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事班的弟兄们说,这家伙要做我的长辈,那也就是要做他们的长辈了,那群老家伙的暴脾气,老东西你就等着脱几层皮吧。”郝漠风心里暗暗嘀咕着,他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回到部队里,可要好好整一整某个无良医生。
白医生浑然不觉就在这个瞬间,郝漠风已经给自己下好了套。走到帐篷口的他忽然回头道:“对了,三天以后回部队一趟,那几天我有事情过不来,你自己过来换药,到时候我顺便帮你把胸口的线拆了,之后你的伤应该就差不多了。”
“你倒是挺忙。得,到时候我回卫生室。”郝漠风白了这家伙一眼,答应着。见白医生要走了,忽然再也忍耐不住,少年开口问道:“谭依云最近怎么样了?”
“哟?不叫她小云啦?前几天我在卫生室怎么听见有人管谭医生叫小云呢?”白医生仍然不放过郝漠风,他的语气有点怪,让郝漠风听了不知为什么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好在这老家伙还是有点良心的,在郝漠风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黑的时候,白医生终于言归正传,正经地道:“她啊,最近比我还忙!除了日常的卫生室工作之外,她经常外出,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在调查什么吧。具体的东西我可不清楚,你回去换药的时候自己问她呗。”
“你说了等于没说,走吧走吧。”郝漠风知道谭依云在调查之前演习里狼群袭击的事情,白医生这话说了对他一点价值都没有,赶紧打发他走人,真是一眼也不想再看见他了。
白医生今天似乎心情还不错,一路哼着小调离开,让在帐篷里听着的郝漠风听了真想冲出去把这老家伙按倒一顿老拳。
“同样是老家伙,就数这老东西的嘴巴最缺德。”郝漠风默默编排了一句,帐篷的毛毡忽然被人掀起,巴桑大叔端着一碗热羊奶给郝漠风送了进来,正好看到了这名年轻的解放军战士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场景。
不过朴实的巴桑大叔并没有过问郝漠风在说什么,只是将手里一碗热羊奶递给了郝漠风,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来吧,刚刚挤出来的,还鲜的。”
“谢谢巴桑大叔。”郝漠风双手接过这一碗羊奶,闻着那虽然有点腥却很新鲜的奶味,忍不住就放到嘴边呼噜呼噜地大口喝了起来。
一边的老牧民看着这忽然流露出少年心性的小战士,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了。这几天相处下来,巴桑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带着小儿子一起放牧的那个时候,那时候也是这样,小儿子身体不好,自己就天天给他多烧一碗羊奶,小家伙也是这样呼呼地喝下去,也不嫌烫。
经过了小半个月的相处,现在巴桑大叔是真的把郝漠风当成了自己的一个亲人,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就像现在,仿佛看着郝漠风喝着这一碗热羊奶,对巴桑大叔来说已经是最让他开心的事情了。
“呼,很好喝,谢谢巴桑大叔。”郝漠风很快喝完了这一碗热羊奶,少年坐在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着巴桑大叔笑着。
老牧民接过了郝漠风手里的碗,看着郝漠风红润的脸庞,心里也很是开心,他对着少年问道:“要不要再来一碗?还有很多的。”
“那个,不喝了吧。巴桑大叔,我有事儿和您说。”郝漠风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把上面沾着的一些羊奶擦下,对着巴桑大叔道。
“什么?”老牧民凑了过来,坐在郝漠风的床边。只听得少年脸色忽然变得有点舍不得,他轻轻地这样说道:“巴桑大叔,三天以后我就要回部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