道。
“哦?如果安安醒来知道这些事情,她还会愿意和你回到那个肮脏的家吗?”严昊清判断席墨尧是在折磨寻叶,但是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此刻就是不愿意将李君安交给他,所以云淡风清的说着恶毒的话语,脸上带着笑容。
没见面还好,一见面,他就更讨厌席墨尧。
“那也是我和安安的事情。”席墨尧终于伸手,握住李君安的指尖。
他生怕会碰坏了她,所以力度很轻很轻。
而严昊清还在用力的收紧手指,目光渐渐染上一丝妒火:“席墨尧,知不知道她为什么才躺在这里?”
“知道。”平静的看着严昊清,席墨尧深沉的目光闪过一丝难过,是因为他,李君安才会变成这样。
“作为一个男人,不断的让女人为你哭,为你受苦,甚至差点丢掉性命,你还有什么脸面来见她?”严昊清笑容倏然消失,冷冷的问道。
“所以才要弥补。”
“你已经没有资格说弥补两个字。”严昊清霍然起身,看着比他稍微高一点的席墨尧,愤怒的说道。
“资格不是你给的。”
“我绝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弄哭她,让她再遇到这样的可怕的事情,因为你的愚蠢,差点丢了她的性命。”严昊清几乎在怒吼,再控制不住自己看似优雅的脾气,“绝对不会!”
“我也不会再让自己失去她。”席墨尧的视线移到她苍白清秀的脸上,痛苦的轻声说道,“绝对不会。”
“墨尧,你来了?”
正在两个人冰冷的对峙时,门打开了,李和裕走了进来,看着两个年轻男人抓着自己女儿的手,立刻收住脚步。
“爸爸。”席墨尧急忙转过身,看着李和裕,恭敬的喊道。
三个月不见,像过去了三年一样,老人为女儿操心担忧的痕迹都写在了脸上。
“可以先出去等等吗?病人到了治疗的时间。”几个医师带着口罩走进来,说道。
两个男人终于放开昏迷中的李君安,往外走去。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三个人。
“……墨尧,有些话想对你说,因为安安的病情,一直耽误了。”李和裕深吸了口气,坐在椅子上说道,“你和安安……离婚吧。”
李妈妈转过头,看着窗外不说话。
虽然她每天都听到席墨尧给女儿在打电话,但是……真的不愿意耽误席墨尧的未来,而且……席墨尧家里住着怀孕女人的事情,早就炒的轰轰烈烈,他们也不愿意安安一醒过来就要承受这样的刺激。
席墨尧对寻叶的用心,除了蒋鑫叡知道之外,连严昊清都只是猜测,并没有百分百的证据来判断他是否真的如自己想象那样,在折磨寻叶。
而且,席墨尧也不可能让别人知道他的心思,否则寻叶以及她背后的人,一定会有所察觉。
严昊清只是从各方面的情报来揣摩席墨尧的想法,从寻叶的各方面表现来看,肯定是席墨尧用了精神上的某种压制手段,让她每天都在担忧惊惧中小心的生活。
“爸爸,是因为付寻叶吗?”席墨尧沉默几秒后,问道。
他原本想压住这样的新闻,并不想让李君安父母太过担心,可就是在前段时间,他去纽约的时候,突然爆出一张寻叶微隆着小腹,在别墅里浇花的照片。
然后这样的新闻如雨后春笋,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说以前零星的花边新闻,只是娱乐大众而已,这一次显然来的密集的多,连对八卦新闻麻木了的李家二老,也担心安安醒来要面对付寻叶,会经受不住再次打击……
“不仅仅是因为她,还有安安的身体状况也不能再折腾。”李妈妈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
她一开始对寻叶的事情半信半疑,毕竟女婿是大明星,报纸上的很多事情都不可信,而且李君安当时又一直昏迷不醒,无论席墨尧是不是在外面找女人,他们都没法去干涉。
可毕竟席墨尧是自己的女婿,李妈妈前几天终于忍不住打电话问魏宁,关于那些新闻的虚实。
魏宁不小心说漏嘴,意思是李君安出车祸,都是因为付寻叶,要不是那组照片,她就不会出事。
言下之意,付寻叶这个女人最该死,勾引席墨尧,间接导致李君安出车祸。
所以李妈妈再也不能忍下去,打席墨尧的手机关机,直接打到他的家里,果然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
如果是因为女儿可能永久性昏迷,才出轨找了另一个女人,李妈妈真的不会去责怪他什么。
但是女儿重伤,险些丧失性命,居然是因为寻叶,李妈妈无法原谅。
虽然魏宁说是间接的原因,由照片引起的事故,可还是因为那个老师不安好心,才变成这样不是?
