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一下子,绷在时欢身上的那一根弦,猝然断裂!
真的好疼!没有任何前戏,就这么进入,让她有一种被刺穿的撕心裂肺!
可这么爬着,又怎能反抗!她纤白的手指抓住了枕头,指背上额角处都是青筋!
愤恨道,“封煜乘,你……放开我。”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连声音都变得无助。真的,她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都没有这样过的束手无策。
整个压在她的身上,竟让她半点都动不了!
男人低下头来,声音有有一种侵蚀着人神经的低沉和性感,“半途而废,岂是我的作风。”
说着,腰往下一沉,时欢的眸,狠狠一闭!
恨!
好恨!
时欢没有说话,攥着被子,牟尽了全身的力道,然后原地一个旋转……男人并没有特别的去控制她,否则,她是动不了的。
这么一旋转,他还在她的体内,那种转圈的方式,那感觉,一瞬间就像是要绞断了他!
眸光微变,他顿住没动!
女人因愤怒而变得苍白的脸颊,飘起了一抹似有而无的笑意,“封煜乘,我永远都不会臣服于你,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就是割下你的人头!”
她满满的都是嚼穿龈血之色,眸,清亮的如同下过大雪的天空,锋利的直割人脉!
男人看着她的神色,眸光暗敛,低头,两个安衬在她身体的两侧,脸庞与她也不过就是几公分的距离。
“这话你好像已经说过……说一遍和两遍又有什么区别,所以…不如享受当下,嗯?”杨起的尾音带着让人颤栗的沙哑,腾开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脸颊,低头重重的亲一下,又道,“我早说过,你这么和我对着来,我只会越来越有兴致,懂么?”
时欢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以前不知道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自从碰到他之后,时欢通通明白了……
她在这一刻也明白了,和这种人相处是不能硬碰硬的!可是,要对他服软么?
她怎么做得到?怎么能咽下这一口气!
他低头来吻她,长指在她的身上煽风点火,时欢闭眼睛,一动不动……
所有的刀光剑影,只在心里。
直到……
他扣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听到了他融在唇里的让时欢难堪至极的声音,“有反应了,嗯?看来,骨子里还是热情敏感的,和昨晚一样。”
有些话不说倒好,一说出来就等于是戳中了脊梁骨!
一瞬间让时欢,狼狈,羞愤,愤怒,无地自容,耻辱!
木头都装不下去了,抬眸,看着他,所有的情绪都绷到了一起,忽然就笑了起来……
胸腔抖动,眼里如同晨日里的竹叶落上了水雾,那冰凉寒澈,“封煜乘,有种你今天就把我搞死在床上!”笑声里,她这样道。
男人停下,没有再动,眸,深沉如漆黑的苍穹,盯着她的面容,修长的手指还在她的脸上,眉心一点一点的皱起。那笑声依旧,讽刺而阴凉!
几秒过后,他忽然摁住了她的下巴,上下嘴唇一分开,那声音就嘎然而止!
紧接着,他腰部一抬,硬生生的抽出了自己,“时欢,要不要看看你昨晚是怎么主动的,嗯?”
下床,扯了浴袍把自己包住,拿起隐藏在暗格子里的相机,打开,走过去,不由分说的一把拽起时欢。
强迫她看。
时欢看到了在床上打滚亲吻的两个人,看到了她自己的主动,看到了落在他身上自己的双手,怪不得,怪不得他身上有抓痕。
可,那样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是自己呢……
看了一分钟,男人把相机猛地一收,往床上洗扔,提起女人下了床,勾起一件衣服,朝他怀里一扔,“襁爆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宝么,这么主动的一个女人,这么有床戏经验的女人,你是不是说反了!”
有的人,越是愤怒就越是平静!
封煜乘,是这类人的代表!
他用着平静的声音说出这番话来,全身紧绷着,那深眸里玄寒鹰隼之气,堪比外面天寒地冻的空气。
时欢打着赤脚,套回浴袍,头发烂七八糟,眸,一片的猩红,身上唇红肿,脖子到大腿中间的部位,不堪入目。
一看就知昨晚有多激烈。
仰头,眸里的情绪没有一丝的减弱,“所以你就可以在我喝醉神志不清时,趁人之危。你就可以把我带到这个地盘,行不轨之事。在那个洗手间里我碰到的你的妹妹,不是你一手安排好的!原来,你也会摆清高!”
封煜乘眸光未变,只是后退一步,看也没有看一眼,脚抬起,勾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姿势帅气而霸道!
刀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的飞向了时欢,后者一把接住,手握着刀刃。
“有仇当场就报,千万不要憋着。如果你觉得我襁爆了你,拿着拿把刀,杀了我。”
时欢往进走了一步,眸,异常冷亮,“你以为我不敢么?”
