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瞎说大实话

说，毕竟现场谁都知道，胡安可不是那种会慢悠悠考虑的人，他做事直截了当。雷厉风行，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尽快且尽善尽美地完成的。

    萨拉也没有多纠缠什么，毕竟胡安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在一开始直到刚才，面对其他记者的时候，他都是一脸冰冷带着攻击性，可是一旦面对她，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无奈了，这不正是说明胡安对她有意思吗？

    当然，胡安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对这个人唯恐避之不及，说来也是无奈，一开始的时候他是因为卡西而不得不对萨拉稍微客气一点，可是几次问题问下来，他居然对这女人有了些许的无可奈何之意。

    她倒是是真蠢还只是装傻，胡安也不再考虑了，眼见着卡西真的对这女人没有一点意思、还差点因为他而影响了两人之间的友谊，即使是以后再有可能，他都不想继续和颜悦色下去。

    “这是葡萄牙队西班牙的比赛，请大家……”

    “将注意力集中到比赛本身上来！”现场的媒体记者很懂地接上这一句，他们简直不要明白葡萄牙人的意思噢！

    胡安满意点点头，随后伸手一点——那个方向也坐了一名女记者。

    足球领域的女记者其实还是很少见的，或者说，其实在足坛里，除非是女足，否则连女性都很少见。而且相较于做记者这样的累活，他们更宁愿去做现场足球直播这样的工作，毕竟还有脸露出来嘛！

    所以对于萨拉·卡波内罗这样的女性出现在记者席上的时候，很多人都有些蠢蠢欲动，也不是说没有人去告白，只是都被萨拉给拒绝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在等谁的告白。

    那名女记者显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她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而是很老实地提出自己的问题，可是很快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胡安冲着那名女记者笑了！

    他笑了！而且还是对着一名异性！

    胡安在媒体面前的笑容屈指可数，就算是在比赛赢了的情况下也是稍微勾唇角然后拍拍身边人的脑袋，一副事态尽在我掌控的模样，不得不说也正是因为这份在球场上的从容和冷静、与众不同，他才会如此地吸引女性球迷。

    可是现在！他居然对这一名女记者笑了！而且那个人还不是萨拉·卡波内罗！

    胡安近乎温和地回答了对方提出来的问题，可是在问题回答结束之后，他就又变成了一副冰块脸：“下一个。”

    ……喂喂，差别待遇要不要这么明显的噢？！

    这下所有人在心里是都乱套了，关于胡安和两名女记者，也关于其他的很多事，不过胡安一点都没在意，他只是看了看全场：“没问题的话，今天的记者发布会就到此为止了。”

    克里斯蒂亚诺原本还在一脸茫然地看着下方，不过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轻轻一捏，下意识转头一看，胡安已经站起身来往后走，克里斯蒂亚诺连忙也跟了上去，下面的媒体记者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呢，他们俩就已经出了小门，将才开始沸腾起来的“等一下！！”“我们还有问题！”给关在了门外。

    胡安叹了口气，拍拍克里斯蒂亚诺的脑袋：“行了你小子，和教练两个人坑我坑得不轻啊。”明明说好是他们俩来参加记者发布会的，结果到最后却变成了他带着克里斯蒂亚诺来参加，他们俩来的话，一切问题还不是他来扛？

    斯科拉里教练，大大的狡猾啊……

    “没有啊！”克里斯蒂亚诺叫着冤屈，不过很快他就振作起精神来，“胡安，你刚才那样实在是太帅了！我也想学！”

    “你想学什么？”胡安倒是没在意他说的是什么，现在他急着回去洗澡。

    “学你怎么应对媒体记者啊。”克里斯蒂亚诺理所当然地回答，胡安沉默了一会儿回头上下打量了他。

    克里斯蒂亚诺长了一张天生就桀骜不驯的脸，一般来说他不开口讲话只是静静坐着的话，都会让人觉得是在被挑衅了，如果他再来呛声媒体的话，很容易就会变成媒体记者们的专职饭碗。

    为什么说是专职饭碗呢？

    本来克里斯蒂亚诺就有着一脚很出色的球技，如果再加上这样的性格的话，未来的头条被他占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媒体记者们对他的恶意中伤也绝对不会少。得罪媒体的话，他们很容易就能将人给抹黑到一个可怕的境地。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学我这样。”最终，胡安还是轻声说道。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满肚子坏水随意整人、睁眼说瞎话的本领都是一流的，可是他的小队友不同，尽管他是在贫民窟里长大的，学会了不少贫民窟孩子特有的陋习，可是他的心还是很纯净的。

    而且最为主要的是，这个耿直boy根本就不会说谎，连谎都不会撒，就更不用提似真似假地说点什么来混淆媒体的视听了。

    “可是，未来你会成为葡萄牙国家队的队长，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稍微努力学着一点，不要让别人占了便宜。”

