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抽空到香雪苑看望韩蕙,一回林母正院便见众人皆喜气洋洋,来来往往十分热闹,不知发生了何事。
正在疑惑,忽见林母院中名唤雀儿的小丫头抱着一匹尺头迎面走来,忙拦下问道:“雀儿,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雀儿闻言忙停住脚步,笑道:“姐姐还不知道呢,孙姨娘有喜了,太太吩咐了,阖府每人赏三个月月钱呢,这是天大的喜事,老太太高兴得不行,咱们院里的又额外赏了尺头并荷包,大家都在领赏呢,方才春雨姐姐还在寻姐姐呢,姐姐快去吧!”说罢抱着东西匆忙走了。
紫菀闻言不禁一怔,孙姨娘有孕?
心道难不成这个孩子就是林如海那个三岁便夭折的儿子?原著中并未明说这孩子是否是庶出,不过如今除了孙姨娘外并未听闻府中其他人怀有身孕,不知道这一胎是男是女,按原著中的时间推算,这个孩子倒是极有可能。
紫菀一面寻思,一面回了上房。
路过东厢房的时候便见春雨正指使众丫鬟婆子在房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见紫菀来了,抱怨道:“你这小蹄子跑哪儿逛去了,也不知道早些回来,倒叫我好找。”
紫菀忙笑道:“方才送姑娘回去,回来的时候见园子里□□正好,便略逛了逛,我方才听雀儿说姐姐找我?”
春雨闻言笑道:“可不是,孙姨娘今儿诊出了喜脉,咱们府里已经许久未闻喜讯了,老太太高兴地不得了,方才便赏了一对百子千孙的玉如意给孙姨娘,连带咱们几个也沾了光,每人赏了好几样头面首饰,还有两匹尺头并两个荷包,我帮你挑了几样,都放在隔壁屋里,你一会子再带回去,这会子赶紧过来帮忙。”
紫菀闻言道了谢,忙上前帮忙,一面问道:“这是在找什么?怎么这会子不早不晚的翻起箱子来了?”
春雨正指使小丫头架梯子,正欲答话,便见菡萏小心翼翼抱着一座翡翠雕的石榴盆景从里间出来,闻言笑道:“我何尝不是如此说,老太太让我从库房里挑些寓意吉祥的古董摆设,收拾好了明儿一早给孙姨娘送去,我原说如今天色晚了,明儿再找去,偏老太太不依,只说我们偷懒儿。”
紫菀听了这话,抿嘴一笑,心道平日看林母都不大理会这些妾侍姨娘们,没想到一怀孕这待遇就天差地别了,真真是母凭子贵,若孙姨娘这一胎真的诞下麟儿,到时候其地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东厢房放的都是林母的梯己,除了几十个描金箱子和七八个大板箱外,其余清一色都是顶箱大柜,素日取放东西都得架梯子才行,春雨紫菀菡萏带着一众丫头婆子爬上爬下,直忙了大半个时辰才收拾好。
春雨与菡萏便去了林母屋里回话,紫菀今日不当值,想起春雨的话,便去了隔壁耳房里,见里间桌上放着一个盖着红色绸布的托盘,便知这就是林母的赏赐了,紫菀便先把东西放回了房里。然后与绿萼芍药几人一道去吃了晚饭,又要了热水梳洗,回了房时已是掌灯时分了。
紫菀吃毕饭无事可做,想起今日得的东西还未收好,便坐到桌边把托盘里的东西拿过来细看。
只见里面放着几匹尺头并两个荷包,还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红锦匣子,那尺头是一匹玫瑰紫织金缎子,一匹大红色哆罗呢,那缎子倒也罢了,那哆罗呢可是舶来品,等闲难得,颇为贵重。
紫菀把两匹尺头用包袱包好,放进樟木箱子里。再拿过红锦匣子打开一看,不禁一怔,只见里面是一对虾须镯,一对镶红宝菱花纹金耳坠儿并一支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
紫菀原先看书时就对引起大观园一场风波的虾须镯十分好奇,不禁拿起来仔细端详,只见这镯子十分轻巧,做工也十分精细,是以极细的金丝编织成双龙戏珠的样式,龙头互相衔在一起,龙口中间含着一颗小指头般大小的珍珠,色泽圆润,极为难得,这珠子便价值不菲,再加上这镯子的工艺精巧别致,其价值不下百两。
只是如今紫菀还是个小丫头,手腕纤细,这镯子一时半会也戴不上,便拿帕子仔细包好,放进了首饰匣子里。
另外两个荷包里各装着六个花开富贵的小金锞子,一个约有七分重,合起来就是八两四钱,依如今的市价,一两金子大约能兑十两银子,这些金锞子折成银子便是八十四两,几乎可以买上十亩上好的良田了。
那耳坠儿与珠钗也十分精巧别致,这些东西加起来便值好几百两银子,心中暗赞林家富贵,怪不得红楼书中袭人在宝玉身边不过几年,家里便复了元气,晴雯出去时衣履簪环也能攒下好几百金,那还只是在小爷身边伺候呢,积累就如此丰厚。
林家可比贾家富贵多了,林家的几位主子出手也大方,虽不是时常打赏,但每一次赏赐都十分丰厚,看来等自己离开时应该能攒下一笔不小的财产。
想到此处,紫菀心情极好,把东西依次收好锁进柜子里,早早便睡下了。
这边厢贾敏回到正院时天色也暗了下来,各处都已掌灯,她这一日都不曾好生歇息,回了上房后只觉浑身酸疼,便歪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连晚饭也不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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