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玩的事情还在后面。
塞完钱, 元麻子居然又掏出一把枪塞到了时进手里, 用一种诱哄中带着沧桑的语气说道:“这个给你防身, 实不相瞒,小远,我那几个朋友做的生意有些不干净,他们非拉我入伙,我不同意,结果他们居然卑鄙地用我的家人威胁我……”说着说着, 还抬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时进满心卧槽, 万万没想到元麻子也是个演技派,面上却露出不敢置信和义愤填膺的模样,顺着他的话说道:“用家人威胁?那你的朋友真是太过分了!”
“谁说不是呢, 我也是没办法,我本来以为这次帮了他们,他们就会放过我的家人, 结果没想到他们不仅拿我家人威胁我,还准备要我的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主动在车站帮你, 想带着你赚钱, 你也不用跟我来这, 进了这个狼窝……不过我也要谢谢你, 多亏你今晚听到他们的对话, 不然我们今晚怕是就要不明不白的交代在这了, 小远呐, 是刘哥对不起你,刘哥不该乱好心的。”
元麻子一语三叹,满脸痛苦唏嘘,两只手抓着时进的手,搓一搓又揉一揉,一时间居然分不清是在占便宜,还是在配合情绪增加动作戏。
时进绷着脸忍耐,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被搓起来了,最后忍无可忍,实在忍不住,反手就抓住元麻子的手,用力收紧,表情害怕中带着坚强,坚强中透露着怂,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认真说道:“刘哥不怕!有困难找警察,我们报警吧!报警抓你的坏蛋朋友!”
“呃咳咳咳咳咳!”元麻子被口水呛到,低头就是一通惊天动地的咳嗽,手被捏得有些疼,想往回抽,抽不动,于是疯狂摇头,连唬带骗,“不能报警!你不知道,我、我那些朋友背景很强大,你也看到了,他们各个都有枪,不能报警,报了警我们死得更快!”
“这、这样吗。”时进面上的坚强立刻烟消云散,恢复了怂的本质,手也松开了,怕怕问道,“那刘哥我们该怎么办,跑吗?我们跑吧!”
此时元麻子的手上已经留下了几道清晰的指印,他疼得眉毛直抽,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回道:“跑当然是要跑的,但为了我的家人,我得先从我朋友那偷出一份资料来才能跑,只要有了那份资料,我就可以反过来威胁他们,让他们放过我的家人了。”
资料?
时进眼睛一亮,然后立刻做出害怕的样子掩住眼里兴奋的贼光,弱弱说道:“可是偷东西是不是不太好啊……要不咱们还是报警吧,我比较相信警察叔叔……”
“那你就不信我吗?”元麻子摆出受伤难过的样子,转身不知道又从哪翻出了几叠钱出来,用力塞到了时进怀里,说道,“小远,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报警会害死我的家人的,你忍心看我的家人没了性命吗?我孙子他才一岁啊!才一岁!”
时进被他浮夸的演技和动不动砸钱的举动震住了——所以元麻子到底是从哪里翻出来的钱!明明之前给他脱外衣的时候一毛钱都没看见!
元麻子却以为时进是被这么多钱给震住了,表情越发悲苦,拉着他的手,缓声诉说:“小远,我们不是要偷东西,是自保!只要你帮了刘哥这一次,这样数额的钱,我再给你两倍!你不是说你哥腿断了,还急着娶媳妇吗?只要有了这个钱,你家里就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时进露出动摇的样子,最后一咬牙一跺脚,终于下了狠心,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好!刘哥你说,我要怎么帮你,我们一起逃出去!”
元麻子欣慰一笑,伸手摸他脑袋:“乖孩子,小远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是啊是啊,我可是你的“福星”啊。
时进任由他摸头,朝他露出一个依赖信任的笑容,一口白牙在夜里仿佛闪起了冷光。
……
时间太晚,两人计划一番后各占半边床睡去。大概是心里有了事,再加上要利用时进,所以元麻子这一晚很老实,没再对着时进的屁股伸出魔爪。
晚饭的药效还没散,元麻子很快就睡着了,时进睁开眼,摸出迷你手机躲在被子里给向傲庭发短信。
00J:狼人内讧,元麻子靠山移情别恋爱上狼人老大,渣男小三合伙设套,妄图害死原配元麻子。
第一时间点开短信的向傲庭:“……”
“向队长?”坐在他旁边的临时队员见他盯着手机不动,疑惑出声。
向傲庭回神,默默发短信:你有没有遇到危险?