    虽然克里斯蒂亚诺年纪还小，可是现在葡萄牙队青黄不接，队长32岁，他们中最小的才19岁刚出头，光是23人的大名单中就有着如此大的年龄差了。

    最有可能成为队长的胡安已经出了事故，对克里斯蒂亚诺的培养也只能早日提上日程。

    克里斯蒂亚诺是不太懂胡安想说的是什么，不过他也感觉得到整支球队对他的关心和爱护。

    葡萄牙未来的希望，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笑的。

    “我会努力的！”

    当他们回到更衣室的时候，他们的队友差不多都已经洗漱完毕出来了，克里斯蒂亚诺怪叫一声拎着篮子就冲进了洗浴间，胡安无奈一笑，看着身边的菲戈，他们俩脸上的表情几乎如出一辙。

    “毕竟还是个孩子。”

    这场比赛过后，葡萄牙的下一场比赛就要等几天了，毕竟现在有的小组比赛还没结束，他们的1/4决赛对手是谁也没有确定下来。

    不过无论下场比赛的对手是谁，他们都占优势的，因为葡萄牙的下场比赛还在里斯本，不过这次是换到了光明球场去。

    现今坐着的球员里，从光明球场里走出来的占了不算轻的分量，甚至比从阿尔瓦雷德里走出的人都多，毕竟说起来，葡萄牙的国家德比是本菲卡对波尔图，而不是里斯本竞技对波尔图。

    比赛地点就在同城不远的地方，干脆葡萄牙队连酒店的位置都不换了，专心备战接下来的比赛。

    “胡安，接下来你真的不上场了吗？”斯科拉里问的时候还有些担忧，毕竟整个小组赛胡安都是一路跟下来的，估计很多人都已经习惯了有胡安在场上的情况，他可一点都不想到了这个时候葡萄牙崩盘啊。

    “真的。”胡安一笑，他们已经回到了酒店里，正在召开例行的教练组赛后总结会议，对于胡安在记者发布会上说的话，大家都很在意。“我也不是说推脱不想上场，怎么会有球员不想上场比赛呢？”

    虽然在国家队似乎的确是有过这样的情况的，不过胡安也并不是有俱乐部后顾之忧的人，所以阻碍他上场的唯一问题就是——“只是我现在真的不太适合继续上场比赛了。”

    胡安的回答很是肯定，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大脑是全身上下最为精密的仪器，无论怎么小心都是不为过的。

    “那么1/4决赛你无法上场的情况下，可以拜托你去现场注意一下另外一场的比赛吗？”斯科拉里提出了这个要求，其实这应该是让第二助教胡安去做的事情，可是第二助教需要调度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不是有胡安这个特殊存在的话，他们其实连想都不去想实体考察这码事。

    他说的另外一场自然是希腊的比赛，希腊下场在阿尔瓦雷德球场比赛，也就是他们今天的比赛场地，胡安自然也是知道斯科拉里对希腊的重视的，所以很严肃点头：“好。”

    当会议结束之后已经快临近深夜，大家都准备回去休息了，这时候胡安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无奈了。

    “教练，我出去一趟。”

    “怎么了，有什么麻烦吗？”斯科拉里很是关心地回问。

    “没有，只是我的朋友喝醉了，需要我去接一下……”胡安这句话说得很是无奈，斯科拉里倒是很能理解。

    虽然西班牙这场比赛输得不冤，但还不准人家输后买醉吗？

    不过这些天胡安的主要任务不是参与训练，而是收集情报，所以出去也无可厚非：“去吧，注意点别被媒体拍到了。”

    当胡安赶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满脸无奈。

    他就知道他的损友们又是来骗他的！

    不过这次坐着等他的人只有卡西，西班牙小将在板凳席上坐了一整个小组赛，委屈归委屈球队输球了还是还难过的，所以在看到胡安的第一眼，他就直接开口：“第二个进球我可以挡下来的！”

    胡安愣了愣，随后失笑拍了拍他的脑袋：“再这么吹牛的话下次世界杯都没教练带你去了。”

    “不会的，只要教练不是赛斯。”卡西很是肯定地回答，毕竟他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西班牙这次失球这么多，卡尼萨雷斯是要负一定责任的，说不定之后的国家队比赛，他就能坐上第一门将的位置。

    而一旦坐上去，他可就没有挪窝的打算了！

    “好好好，其他人呢？”胡安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个位置的确够让人想不到。

    ……毕竟谁会想到，葡萄牙全国的英雄居然会躲在里斯本酒店的一簇草丛里，和他西班牙的朋友蹲在一起说悄悄话呢？

    “劳尔和莫伦他们俩坐飞机先走了，好像说是看中了哪边的海滩想去度假休息，反正比赛已经结束，我们国家队也就地解散了嘛。”卡西有些无奈地摆摆手，“我一开始的时候是和费尔南多、何塞在一起看球的，不过他们俩有事要做，先走了，我就只能来找你玩咯。”

