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分,凌公候从外面回来,房中的凌凉得到消息,阴沉着脸迎了上去。
凌公候正在想着事情,冷不防凌凉黑着脸走出来,心中顿时警戒,看到来人是自己儿子时才松了一口气。
疑惑偏头,“凉儿,怎么了?”
凌凉冲着凌公候行了一礼,阴沉道:“父亲,我需要一批人马!”
凌公候一愣,“可以说说你要人做什么?”
抬头,迎上凌公候打量的目光,凌凉如实道:“我要人马去找珍儿!”
“珍儿?楚容珍?”凌公候想了一下,想到这几天,楚老王爷那边联系一些人进行满城寻找着楚王的二女,如此大动作,搞得陛下那边极为不满。
楚王府的地位本就尴尬,楚老王爷这个动作,反而让楚王府陷入了危险。
毕竟陛下的心情喜怒不定,又心狠手辣。
“对,就是珍儿!”凌凉点头。
“她的事情为父听过了,老王爷那边己派了大量的人马去找,不用担心。”凌公候不在意道。
“可是父亲,我担心她,不去找的话心里难安!”
凌凉话一出,凌公候看着他的目光就变得十分幽暗,“你对那个楚容珍起了心思?你知不知道,为父的人马不能出现在明面上,更不可能出现在陛下眼前,会引来灭府之灾?”
“儿子知道,还请父亲让儿子任性这一回!”凌凉弯腰,请求。
凌公候看着凌凉的模样,抿唇,极为不满。
“凉儿,这个要求为父不能答应你,在为父的心中,这支势力是极为重要的存在,绝对不能毁在为父的手里。而且它的重要性远超你的想象,在你与它之间,为父会选择保留这支势力,别怪为父,这只是比喻,也是告诉你它在为父心中的重要性……”
凌凉失望抬起头,看着凌公候认真的说出这句话时,心忍不住的疼痛。
以前从未听过这种话,原本世上真有东西可以让人舍弃儿女?
自嘲的笑了笑,凌凉咬唇,双膝跪在地面,发出扑通的沉闷声。
“父亲,最后一次,就当儿子求您!”冲着凌公候磕了一个头,凌凉祈求着。
被人舍弃的珍儿没有任何依靠,可他太过弱小,给不了她任何帮助……
原来她说得对,哪怕身为世子,也无法做到无人敢欺。
凌公候心疼的看着他,神情纠结。
如果可以,他希望儿子能一辈子不识官场的黑暗,不识人心的黑暗,可是他却主动走入黑暗。
会很苦,很难,因为他的世界与黑暗不一样,想要走入黑暗将会极为痛苦。
“凉儿,老实跟为父说,你决意要变强的原因是什么?”凌公候没有答应,反而提出了一个问题。
凌凉叩首的动作一顿,抬眼对上凌公候那双严肃的墨眸。
神情猛然一震,他也十分认真的回答,“我想要保护珍儿,护她一生平安!”
“你的身份是世子,将来会继承本候的公候之位,能护她一世……”
“不能,就是因为不能所以我才想变强,我的性格太温软,见不得血腥也不知人心阴暗,根本保护不了她!”凌凉抬起双手,看着眼前自己的一双大手,摇头,不停摇头。
对于凌凉的转变,凌公候说不出的复杂。
生气楚容珍让他变成现在这般,又心疼他得知了人性的阴暗与残酷……
深深看着凌凉,凌公候最终松口,“凉儿,破例一次,但也是最后一次。这支势力的重要性远超你的想象,这点真没骗你,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所以只为你破例一次,想要得到他们,通过考验之后你就是他们的主人,想怎么做都可以……”
抛下了一个诱因,如果凌凉急于强大的话,会努力朝着这个目标前进。
“谢谢父亲,谢谢父亲……”凌凉这才笑了,松了一口气。
凌公候伸手扶起他,替他拍了拍膝上的泥土,简单的动作中不难看到他对凌凉宠爱。
“楚容珍的事情我早就查过了,之前楚王爷被抓走,拿她与之交换。昨天时分,楚仪发了邀请函给战王一党的人,动作不是很隐秘,估计有心诱使你们前去……”
“诱使?”凌凉不解,疑惑反问。
凌公候转身,朝着书房慢慢走去,边走边说:“对,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楚容珍失踪的时候,楚王府里来了一位很神秘的强大男人,在楚王府大开杀戒之后才离去。楚仪发出邀请函,今夜迎娶世子妃,请战王一党观礼见证。这个动作并不算隐蔽,我这边能查到,那个男人那里说不定也能查到……”
凌凉跟在身后,了然点头。
那个男人或许就是非墨,上次那个截杀自己的男人。
“所以这次楚仪表面上是邀请人观礼,实则不过是打算布下陷阱,企图将人一网打尽。今晚之后,楚容珍或者就会成为他的世子妃,想要救出来今晚是最后的时限,所以想要她的人都会行动!”
