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纶打量一脸惶然的汤媛,双眸犹如惊怯的小鹿,神色更是无辜,一头乌黑的青丝挽着妇人的发髻,抱着同样挽着妇人发髻的萱儿,怔怔瞧着他,一时间他的心仿佛堵住了,自己又是凭的什么要求她像爱贺缄那样的爱他?
她从来都不是他的。
是他迂回的抢来的。
软硬兼施哄上床的。
在她心里,她跟内宅的女人们没有任何分别,既期望他的温柔以待,也害怕他的翻脸不认人。但她与她们又是不同的,她从不自怜自艾,即使嘴角衔着微笑,身体被他玩弄,灵魂也不曾有过一瞬的折腰。
她从未在乎过他的深情,又怎会惧怕他的冷落?说不定还正为此偷偷的开心,那些痴缠的亲昵于她而言,更多的应是手足无措以及耻辱的泪光。
萱儿虽然摇摇欲坠,却忽然一个机灵,滑下坐榻跪在地上就要磕头请罪,汤媛愣了下,也要跟着照做,却被贺纶拎了起来。
尼玛,这就是反应慢半拍的下场啊!汤媛惊恐的瞪着贺纶,忽然觉得这跟慢半拍没关系,或许他就是要整治她,尽管她到现在还不明白原因。
“你,下去。”贺纶望着汤媛,对萱儿说。
萱儿如蒙大赦,连滚带爬一溜烟儿跑出了车厢,哪里还顾得上前一刻的难姐难妹。
汤媛就更紧张了,“你,你想干啥?”声音都要带上哭腔了,“我跟你说啊,你要是打我就是家暴,我……我死都不会嫁给你……家暴男!!”
“那你呢,你打我就不是家暴?”贺纶平静的问。
我?汤媛不由反思了下,呃……是哦,做人不能太双标。欸?也不对啊,她这么好脾气的人怎会无缘无故打人,顺着这个思路一想,也就想起了他做的那些杀千刀的事啊,尼玛打他都是轻的,没一刀捅死他都算他命大啊!她义愤填膺道,“我那都是有原因的,自不会像某些人仗势欺人,无理取闹!”
“我打过你吗?”他问。
哼,打过啊!汤媛用力的点点头。
“我不记得了,你说一下。”
“就去年,你强吻我,吻完又嫌我恶心,然后一脚把我踹冯鑫怀里,害得我屁股痛了好久。”她心有余悸道。
贺纶怔了下,脸上竟全无羞愧。
“我若真想揍你,你还能扑进冯鑫怀里,还能走路?还有机会花枝招展的跑去南三所在贺缄跟前搔首弄姿?怕是应在寿安宫养伤吧!不,本王就该直接让你见阎王!”他狠狠道。
什……什么?汤媛一脸无语,“你才搔首弄姿!”
再说,她什么时候花枝招展了?
这厮莫不是脑补帝!
回府之后,贺纶就再也没搭理过她。不理就不理,汤媛虽然有心抱大腿,可也不是全无退路,倒也不怕他悔婚。大不了带上小金库和干爹搬去玉斋,不管怎样,这毕竟是一天二十小时都有巡逻的京师,且玉斋又坐落在重中之重的长乐街,安全方面还是挺令人放心的,前提是她跟干爹不要到处乱跑。
不料等了半个月也不见他来悔婚,想来是无所谓了。这日一早,王府的角门就涌来一行人,正是贺纶的亲卫,一个月前他们在辽东抓到了明通,此后日夜兼程,披星戴月,总算在第一时间赶到京师。
但被明通拐走的孟三却犹如人间蒸发,遍寻不得。
却说贺纶为何会对明通这么上心?一则是他真“治”好了阿媛,根据阿媛自己的描述和至今表现,已然不再为噩梦所困;二则他还真对明通的五行术感兴趣,这种东西用得好,岂不真如神兵再世!
关于五行术他也才将将发现,源自明通不择手段的逃亡,简直花招百出。
以至于他现在也搞不清鬼神之说究竟可不可信。主要是明通这个人满嘴跑马,又素来不服管教,连师父也拿他无可奈何,这让贺纶既好奇他的本事又不敢放松警惕。
明通一大清早被绑进王府时,恰逢汤媛正要外出,他像是发现了救星,呜呜呜的从平板大车上滚下,一拱一拱的如同一只胖虫子努力挪向汤媛的车驾。也不知他使得什么法子,竟将塞嘴的布吐出,对汤媛喊道,“姐姐救我啊!我的试验成功了,但中途出了一点意外,你一定要救我,只有我才能带你回去,我养你啊……做你亲哥都成,送你去米国念书……呜呜……”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王府亲兵一拥而上,塞住嘴,高高举过头顶抬走了!
汤媛大吃一惊,她对明通的能力可是深信不疑,且正好又有一肚子话要问他,当下也无心思再外出,立时携着丫鬟重返荷香居,又吩咐人盯着正院的动静。小丫鬟以为自家主子总算有出息,开了窍,自然是竭尽所能的配合,同时绞尽脑汁,眼珠子都不敢错一下的盯紧,以便随时为主子争宠提供可靠消息。
此时的贺纶正在大厅与镇国将军家的两位小将军以及都察院左都御史家的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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