    当然，他说是这么说，实际上的情况也并不是这样的。

    他是故意和雷东多他们脱离开来主动找胡安的，毕竟之后葡萄牙还有比赛，而且下一站胡安也不回马德里，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但这也不是你用醉酒叫我出来的理由……”胡安无奈了，“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啊。”

    “哪里哪里，还是劳尔教得好。”卡西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两个人扑哧一笑，抬头看向星空，胡安轻声说道：“你留下吧，反正我下场比赛也不上场。”

    “啊？”卡西还在酝酿自己的情绪准备说点什么呢，听见胡安这么一说完全愣住了，“你不上场？”

    “对啊。”胡安一脸轻描淡写，“接下来的几场比赛我都会去现场实地考察，获取一些情报什么的……或许你会愿意和我一起去？”

    “好啊！”卡西满口答应，虽然也只是两个人一起去看比赛，可是也已经比他原本预估的要好太多了。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啊。”胡安眨了眨眼，“我要不要直接怒向胆边生，向皇马提出租借你？”

    卡西一愣，猛地回头看向胡安。

    他自然知道胡安下赛季是要去拉科鲁尼亚的，这支球队虽然说是03-04赛季的西甲冠军，可也就是一个欧洲杯不到的时间，他们就将自己的俱乐部卖得一干二净，连最基本的首发十一人都没法凑齐，这样真的好吗？

    “拉科现在没有门将，好的我租不起人家也不会来，差的我又看不上。”胡安叹着气，“不过你也是好的那一类，而且皇马这一代也就你这么一个门将打出来了，估计也不会租给拉科的。”

    如果非要说皇马这一代卡斯蒂亚有什么比较代表性的人物的话，劳尔算一个，古蒂勉强算一个，然后就是卡西，尤其现在这三个人都是当打之年，怎么都不可能租借出来的。

    不过他也知道，一旦自己真提出要租借的话，卡西无论如何都会答应的，所以他赶在对方开口之前笑着说道：“好啦，开玩笑，拉科租不起你这么贵的，我倒是已经有一个人选了，具体是谁不告诉你。”

    “……呸。”卡西觉得自己被撩到简直是simple。“对了，我们已经和波尔蒂略说过，他现在还在里斯本没走呢，你什么时候去和他谈谈？”

    胡安想了想：“明天吧，或者后天。”

    “你真的能说服他？”卡西忍不住问道，其实自从劳尔横空出世过后，西甲就出了很多的劳尔二世，比如说马竞的那个托雷斯，还比如说他们的波尔蒂略。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我还是比较了解他的。”胡安一笑，目前他的计划里都是比较熟悉的人，他有比较大的把握将人给拉过来，对于自家的小伙伴们他也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

    不是哥们儿不想租他们，实在是他们太贵了，拉科也就四千万，他们四个随便来俩都能花掉所有钱……

    “以后就要在同一个联赛里打了，还有点不习惯。”卡西嘟囔了一句，“到时候你上场吗？”

    “不上。”胡安斩钉截铁，他转职做主帅可不是为了继续上场比赛的。

    “那我不就更不习惯了。”卡西叹了口气，倒在草丛里翻滚了两圈，胡安思量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学他翻滚，而是坐在他的身边。

    “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伊戈尔，能在一个联赛等级已经很万幸了。”胡安抬头看了看天空，声音有些怅然，“豪尔赫给我的目标是一步到位成为主帅，所以瓦伦西亚等地方的助教职位，我全都拒绝了。”

    “原本我们俩的指望是先在低级别的联赛里历练历练，从西乙或者西丙开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也就是带队去打卡斯蒂亚、拉玛西亚以及拉科鲁尼亚青训这样级别的联赛。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和青训打就是不好的，毕竟胡安满打满算也只是一个青训球员，再说了青训里的好苗子也不少，这么打下去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让胡安给捞到几个不错的小妖。

    “不过拉科鲁尼亚……”胡安摊手，“一下子从西丙到西甲第二，这个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我和豪尔赫一开始的时候甚至都没敢接触。直到豪尔赫和我说，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赚钱，赚足够多的钱来缓解俱乐部目前的经济危机。”

    “虽然我有自信能保证球队的商业运行和竞技水平，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希望你来陪我一起……皇马虽然也已经是一个很商业化运行的俱乐部，可至少你是出自那里的，他们不会对你有任何的亏待。”

    “你也不会亏待我啊。”卡西摊手表示他相信胡安。

    “可至少你在皇马会比在拉科过得好。”胡安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我不希望你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