00J:没有,已和原配达成合作,准备明日伺机窃取渣男小三出轨的证据,原配已付我贿赂金八万整,并赠枪一把。
向傲庭再次:“……”
“队长?”临时队员越发疑惑了,不明白队长怎么会突然对着手机眼露沧桑。
向傲庭收敛情绪,示意自己没事,继续发短信:注意安全,小心元麻子套路你。
00J:请组织放心,糖衣炮弹无法腐蚀我的灵魂!
向傲庭抬手捂住了额头,用力回想,居然已经想不起曾经的时进是什么样子,一闭上眼,眼神闪过的全是一颗颗笑出一口白牙的猕猴桃,十分魔性。
……
一觉睡到大天亮,元麻子表情阴翳,时进依然怂如鹌鹑,两人凑到一起确认了一下昨晚制定的计划,最后一人揣着一把枪出了房门。
计划是这样的,两人先照常活动,和房子里的其他人做做表面功夫,然后由元麻子摸清楚坏蛋老大的房间,引走他们,再由时进潜入老大房间,偷取不知道被老大藏在哪里的资料。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老大把资料随身携带了,如果是这样,那么还是由元麻子引走众人,时进则去给大家喝的水里下药,先药倒大家,再搜寻资料。但下药有个很不稳定的地方,那就是绝对无法一次性药倒所有人,一旦被狼人成员们发现不对,元麻子和时进可能要面临一番死斗。
计划很简单,就是执行起来随机性太大,而且危险基本都扛在了时进身上——如果他偷资料成功,那么元麻子计划通;如果他偷资料失败,那么元麻子大可以撇清自己,指责时进是敌方派来故意接近自己的卧底,把锅全推在时进身上。
当然,这一点元麻子是不会告诉时进的,这些是时进自己分析出来的。
时进在脑内感叹:“元麻子可真坏啊。”
小死义愤填膺:“就是就是,活该他当太监!”
一人一系统在脑内一起对元麻子素质十八连,话语糟污无法入耳,但时进面上却还是怂且蠢的模样,完全让人看不出破绽。
他保持着这副缩头缩脑的模样,随着元麻子去了一楼堂屋。
与昨晚的冷清不同,此时堂屋里坐满了人,粗略一数大概有十几个,其中坐在八仙桌边的人有三个——一个长着络腮胡看不出具体长相的壮汉、一个脸上有疤的瘦子、一个剃着光头的富态矮胖子,其他人都坐在周围散落着的塑料凳子上,地位高下一眼就明。
见到元麻子下来,坐在主位的络腮胡先开了口,语气不太友好,说道:“老刘,我们这次是来办正事的,你别太过分。”
“哪里过分了,不就是带个人玩玩么,你们这么谨小慎微的,难怪总是干不成大事。”元麻子保持着平时的嚣张态度,不软不硬地刺了络腮胡一句,上前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络腮胡对面,示意时进坐在自己身边。
这举动可谓是挑衅意味十足,让一个“玩物”和狼人老大平起平坐,说侮辱都算是轻的了。
堂内气氛瞬间凝滞。
时进没动,事实上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内疯狂戳小死:“小死你快看看!那个刀疤脸和那个光头胖子是不是原剧情里绑架了原主的那两个人,快看看!”
小死被他的语气催得紧张起来,闻言一通疯狂搜索,然后给了肯定答案,回道:“是他们!一个外号刀哥,一个外号富老板,就是绑架你的那两个人!你的脸和手指就是被他们毁的!”
时进被小死这个“你”字代称说的也有些脸疼手疼起来,看着坐在络腮胡旁边,明显在狼人内部颇有地位的刀疤脸和富老板,电光火石间,突然想起了昨天在来的车上,元麻子说的那句话——“要不是几个月前国外那个绑架的单子黄了,咱们也不用为了这么点钱冒险回国。”
国外那个绑架的单子!那单子说的应该就是原主!也就是现在的他!
时进额头微微出汗,低头逼自己收回视线,心里又激动又紧张,在脑内说道:“小死,咱们必须偷到狼人的客户名单,杀原主的凶手就在里面!”
小死也是激动不已的模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应道:“嗯!进进我帮你!”
时进一直不说话,后来还低下了头,额头甚至出了汗,在不知道的人看来,就像是被堂屋内的气氛给吓到了。元麻子心里不满,觉得他给自己丢了脸。络腮胡则露出一副看笑话的模样,故意说道:“老刘你这次挑的人胆子似乎不大,还是别难为他了,我怕你硬要他坐,他会憋不住尿裤子,玩物最该去的地方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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