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殿里一片凌乱,原本透明的大理石磁砖上一滩血迹鲜红刺目,顺着血迹看去,精致奢华的宽敞软榻上一名女子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躺着,一身碧绿秋装染着鲜血。
床榻旁,一名年约五旬的太医在几名奴婢的协助下帮其止血,身旁不远处站在一名年轻女子,满面愤慨,美眸含怒,在她脚旁扔着一把一尺来长的利刃,也是血迹邦邦。
整间屋子气氛沉闷而压抑,空气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看着床榻上毫无生气的女子,刑冰眸中渐渐迸发出得意之色,她今日除掉赵淑琴腹中胎儿,便是替皇上洗了屈辱,要是早知道她肚子的孩子非皇上子嗣,她怕是在澈王府时就已经将她除掉了。
“皇上驾到!”
蓦地,殿外传来太监尖锐的喊声,刑冰面上一变,还没表现出喜怒,门外已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随着珠帘挑起,只觉一阵寒意袭来,她身子微微一颤。
“叩见皇上!”
踏进内殿,南宫澈脚步微微一顿,深邃的眸子淡漠的扫了眼床榻上毫无生气的女子,目光一凛,转向站在几步外的刑冰,许是感觉到他凌厉的目光,她眸中流露出些许怕意,紧紧的抿着唇瓣。
“她怎样了?”
南宫澈没有往前走,只是淡漠的问了句,语气里没有丝毫关切之意,跪在床前的太医没有听见他说起来也不敢起身,微带颤意的声音结巴的响起:“回,回皇上,侧妃娘娘失血过多,腹中胎儿已失,侧妃娘娘怕是失了活下去的信念,难以醒来!”
太医刚进来时就听见刑冰在那里骂,说赵淑琴怀的是南宫朔的孩子,说她死有余辜,这会儿他自是不明圣意,因此话说得小心翼翼,生怕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南宫澈眸色一沉,微微眯眼,薄唇微张吐口道:“来人!”
话落,门外迅速进来四名侍卫,南宫澈看也不看一旁微微颤抖的刑冰,冷冷地下令:“把刑冰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为了你才杀那个贱人的,皇上!”
刑冰顿时煞白了脸,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刚才不流露着得意的眸子倾刻间溢满了悲哀和不甘,慌乱的爬向南宫澈,伸手抓住他的衣摆。
“押下去!”
南宫澈俊颜一沉,脚微抬,刑冰被踢回刚才的位置,一只手刚才按在自己扔下的刀刃上,顿时染上一手鲜红。
“皇上请开恩,侧妃不是故意伤害淑妃的!”绿桃吓得睁大了眼,急忙跪下去扶刑冰,她后悔刚才没有拉住侧妃,让她冲动之下造成大错。
四名侍卫面无表情的过去把刑冰拉走,绿桃死死抓着刑冰衣摆不放,哭泣着向南宫澈求饶,最后被一起关进天牢。
南宫澈没有再看一眼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的赵淑琴,转身大步离去,大殿再次恢复死寂。
“皇上可是回宫?”
从玉香殿出来后,小太监一手提着灯笼,仰着脸询问。
南宫澈薄唇微抿,抬眸看向天际,残月如勾,夜色昏暗而清冷,他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一张清丽而倔强的容颜,想起他和她站在王府逍遥亭上看星星的温馨画面,不知此刻她在何处?
“皇上是要杀了刑侧妃吗?”
小太监好奇的问,那两位都是皇上的人,可是刑将军如今手握兵权,皇上初登大位,在这时杀了刑冰,怕是不妥。
南宫澈眸光一扫,小太监立即垂了头,正想着皇上肯定会发火,却听见皇上平静的道:“传云将军进宫!”
梅花阁!
戌时三刻,窗外夜色清冷,屋内暖意融融,精致的白玉圆桌旁,杜绍谦与沈笑颜相对而坐,看着几名奴婢提着水桶进进出出,不远处的扇型绿色屏风后淡淡地雾气袅袅而升,伴着一股清冽沁脾的白兰花香气充斥着整间屋子。
“公子,水满了!”
在四名奴婢跑了四趟后,其中一名年龄稍大些的奴婢恭身道,话落,悄然退出门去,房门也在下一刻缓缓关上。
“颜儿,你先坐进浴盆里浸泡一刻钟,一刻钟后我开始为你打通筋脉,将碧血镯里的百年内力传于你体内。”
沈笑颜微怔了下,刚才她一直未开口询问,这会儿听见他说让自己先去浸泡一刻钟,她心里竟然升起一丝不安,难道打通筋脉,传承内力需要?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