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绳索,铮铮然挺立在地面上。这一枪,任何肉体凡躯都无力抵挡。
在场之人,无不改色。
至此,容州军督府西二营总管的威棱已无人敢质疑。
而那个趾高气扬离开的人,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跳梁小丑罢了。
石璧换上了一贯严肃的表情,吩咐项景随他前往书房。
项景回想着方才那一幕,心有余悸,以至于石璧唤了他两声,他都没有及时回应。
“项景!”石璧的声音透着两分恼怒。情势如此危急,偏偏他最信任的手下还在他面前露出一副鲁钝、不堪大用的模样,他怎么能不气。
项景回过神,忙低头谢罪。
“总管,属下心中对一事不解。”这也算是解释了他为何失神。
“说。”石璧的声音冷酷之余,还带着不耐烦。
项景也听出来了,话在嘴边打了个绕,回道:“原是不解,不过,属下回过头一想,赵玄今日大张旗鼓地来,不像是为了耀武扬威,更像是来求和的,咱们拿住王妧,这一步可真的是走对了。”
石璧冷哼一声,反问说:“求和?他手里握着赤猊军、六州都督和靖南王的支持,用得着向我们求和?”
项景垂下眼睛,恭顺受教。他知道,话头一开,石璧便已消了气。
“在这个世上,只有那些生来得天独厚的人才有资格骄矜自大。可是,你和我都不在其列。我手中所得,全是我一手一脚打下来的,稍有懈怠,就会土崩瓦解。项景,你要记着,一个被自负蒙蔽了眼睛的人,迟早会摔得粉身碎骨。”
项景战战兢兢,忙点头应是,只听见石璧又开口了。
他说:“赵玄是年少轻狂,但他还不至于是个蠢货。他要是想与我为敌,直接撕破脸皮,把人送到容氏父女手里,那才叫真正的麻烦。他所顾忌的,是我们手里的那个女人。所以,你更要抓紧时间,拿到那三百颗圣丹。越快越好。”
项景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策马在林间飞奔的赵玄始终驱散不了心头的烦躁。
他想不通周充的意图,他错估了周充的实力,才事事落后对方一步,处处受对方掣肘。
皇帝想要将他困在南沼,意欲何为,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但是,他之所以留在南沼,绝对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十年之约。
暗害靖南王的黑手此时正躲藏在他身后的死角之处,他需要一双眼睛,一双敏锐、洞察的眼睛。
他迫切想要见到她。
赵玄一扬鞭,马匹吃痛,跑得更快了。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小鹿突然从林子里蹿出来,挡在道中,看起来像是被来势汹汹的人马吓得动弹不得。
一马当先的赵玄骑术并不精湛,转瞬之间,马蹄已经不可避免地落在那受惊的小鹿身上。
他反应过来,勒住马缰,停下来察看。
小鹿的两只后腿血肉模糊,无力地倒在路中间,久久才发出一声凄凄的鸣叫。
一个人影毫无防备地从刚才小鹿出现的方位探出来。
少女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惊叫着扑到小鹿身旁,纵声哭喊,直到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