而付寻叶居然住在了女儿的新房里,并且养胎……
作为母亲,不能忍受女儿受到这种不公的待遇。
“墨尧,离婚手续可能要等安安完全恢复过来才可以办理。”李和裕开口,伸手拍拍有些激动的老婆,“当然,尽量会在付老师生出孩子之前,把这件事处理好,毕竟孩子要上户口……”
“爸爸,你在说什么?”席墨尧打断李和裕的话,走到他们的面前,“我不会和安安离婚,付老师……我以后会给你们一个解释。”
“你不需要给我们解释。”李妈妈冷淡的说道,“我们很少插手晚辈的事情,对女儿的感情世界,也太过放任和信任,所以才导致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
“妈妈……”
“当初你求婚的时候,外面正铺天盖地的报道安安怀了你的孩子,你站出来,说愿意娶她,无论之前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们都很欣慰,认为你是个有承担的男人。”李妈妈看向席墨尧,继续说道,“以为安安跟你结婚之后,也许会辛苦点,毕竟你是明星,但也总会有回报。可是没有想到,你会那么轻易的让婚姻第三者插足。”
李和裕一直没有说话。
李家父母一直都是性格很好,心态也非常好的人,他们很少会这样去指责别人。
李和裕一开始也以为那些花边新闻是假的,因为女儿在结婚前,不也漫天报道她怀孕的消息?
而且每天席墨尧还给女儿打电话,说很久的情话,唱歌给她听……
可前几天魏宁不小心吐露的“机密”,让两个老人的心,彻底伤了。
李君安从没有和他们提过自己的委屈,即便不开心,也不敢让他们担心,真是个笨丫头。
那时候她提出离婚,李妈妈还以为女儿在任性,不但驳回,还劝说她好好和席墨尧生活……
早知道以后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作为父母,当初一定赞成离婚。
“我不会离婚,除非她醒了,亲口对我说这两个字。”席墨尧沉默了半晌,说道。
他现在不能解释寻叶的事情,眼看着快钓上鱼来,正在收网,三个月的心血不能功亏一篑。
“墨尧,你回去吧,安安如果知道你们的家里住着一个孕妇,可能也无法接受。”李和裕叹了口气,还算温和的说道,“在她病情恢复的期间,我们会瞒着她,尽量不让这种事情成为她身体康复的绊脚石。”
“再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爸爸、妈妈,请相信我。”席墨尧抿紧了唇,俊脸上闪着幽深难测的表情。
“安安不出意外,卓医生说,一个月内就会醒过来。”李和裕理智冷静的提醒眼前的年轻人。
“我知道。”席墨尧每天都会给卓依风打电话,细致的咨询她的状况,对李君安的病情了如指掌。
“所以,给你时间的人不是我们,是你自己。”李妈妈冰冷着脸色,补充一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安安都不知道,我们确实想让你们离婚,不过挽救婚姻和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不是我们。”
“我知道。”席墨尧抿紧了唇。
“如果真的不爱她,那个老师又有你的孩子了,就放过安安。”不想看见女儿成为悲剧,李和裕叹了口气,他也是个聪明人,只是无法理解席墨尧的所作所为,“如果真的另有隐情,还想和她走下去,你改改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
“我们是真的希望能够离婚。”不想女儿再受到任何伤害的李妈妈,无力的补充一句。
“我明白。”席墨尧神色恭谨的说道。
李和裕夫妇看见席墨尧这样谦和恭谨,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一个担忧而无奈的眼神。
席墨尧回到医疗室,看着病床上安静躺着的李君安,双腿沉重的走到她身边。
李君安现在已经有了痛觉逃避,据卓依风说,对光反射和角膜反射也有逃避。
每天李君安会接受中医的针灸按摩,还有西疗,昂贵的营养液输入,中西合并的疗法,让她的肌肤从一开始死气沉沉的苍白,变得清透了些。
仿佛真的只是睡着了。
她的头发又长了,乌黑亮泽的一点也不像生病的人。
往体内运送昂贵的营养液,让她的机体在逐步的恢复健康,只是还不能睁开眼睛。
席墨尧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有些颤抖的俯下身,轻轻的抱住她。
虽然卓依风说她的内脏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只有大脑皮层受到损害,无法醒过来。可他依旧不敢用力,生怕她会突然破碎。
轻轻的,微微颤抖的俯身抱着她。
盈满怀中的感觉真好……
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让她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会给自己机会失去她。
“安安……我来了。”完全单独的空间,只属于他们两个人,席墨尧终于放开了自己的情感,将脸,贴在她微冷的脸颊上,带着一丝甜蜜和悲伤,说道。
“有没有想我?一定很想我……”自言自语,席墨尧抱着她,“那就快点醒来,在这里躺着好孤单……醒过来,每天我会陪着你,晚上给你当枕头,好不好?”