走到书房边,凌公候细细分析着,转身看着凌凉,再次询问:“这次说不定就是个陷阱,这样你还是想去?”
凌凉想也不想点头:“想,父亲说得极是,这或者是一次诱杀行动,但如果我的行动能牵制住战王的人马,那么珍儿营救的机率也就更大,他绝对会救出珍儿……”
他是谁,凌公候不知,也没有问到底。
可是把凌凉的表情全部收到眼里,最终什么也没说。
丢给他一个令牌,“借你一个晚上!”
凌凉紧紧怕着令牌,神情不解,但潜意识告诉他这是一个好东西。
“见令如见本候,今晚你可以调令他们!”
说完,凌公候走进了书房,随手关起了门……
凌凉笑着看着手中令牌,似宝贝般紧握,开心的笑了。
大步转身离去,满心都是想着如何救人。
透过门缝,凌公候看着凌凉离去的背影,幽幽深叹……
凉儿,这是你的选择,一旦选择了这条路你就要走到底,不管前方有没有你想要的,不管你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你真的没选择了……
中午时分开始,楚容珍的房中就来了很多人,一个个架着她洁面,修整指甲,化妆,梳头……
来来回回,侍女们忙忙碌碌。
楚容珍坐在椅子上,闭着眼,任由他们折腾。
真的如人偶般,想给她化妆?随便!
想让她换衣?自己弄!
光是化妆就需要很长的时间,楚容珍因为软筋散的关系,力气使不出来,全身懒洋洋,一直闭着眼的她全程睡着了。
都不知道睡了多久,楚容珍在一道熟悉的声音中醒来。
“世子妃,距离晚上还有四个时辰,趁妆容没有完全上完,您先吃一点东西吧?”
楚容珍幽幽醒来,随意扫了一眼面前低头的女子,有些陌生,可是声音却是十分熟悉。
淡淡勾唇,挑眉:“这是什么?”
“一点小点心,不脏手又饱腹……”
“本小姐才不要吃这种东西,换一样,本小姐要喝汤!”楚容珍挑剔着。
一边还有些警戒的凤儿见状,冷哼,冲着那个侍女道:“算了,世子妃不饿,你先下去!”
楚容珍原本刁蛮的模样一听到这话时,顿时泄了气,挑眉瞪着凤儿,“你……”
凤儿得意一笑,楚容珍同是恨恨磨牙。
“等等,回来!”楚容珍唤住要离开的侍女,拿起她手中盘子里的点心,直接吃了起来。
楚仪对她的戒备到了一定地步,就连吃的都会小心再小心,身边凤儿虽无礼了一些,但盯人这事可见没少办,熟练得狠。
“世子妃,这是南瓜所做,南瓜会让人有饱腹感,您吃了之后就不会容易饿……”
楚容珍拿起侍女指着的点头,直接放嘴里,还傲娇的扫了侍女一眼,“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奴婢出身贫寒,为了肚子不容易饿,所以知道南瓜很有饱足感……”
“哼,就是贱民吃的东西,亏你还吃得这么开心!”凤儿冷言冷语,而楚容珍沉默不出声,让她以为楚容珍很好欺负。
当然,楚容珍也故意表示得好欺,就是为了让凤儿降低戒心。
如果不降低戒心话,她怎么行动?
