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撑在地上才没有摔倒。
福宁宫顿时鸦雀无声。
明帝面色阴郁的望着谢桥,卫如雪心里暗恨谢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正要解围,突然灵机一动。谢桥活着终究是个祸害,她不能不考量她话里的真假,对谢桥下手后,燮郡王会捅破她的计谋。若是……若是皇上杀了谢桥呢?
想到此,脑子里便被这念头充斥,战战兢兢的说道:“皇上这婢子不懂规矩,冲撞您与郡王,罪该万死。”
谢桥跪伏在地上,听到卫如雪的话,双眼一瞪,正要开口倏然瞥到明黄绣腾龙软靴后面那双黑面银线绣海水云图的靴子。惊讶的抬头,却触及到一双比黑夜更深邃的眸子,在他望来的时候,连忙低垂着头,目光落在他袍摆上,前后两条五爪行龙盘踞相纽,穿在他身上尤为显得霸意怒张。
到嘴的话,惊吓得哽在嗓子眼。
他垂目,睥睨着脚下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小东西,面色阴沉,拂袖从她身旁掠过。
他一走,谢桥紧绷的身子松懈。
真怕他认出她来,一时后悔又兴起灭口的心思。谁不知道他喜怒无常,擅长秋后算账?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进京碰上这么变态不讲理的人,这也便罢了,还权势滔天!
可却依旧不敢大意,眼中闪过冰冷的锋芒,这卫如雪过河拆桥,想要她死的心思半点没歇!
明帝望着走进内室的秦蓦,眉头一皱,知道他行事惯常没有章法,脸色稍缓,抬步进去。
这一幕瞧在卫如雪的眼里,便又是另一层意思,秦蓦替谢桥解围!
看着谢桥的目光,极有深意,又隐含嫉恨!
谢桥面不改色,心里的账本却记上卫如雪一笔。
其实秦蓦只是瞧着谢桥畏畏缩缩,与府中卑躬屈膝的奴才没两样,没有闲工夫耗在这种小事上罢了。
“这药再不管用,你自己谢罪!”明帝拿着药方端详,目光阴鸷。
卫如雪脸上的血色尽褪:“皇上,臣女与师傅商谈,发现上次的药方臣女疏漏太后的胃疾,这才不见起效。这一回若再治不好,臣女请皇上赐白绫!”
她只能赌了!
明帝冷哼,秦蓦却懒洋洋的开口道:“这样说来,药方是你师傅给的。太后的病治好,功劳算谁的?”
卫如雪惊愕的看向秦蓦,他黑发遮住双眸,露出唇边一丝玩味的笑。心仿佛坠落冰窟,他的意思是过她受,功劳便是给她师傅?
分明是刁难她!
卫如雪看向谢桥的目光如刀如刺。
谢桥也不想他一句话,坏了她心中盘算。若只是功劳被夺,岂不是太便宜卫如雪了?想了想,替她解围道:“师傅只是提点了几句。”
秦蓦侧头,挑着斜飞入鬓的长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那视线里暗含地压迫而危险的气势,令谢桥浑身每一处血脉筋骨都被揪扯着。从头到脚,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
一瞬不顺的盯着他的脸,想要窥探他的心思,好做出下一步有利的准备。
可他却缓缓收回别有意味的目光,薄唇轻启道:“滚罢!”
“蓦儿……”明帝有心再问几句太后的病情,却见谢桥如蒙大赦般,草草行礼,匆匆退了出去。
卫如雪见状,不得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