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惊得这对兄妹转过身去。却是同为族人旁支子弟于鄂水推门走了进来,还摇头道:
“你们还真是不懂得提防,让族长的家生子跟了你们一路回家里来都不知道。。若不是我使些手段把人劝走了,你们这些话岂不是要有大麻烦了。。”
“这。。且不至于吧。。都是亲族之人。。”
于东楼顿时有些不自信的道。
“莫说是那些外姓的佃客、寄户,落在本家祠堂乃至地牢里受家法的亲族之人,这些年还少见过么。。”
于鄂水却是摇头叹气道。
这下于东楼顿时哑口无言了,而他妹妹更是颤抖着缩了下身子作为反应。而陆吾继续自顾自的的道:
“所以你们要走就的立马赶快了,乘着祠堂那边还没反应过来,我还可以寻着由头遮掩着你们出去。。”
“那你为何要做这种事情,日后又该怎么办。。。”
于东楼自有些惊讶和感激的到。
“我当然和你们一起走了。。不然如何交代。。反正也没啥牵挂了。。”
于鄂水不由的苦笑道
“援手之恩断不敢相忘。。”
于东楼当即郑重道。
这一刻,他努力压下心中的优柔寡断和恋恋不舍之情,当即捡了衣物就赶紧匆匆摸出们去了。然后,才见到在门边上被打晕了捆绑作一团的人体,显然就是于鄂水劝说的成果。
走了庄子之外,才发现于鄂水还准备一只小毛驴,正好让他妹子乘了上去。
“这是俺在外头卖膏药时讨活计的家什,现在你说该咋走。。”
于鄂水再度笑笑道。
“沿着河往南边走,避开大路走也莫要靠近镇子那边,大概走上四五十里地,就能见到相应的关卡和哨位了。。”
于东楼想了想交代道。
数个时辰之后,他们好容易涉水渡过一条河对岸又爬上山坡,才停下来歇脚没多久。却对岸隐然是敲锣打鼓的声音从远远的传来;
还有人在原野当中的道路上,三五成群的一边叫喊一边追赶着什么的。更有人牵着猛犬一路追寻到了河边上,才有些失望的掉头折返
这一刻于小妹的脸色变得煞白起来,而于鄂水更是有些面容不好看的叹声道:
“这儿也不能呆多久了,本家这次是发动了全力来找人了,上一次还是二房新纳之妇,与人出奔的时候把。。”
听到这话,于东楼更是勃然变色。因为他可是亲眼见过那个被抓回来的相关人等下场,只怕十里八乡的许多人都无法忘记的场面,如今也难免落到自己和妹妹身上么。
“只是,九郎你接下来有什么后续打算。”
于鄂水意有所指的又道
“当然是在南边先把人安顿下来再作打算了。我还算有个职事可以讨生活。。。”
心中既是难过又是失落的于东楼,不明所以的应道。
“光是这样怕还不够吧。。我觉得你还应该伺机出首本家来撇清关系了;这样日后若是发生什么了,也有缓转和挽回的余地啊。。”
于鄂水却是继续摇头道。
“这,不至于吧。。”
于东楼不由的惊讶和犹豫了一下,心中犹自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结果,或者说是依旧有些不愿面对的逃避之念。
“这几年我在外面卖膏药的生意越发不好做,但是地方走的多了,也看见的多了”
于鄂水越发的叹气道。
“世道已经变得让人无所适从,家里这些老货却依旧一心求稳畏变,我可不想和那些苟且得安的多数族人一起,陪他们埋土了。。更想换一个新的活法,就算没有你九郎的缘故,本家我也是呆不下多久的。。”
于东楼不由惊讶了一下,这难道是太平军书中所述的,于一切污浊之中自发而起求变求活,乃至企图决裂过往的觉醒者么;却是又想起曾经看过的宣传白戏之一两面人传。
其中那位朱老虎,对内乃是敦睦亲厚的长者,侍奉至孝的好儿郎;对外就是残狠奸恶鱼肉乡里的大豪、为了敛财不择手段逼死无数的里正长,乃至不择手段投机奉上的小人鄙夫。
这究竟是他的那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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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中,天气丝毫不见转凉,而令大多数人依旧不免穿着单薄而清凉。
周淮安看着面前字体隽秀而墨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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