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良快步来到后宅,刚走到县长屋外,就听里面正传来闺房里的打情骂俏声,他皱了皱眉,敲门道:“县长,出事情了。”
不一会,梅昌元一脸不快的披着单衣推门出来,没好气问:“出了什么事?”
何瑞良低声道:“有人来报信,安徽龙山集的巨匪将犯我县境,请县长指使。”
梅昌元听了丝毫不觉得慌,不以为然道:“我当是什么事,有土匪了就找薛林去,再不行就去找韩百航。”说罢便要回屋去。
“县长!”
何瑞良忙拉住梅昌元,把龙山集的厉害说了一遍,踌躇道:“是不是颁布个政令通告匪情,让各村镇百姓避一避。”
“你看着办吧。”梅昌元不耐烦地说道,转身回到屋里,把门砰地一声关住了。
“县长……”
何瑞良倍感无耐,扶额长叹了一声,永城正值多事之秋,县长却沉迷女色,这可如何是好。
心事沉重的返回签押房,陈鹤正坐立难安,见到何瑞良走进来,忙起身道:“秘书长!”
“坐,坐!”
何瑞良收拾心情,笑道:“我已经向县长汇报过了,县长很是赞扬陈壮士的举动,要奖赏陈壮士一百块银元。”
陈鹤脸色泛起惊喜,道:“小人也只是不忍家乡受到土匪侵害,怎敢要奖赏。”
“哎,有功必奖,有过必罚,这是县长的原话。”何瑞良正色道,他瞥了陈鹤一眼,忽然问:“陈壮士是做什么生意的?”
陈鹤道:“小人往来豫皖两省,贩卖点药材。”
“既然是贩药材的,一定对药理很了解了,我这几日舌干眼涩,不知该用些什么药?”何瑞良紧盯着陈鹤道。
陈鹤不假思索的说出了一个药方,连服用剂量都说的清楚,何瑞良一听就知道是行家,心中怀疑稍减,笑道:“我记下这个房子了,以后按方抓药就方便多了。”
陈鹤谦逊一笑。
正在这时,外面警察满头大汗的跑入进来,在何瑞良耳畔小声道:“秘书长,我打听了,确实有陈鹤这个人,描述的年纪容貌与此人一模一样,不过有人说,陈鹤此人早年上山采药时遇过狼,腿上有伤疤。”
何瑞良摆手让警察下去,扭身看向陈鹤,道:“陈壮士,我瞧你进来时,腿脚似乎有些不便啊,是受过什么伤吗?”
陈鹤面露讶色:“秘书长明察秋毫,小人幼年上山采药时被一匹饿狼盯上了,九死一生才捡了一条命,腿上被饿狼撕咬掉一大块皮肉,在床上躺了半年才下了床。”
何瑞良道:“我想看一下伤口,陈壮士请把裤腿撩起来。”
陈鹤一头雾水,还是听话吧裤腿撩起来,露出了小腿迎面骨上的赫然伤疤,何瑞良定睛看了两眼,舒了一口气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既然陈鹤身份不假,那匪情八成是真的,何瑞良让人取来一百大洋给陈鹤,送他出了门,便亲自去民团司令部找薛林。到了民团门口却吃了闭门羹,站岗的团丁告诉他薛林出城去了,再问去向就一问三不知。
何瑞良心中着急,回到县衙立即以梅昌元的名义起草了政令,派快马往各村镇通报匪情,另一边,他亲自写了亲笔信,让亲信送往永安镇,请韩百航出兵拒匪。
干完这些事,何瑞良尤不放心,上次土匪攻入永城的阴影还没散去,尤其这次面对的事更加凶悍的龙山集土匪,思来想去,他登门去拜访丁作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