“我若觉得你不敢,就不会给你刀了,时小姐,我知道你有种的很,来吧!”封煜乘两手放进了浴袍的口袋,整个人站立如松,笔直挺拔,矜贵又高傲。
时欢靠近,那刀印射着外面的光线,显得特别的蹭亮,杀气透出。
她走进,刀,往前一刺,挨着了他的肩胛骨,“封煜乘,你可不要后悔。”
“我何时后悔过。”平淡的声音,没有一点的起伏。
时欢牙一错,刀往里面一推,锋利的刀一瞬间进肉了几公分,殷红的鲜血从肩胛骨处一路往下,顺着刀刃往下滴。
那血,太过血红,时欢瞄了一眼,又看着他的脸色,竟然没有半分表情,仿佛这刺进去的根本不是他!
他的这份淡然自若,忽然让时欢的力气软了几分,没有往下刺。
“封煜乘,为了你这种人,暂时我还不想背负杀人的罪名。”时欢缩回手,这一身狼狈的身躯,总觉得肮脏不堪,上面全是他的痕迹……她需要清洗。
“是害怕下手还是不忍心?”他又再度开口,拉着她的手,一瞬间又攥住了刀柄!
时欢眉色一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不忍心……”
噗嗤!
刀,进去一半!
时欢猛地一震。
血囧囧往出冒,殷红殷红。
时欢没有动,盯着那冒出来的血,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
忽然想起了十二岁那一年,父亲给了她一把刀,把她丢在养鸡场,要她在半分钟之内,再杀十只鸡!
她害怕的哇哇大叫,满天飞的鸡在她的身边来回扑腾,她害怕,可是没用,父亲用他狠厉的眼神盯着她,不杀不行,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挥起了刀,十只鸡,为时一分钟。
14岁那一年,父亲又如法炮制,给了她十头羊,羊和鸡不一样,体积大,跑的快,敏捷,这一回,时间限制在两分钟,她没有完成。
16岁那一年,她的手再次沾染了血,那是五条狗。
她依然是哭着完成,其实她害怕,害怕鲜血……父亲逼她杀的东西越来越有灵性,只差杀人。
有好几年的时间,她的梦里都是殷红的鲜血,各类动物的,各类动物的痛苦嚎叫……
后来上了大学,去了美国。
有好长一段时间,她害怕血,无论是人的还是动物的,然后失眠,长期失眠,不得不借用药物入睡。
这一会儿,那血从那刀上涔涔往外冒,就像打开了的水龙头,时欢的脑子忽然热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当年……再杀那些动物时,脑子里的慌张和惊恐。
男人看到她这幅神色,唇往起一勾,还着某种讥讽。
时欢看到了,神智回笼,抬眸,收起了眼里所有的情绪,开口,“怎么,想以此来威胁我?封煜乘,看你死,我求之不得。”
男人缓缓的勾了勾唇,松开手,那刀刃就差在他的肩胛骨处,一动不动。
血一路往下流,雪白的浴袍都染成了鲜红色,他的身姿依然挺的笔直,没有受半点影响,“威胁到了么?我说过,如果你觉得我襁爆了你,你就杀了我。看来,在你潜意识里也认为并非是我用了强。”
时欢,“……”
“这笔账,现在就两清!时小姐,日后别把襁爆挂在嘴上,否则……你懂得。”
就这么一下子,让时欢的怒气卡在了一个点上,上不来,下不去。
就这么一下子,他把襁爆就演变成了她主动,而他只是半推半就。
也就是说,以后她不能用这件事情做文章,换言之,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对他甩脸子,使绊子。
可,他如果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封思玖是怎么回事儿,又为什么打晕她,又为什么把他带到他的地盘上。
封煜乘,好样的。
……
时欢下楼时,雪已经停了。
却刮起了风,带着雪花,在眼前飞舞着。
她没有车,可是有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车辆。时欢拢了拢衣衫,上车。
这地方要打个车,还真是难。一上车,忽然感觉两腿都不能并拢一样……昨晚是什么感觉她是记不住了,可是今天早上……
那感觉特别的强烈。
时欢握紧了拳,任凭风浪起。
……
别墅。
医生给封煜乘包扎伤口,一个小时后,他脸色不怎么好的从楼上下去。
换了一身衣服,宽松的卫衣陪着西裤,给人一种别忘的风姿绰约。
封思玖不知道从哪个疙瘩冒出来,手机捏着一坨雪,脸上被冻的红扑扑的。看到封煜乘从楼上下来,她嗖的一下把雪球往身后一藏!