无视凤儿的话,当做什么也没听到,这反应看在凤儿的眼里就是退步。
看来以后这世子妃也不是什么难咬的主,她知道京城所有权贵,根本就没有见过她,说不定就是哪里来的上不了大雅之堂的女人,勾引的世子殿下……
女人的臆想很恐怖……
楚容珍吃过之后,没有上完的妆花了一个时辰接着上完。
凤儿一见妆容上完,不耐烦看着一个嬷嬷与侍女,道:“你们先梳妆!”
“是!”
挥手让侍女离去,双手抱胸,跺脚,不悦看着楚容珍。
哼,真是好命,一个贱人都能成为世子妃。
楚容珍坐在梳妆的椅子上,任由嬷嬷为她梳理整齐的发丝,微微垂着双眸,没有反应。
乌黑的长发被梳理的一丝不苟,三千青丝宛若瀑布,倾泻而下。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那嬷嬷为楚容珍梳起了一个繁复的发髻,插满精致的步摇和珠钗,最后带上了凤冠,十分奢华。
最后穿上嫣红绸缎长袍嫁衣,绣满了百子百花百福花样,腰间束一条大红绫长穗绦,上面嵌着一颗颗红宝石。
外罩金丝软烟罗霞帔,边缘镶彩色珠子,明珠翠玉挂底,更是光彩耀目。
庄重精致的凤冠显得她威严中多了几分灵动,大而亮丽的杏眼清澈,俏鼻挺立,朱唇红颜,稍微化个淡妆,就天姿国色。
当楚仪走进来的时候,看到楚容珍正好装扮完毕,心神顿时一颤。
这是他的新娘?
很美,穿上嫁衣的她真的很美!
楚容珍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情,闭上眼,谁也不理。
痴痴的看着她,楚仪一步步接近,盯着她精致的妆容,浑然而生的尊贵,一袭嫁衣穿在她的身上好像凤袍般,记忆中的她有般尊贵优雅?
楚仪贪恋的盯着她的容貌,久久不语。
“世子殿下,世子妃的马上就好,您请稍等一下便可!”凤儿上前,走到楚仪眼前露了个脸,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楚仪因为她的声音而回过神来,故作严肃的收回视线,双手背后,“嗯!”
大约一柱香的时候,楚容珍的梳妆完毕。
凤儿与之前那个给楚容珍吃东西的侍女,两人一左一右扶起她,冲着楚仪道:“世子殿下,好了!”
楚仪站了起来,手中茶杯微微洒了出来,“来人,备轿!”
走到楚容珍的身边,接过红盖头盖在她的头上,直接打横将她抱起,朝着门边走去……
一顶喜轿停在门口,简单,朴素,四人轿夫,很明显就是平民百姓们迎娶的规格。
将楚容珍抱着轿中,楚仪淡淡道:“委屈你了,以后有机会,再重新补回来!”
以楚仪的能力来说,不可能吝啬到只用四人抬轿,看来他是想做什么。
楚容珍坐在轿中,楚仪深深看了她一眼,脸上掩不住的笑意,伸手放下轿帘,扭头:“起轿!”
凤儿与侍女两人身上都换了裙子,变成质量较差的棉布衣。
完全伪装成了平民百姓家的迎娶模样,楚仪不惜这么伪装,是要避开眼线?
谁的眼线?
楚容珍手中汗水渗出,不知道能不能逃走,应该可以吧?
喜乐响起,喜轿摇摇晃晃,轿夫开始起轿。
光明正大的走过街市,楚容珍挑帘,这才发现原来她所在真的是在外城。
“放下!”凤儿低声轻斥,边走,边拉下她的车帘。
暗处,有道人影盯着楚容珍探头出来的一瞬间,双手紧握,怒气幽森。
龙九大着胆子拉着他,低声轻劝:“主子,查到婚礼地点了!”
强行压仰着怒气,非墨双手阵阵恐怖的声音,“按原计划办!”
坐在轿中的楚容珍突然感觉到轿子停了下来,伸手,脸朝着另一个侍女问道:“怎么回事?”
“对面也有一只迎亲队,好像是一个财主家的迎亲队,堵了前进的道路,正僵持不下!”侍女简短的回答。
而楚容珍也正好听到传来的低喝声……
“前面的,你们不知道今天是王财主迎娶第三任正妻吗?赶快让道,要是坏了事小心你们的小命!”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高位马上,一袭大红新郎袍,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牵着马的小厮冲着楚仪大吼。
楚仪有伪装,一张平凡的面孔,丢到人群中不会看第二眼的存在。
抿着唇,有些怒意。
“喂喂喂……就你呢,赶紧让地,要是耽误我们老爷的亲事,有你们好看的!”