“安安,亲亲我。”席墨尧这么真实的抱着她,压抑了三个多月的感情一点点崩溃,他在她的面前,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感。
俊脸上爬满了痛楚的悲伤,席墨尧的唇边却勾起了一丝笑容:“我好累,每天带着面具好累……安安,亲亲我……亲亲我,我就能坚持下去……我就不会累……”
李君安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柔软小巧的唇,带着淡淡的粉色,像是法兰西的淡粉色玫瑰花瓣,没有往日的嫣红,带着一丝病态的柔弱,惹人怜惜。
席墨尧手指缠着她的黑发,埋在她的耳边的长发里,修长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没有奇迹发生,她不会那么听话的把双唇送上……
席墨尧将脸埋在她发丝里很久,才缓缓抬起头,俊脸上挂着让人心碎的笑容,长长的浓密的睫毛还带着潮湿的雾气。
“就知道你不会乖乖的照做。”低哑着声音说道,席墨尧爱怜的将唇印在她的脸上轻柔的吻,珍惜的落在她的淡粉色的唇上。
席墨尧温柔的贴着她的唇瓣,像是时光也凝固成亘古的柔情。
她的鼻息规律性的呼吸,软软的碰在他的脸上,带着极淡的幽香。
席墨尧许久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拿过毛巾,为她擦着脸。
清秀平顺的眉,紧闭的双眸,挺直的鼻梁,瓷白的肌肤,她在这一刻,那么美,就像是薄如蝉翼的白瓷雕成。
不敢用力,席墨尧轻轻的擦着她的肌肤。
一双拿着白金麦克风的手,一双在最昂贵的钢琴上弹奏的手,拉着小提琴,面对着万千歌迷也不会颤抖走音的手,这一刻,解不开她特殊材料做成的病服。
你看,真的不能过来看她,否则自己就离不开小岛。
想一直留在这里,这样胶着粘着,每天帮她擦着身体,一直等到她醒过来。
可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他想在她醒来之后,除掉一切麻烦,让她只有开心的幸福,不会再为自己烦恼。
席墨尧低低的说道:“老婆,我要走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去做……”
席墨尧的心,像是泡在盐酸里,被慢慢的腐蚀。
他多想听到她回一句“老公”。
拥有的时候不去珍惜,等到快要失去,才发现曾经的美好都是奢侈的梦。
紧紧的贴着她的脸,席墨尧低低的喊着:“老婆……老婆……给我一个亲亲,给我吧……现在不给,以后要每天补上无数个……”
席墨尧无法留在这里太久,他要先解决了寻叶背后的那群人。
也就是让父亲差点陷入巨债和官司中的那群人。
他们想吞掉席瑞鸿手下团队研发出来的技术,顺便将公司巨大的资产吞并,将销售渠道也一并占领,让席家不但陷入财政危机,顺便再鼓捣出产品问题,意图让席瑞鸿和他的技术团队干脆蹲牢房。
狠毒而周密的计划在三年前就开始酝酿,一点一滴的慢慢渗入公司内部,蚕食各个角落。
因为是三大股东合体的公司,公司太大,而且每个人负责的东西不一样,本身就很难发现公司有漏洞在往外泄密。
业务量渐渐被侵蚀,产品也出现相当大的一部分问题,当席瑞鸿感觉到异常时,另外两个人却觉得他小题大做。
席瑞鸿只好自己在私底下查找证据,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个股东突然提出继承人的问题,转移了大家的目标。
然后席墨尧的负面新闻突然激增,一切都是障眼法而已,说是派调查小组去调查席墨尧的生活作风,其实另有隐情……
三个月没有白费苦心,席墨尧已经能够确定,公司最大的内鬼和谁一起联手,想独吞整个企业,却不能找出公司内部所有的内鬼和线人。
三年可不是个短暂的时间,他们的计划庞大周密,把一切都查的清清楚楚,甚至连席墨尧有过好感的老师,也从各方面的渠道取得,然后在一年前找到付寻叶,准备找个机会送她回国,接近席墨尧。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席墨尧在这样的情况下,必须继续放长线,并且通过监控寻叶的通话,慢慢摸清整个团伙的人员,一举拿下。
否则,即使现在公司解体,以后还是会出问题。
席墨尧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的帮助爸爸打理公司,如果不是李君安出了车祸,他也不会这么快面对真实的自己,不会承认这个世界的弱肉强食和残忍。
如果做绵羊就要被吃掉,他宁愿做一只吃人的狼。
这样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