男人径直往沙发上走,无视她在玩雪,开口,“去把方为叫来!”
这个声音……感觉大哥今天心情又不爽。也是,昨晚上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今天早上就被人捅了刀子……
封思玖是半点玩笑都不敢开,赶紧跑开,把手里的雪给扔掉。
两分钟后,封思玖和方为都来了,两人齐排排的站在封煜乘的面前!
只感觉到那男人一身的冷气,有点赫人!
封思玖这么爱闹的人,这会儿也半点都不敢开口。
方为更是。
两分钟后,用人拿过来一杯水,封煜乘拿起,浅浅的抿了一口,眸朝他们一斜,开口,“昨天晚上谁给她吃的安眠药,说。”
声音是平淡的,淡凉如水,压迫暗含其中。
封思玖瑟瑟的瞄了眼方为,弱弱的到,“是我啦,我听方哥说,姐姐武功很高,很快就会醒来。于是……我就喂了一小片的安眠药。”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封煜乘从昨天晚上就已经明白时欢是吃了安眠药,否则,她必然不会那样意识模糊,且云里雾里,那个样子不像是吃了椿药的激情放浪,更不像吃了安眠药那样的死气沉沉,只有迷茫和稀里糊途。
但是安眠药对她来说,作用应该不会太大……她以前应该经常服用,导致并不是那么起效……吃了安眠药,又醉酒,所以,她的意识是懵懵懂懂的,才有那种反应,整个人应该都在虚虚浮浮中……
“大哥,我怕她醒了,然后……跑嘛。”封思玖见他沉默的有点吓人,于是解释。
方为连忙道,“封哥,不是大小姐的错,是我的主意!您罚我吧。”
可能是他们的道行太浅,所以并没有看出封煜乘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只知道他一定是不爽的。
“醉酒喝喝安眠药重者会置人死亡,轻者会中毒对身体伤害也大,这点常识你们俩都不懂么?”他语气依然很淡凉,可质问兜头而下!照昨晚的情况来看,时欢必然有很长服用安眠药史,否则……估计就得进医院了。
方为惭愧的低下了头,他是知道的。
封思玖弱弱的道:“我知道……所以我就喂了一颗,量很少嘛,想着……”她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坐在他的身边,试探性的拿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哥…”撒娇,“你不要生气了嘛,一颗安眠药死不了人的,再说……我是真的怕她醒过来,然后……我摸了她的胸,她还不揍死我。”
前半句她大哥还没有反应,后半句……不,确切的说是那句摸匈过后,那阴凉的目光猝然射了过来!
封思玖一看到那眼神,猛地往后一推,抓起一个枕头,挡在前面,“你……你……你要干嘛,你不许揍我。我告诉你,我虽然是你表妹,但是……但是……你……”
“封思玖。”男人开口,喊了她的名字,声音很淡。
“你有话就说,不许打我。”
封煜乘长臂一伸,把她身前的枕头给拽了下来,“我看你确实是欠教训!”
“我……”
“方为,看着她好好呆在这儿,新年一过,就去公司上班,从底层做起,否则就送回新加坡。”他起身,给封思玖一个淡凉的背影。
封思玖不爽的撇撇唇,她就知道,就知道,做了好事得不到好!
搞得昨晚上,你没有爽到一样!
你还不是把人家姑娘给办了!
你要是没办,人家捅你干啥!
臭大哥。
封思玖诽腹着,不行,她得找个机会去和未来嫂子搞好关系。
……
七点,街头。
时欢看着外面那些穿梭而过的寥寥无几的车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想平静却又无法平静,有某种情绪在脑子里厮杀,各种画面来回插播,都是昨晚和今早发生的……让她头疼欲裂。
走到一半,她开口,“停车。”
“小姐,我送您到家。”司机回。
“用不着,就在这里停。”时欢的态度很强硬,司机只好停下。
时欢下车去了24小时药店,又在街边买了一瓶冰水,把手里的药喝了下去,瓶子扔向了垃圾桶,随手拦了一辆车。
司机直到她上了车后,才离开。
回到家,自然是如实禀告……至于时欢喝的什么药,不言而喻。
……
时欢打车回去时不到八点,到达小区门口正好那辆熟悉的迈凯伦就来了…
他居然来这么早。
时欢在车内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付了钱,下车。
迈凯伦车里的男人连忙下来,外套落在了车里并没有穿,只是一件骚包的鲜黄色t领毛衣,下身陪了一条牛仔裤。
他从车里走来,那一身的黄,耀眼夺目。时欢很少看到有男人把这么鲜嫩的颜色穿出了这种风流倜傥的贵公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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