楚仪哪怕伪装成了平民,可他的脾气与傲气还在,根本承受不了这种挑衅。
伪装成平民己是委屈,在大婚之日绕道本就不吉利,还被这种态度指使着,他能乖乖听话才怪。
“凭什么?”
“哟,小样,口气倒不小,瞧你这迎娶寒碜的,想必新娘也不咋样,不然怎么嫁给你这么个穷鬼,穷鬼就要有穷鬼的自觉,那阴暗小道才是你该走的地儿……哈哈……”小厮尖锐诋毁,时不时传来得意的大意,激得楚仪一鞭甩了过去,缠在小厮的脖子,直接摔飞出去。
“大胆,来人啊,给本大爷狠狠的打!”
瞬间,两支迎亲队就打到了一起,场面变得极为混乱。
喜轿撞到一起,对面喜轿中钻出一个人影,冲着楚容珍伸手,“珍儿,快,快走!”
楚容珍抬头,原来是凌凉。
一瞬间,她明白了,这是凌凉的计谋,趁着混乱来救她。
心中,一抹感动瞬间升起。
说不期待有人救她是假话,可是她没有想到,来救她的,走到她面前的,却是她从未想过的凌凉。
想也没想,楚容珍伸手,提着裙摆打算走过,一边的凤儿见状,立马大吼:“你要做什么?来……”
凤儿的身体就直接倒了下去,只见一个侍女手拿着木棍站在她的背后,木棍上流着鲜血与白浆。
凤儿后脑勺严重变形,流出了鲜红与白浆,明显直接死亡。
“珍儿,快点过来!”凌凉不停催促着,而原本打算离去的楚容珍一个计划涌上心头,摇摇头:“谢谢你,表哥,我不能走!”
“珍儿,别闹,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凌凉直接伸手,紧握着她的手腕,想要将她直接带走。
楚容珍挣扎,拉开与他的距离,露出一个阴唳的笑容,“表哥,楚仪让我很生气,这口恶气不出我心里不舒埋,所以我现在不能走,要走也要给他留下终生难忘的礼物……”
“别管那些了,珍……”
“表哥,谢谢你,你能来救我,我很开心。但是相信我,我会没事!”说完,楚容珍直接退回了喜轿,放下车帘,不再交谈。
凌凉担忧不己,还想劝说的时候,身边人连忙道:“世子,快走,来不及了!”
强拉着凌凉离去,而这时,一支军队走了过来……
士兵领头的人跟楚仪打了一个招呼,一看就能知道,这是楚仪提前安排好,以防有人在路上劫人的布局。
快步走到喜轿面前,看着死亡的凤儿时,顿时一怒,伸手直接挥开车帘,看到坐着一个红盖头遮脸的新娘时,还不放心。
走上马车,直接扯开红盖头,看到楚容珍闭眼模样时,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刚刚发生了些意外,让你受惊了!”
“……”楚容珍不答,没听到的模样。
楚仪也不恼,将红盖头盖在她的头上,走下了马车,随意看了眼被打死了凤儿,冲着一边的侍女道:“照顾好世子妃!”
“奴婢遵命!”
迎亲队伍再次起身,楚容珍坐在轿中,睁开眼,侧头看着外面楚仪与周边护守的官兵,冷冷勾唇。
调动了京城维安的禁军,楚仪将战王的棋子动用了?
一路吹吹打打来到战王府,楚容珍微愣。
从舒儿那里得知了,战王府被血洗,非墨带人血洗了战王府,因为战王不在,而楚仪与她一起躲在安全的地方,战王的侍女小厮,无论老小全部被血洗,无一活口。
楚仪竟还把这拜堂之处选择在这里,他想做什么?
战王府己焕然一新,喜轿一停,大门四处,可以看到里面那红色灯笼与绸布所装饰的宴会场所,一束束迎春花插在花瓶之中,还有小株观赏桃花己开,装饰着宴会场所,别样的精致,妆点着气氛。
院子中,坐着一个个陌生的宾客,脸上没有喜意,反而更多的是戒备。
司仪站在门口,指挥着放完鞭炮,烟花之后,清清嗓子,“新郎踢轿门!”
楚仪走到喜轿面上,象征性的踢了轿门,上前,弯腰,冲着楚容珍冲手。
楚容珍静坐,没有任何反应,看在楚仪的眼里就是无声的拒绝。
弯腰走了上去,伸手抱着她,打横走接抱下了喜轿,至于抱着她跨过火盘,走上红毯,来到拜堂的正厅。
宾客的脸上这才多了一些笑意,伸手,拍掌,开始闹哄哄起来。
“吉时己到,拜……”堂字未说出口,司仪的脖间一条红线出现,大量的血水如喷泉般喷发,溅到身边的侍女身上,引得侍女一阵尖叫……
从天而降上百人,一个个手持长弓,腰间挂着长剑匕首,出现在了墙头,屋顶。
一个招呼不打,漫天的箭雨从天幕而下……
“刺客!”有人反应过来,大叫,场面开始混乱。
楚仪一手拿剑,将楚容珍护在身后,扭头对着侍女道:“扶世子妃去里间!”
“是!”侍女带着楚容珍走到了正厅后面的里间,离开了混乱了现场。
楚仪抿着唇,挥手:“来人啊,将这些贼子拿下!”
满满的怒心,其中还是淡淡的愉悦。
杀了他战王府的那些侍女小厮他并不觉得心疼,生气是因为他的挑衅,用血洗来挑衅他的脸面,不报复回来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楚仪话落,从院中四处涌进来大量的士兵。
墙上的黑衣人们见状,扔下手中长弓,拔出武器,冲入了士兵群中。
他们的身形诡异,动作迅速,很多士兵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丢了性命,死得倒也轻松。
上百黑衣人如一道巨形的黑色龙卷风,所到之处掀起了一片片的风暴,带走了一条又一条的人命。
阴冷到感受不到任何气息,就好像是亡灵界的亡灵士兵,除了杀,再无任何本能。
看着士兵一个又一个倒下,楚仪冲了过去,“杀了他们,一个不留,杀!”
他带头冲进了黑衣人中,拳脚并用,单手毫不留情的刺入黑衣人心脏,狂暴又血腥。
眨眼间,楚仪杀死了好几个黑衣人,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胸口一个又一个的大洞,十分恐怖又残暴的死法。
双方僵持不下,这时,府外的士兵也冲了进来,几百上千人,将黑衣人围得死死的。
黑衣人的首领人思考了一会,一声令下,外围的黑衣色从怀中掏出一个如李子大小的圆球,朝地上一砸……
大量的烟雾放出,不秒人捂住口鼻子……
“不好,逃了,追!”楚仪禀住呼吸,冲入烟雾中,看着几具尸体之外再无任何的痕迹的地面时,顿时暴怒。
现场宾客中死亡人数不多,受伤的不少,因为大部会是武将,在箭雨射下的时候反应及时,逃过一命。
只有个别倒霉的当场死亡。
不理这是不是套圈,脸再次被打,没有想到那群黑衣人竟然一直躲在他的王府中,躲在他的包围里……
这是嘲笑,赤裸裸的嘲笑!
楚仪追了出去,宾客们坐在宴会场中处理着伤口,而楚容珍则是静静坐在里间,沉默不语。
门边,两个侍卫正在把守,说是保护她,也是看守她。
“本小姐渴了,让人送壶水过来!”楚容珍淡淡吩咐。
身边侍女走到门边,打开门,侍卫警戒扭头。
侍女扫了四周一眼,目光锁定一个侍女,冲她招手,“你过来!”
丫头左右看了看,伸手指着自己之后,确定是叫自己,才缓缓走了过来,低头:“奴婢菩儿,姐姐有何事?”
“世子妃渴了,你去倒一杯热茶过来,对了,世子妃不爱绿茶,你找点红茶过来……”
“是,奴婢知道了!”
丫头福身,小心看了一眼里面坐着面无表情的楚容珍,敬畏的低头,快步离去。
不一会,就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姐姐,茶好了!”
“端进来!”侍女接过话,直接道。
丫头敬畏的看了一眼楚容珍,眼中是止不住的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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