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心中一暖。
春雨见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不禁笑了,道:“难道看着就能吃饱了不成?快坐下罢!”说罢按着紫菀坐下,装了满满一碗碧粳米饭,又拿了筷子塞给她。
紫菀见状,心情忽然好了许多,接过筷子,低头吃了起来。
这边厢林母等人说笑了一回,黛玉便有些困倦,嚷着要睡,贾敏见状,便先带黛玉去了西暖阁,看着她睡下了,嘱咐张妈妈等人仔细照看,便又到耳房里看了回保哥儿,见也已经吃了奶睡了,又嘱咐了奶娘丫头们一回,方回了林母正房。
这时房中只有几个听使唤的老嬷嬷并小丫头在。林母正与林如海说话,见贾敏回来了,便问:“玉儿睡下了?跟前留了伏侍的人不曾?保哥儿呢?”
贾敏回道:“张妈妈和雪雁在跟前伏侍,保哥儿那儿我也去看过了,奶娘喂了奶,这会子也已经睡下了,奶娘丫头们都看着呢,老太太放心。”
林母闻言方点了点头,想起今儿的事,正欲说话,见房中丫头婆子们都在,便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罢,让我们自在说话儿。”
众人闻言,便都行了礼,退下了。林母方道:“今儿这事你们怎么看?那癞头和尚实在奇怪,也不知是何来历?他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林如海闻言摇了摇头,说道:“那癞头和尚出现的太过诡异,他那些疯话未必可信,老太太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林母亲眼见了那癞头和尚的神通,闻言便摇了摇头道:“依我看,那癞头和尚竟有些道行,只怕不是常人,他说的那些话怕是大有深意。”
贾敏闻言便道:“也不知为何,我听了那和尚的话后总是有些不安,依我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他说的是真的呢?咱们早做准备,总比到了跟前手忙脚乱的好。”
林如海闻言,沉吟半晌,说道:“若那癞头和尚说的是真的,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是咱们家出了什么变故,玉儿无依无靠,才会生活凄苦,泪尽……,若咱们家尚在,自然不会让玉儿受那些苦楚,唯有一个解释,那便是咱们都出了事,不然说不通。”
依那和尚所说,竟像是紫菀改变了林家的命运,细想起来,紫菀当初若没有来报案,自己就破不了那个案子,也就救不了赵家的公子,如此一来林家也不会和赵家扯上关系,自然不会有王氏荐医之事。
而没有周大夫,保哥儿只怕凶险的很,而且母亲年前那一病也极险,若不是周大夫在,只怕也难熬过去。
周大夫也说过贾敏多年求子,身子亏损的极厉害,若不小心调养只怕于寿数有碍,难不成原本的命运是自己一家都因此出了事,玉儿才会遭受那般命运?如此说来,改变这一切的源头确实是紫菀。
林如海想到此处,心下一凛,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林母与贾敏听了这话,也都惊出了一身冷汗,细细寻思,却也觉得确实是这般才说得通。
林母便道:“那和尚说是有奇人扰乱了天机,又有文曲星相护,这才改了咱们家的命数,如此说来,奇人是指紫菀丫头,文曲星指的又是谁呢?”
三人思索了许久,仍是不解其意,只得罢了。
贾敏笑道:“看来果真咱们家的变数是应在紫菀身上,我原就说那孩子是个有福的,如今可见不错罢?”又转头对林如海道:“老爷原先还说这孩子心思太深了些,如今可放心了罢??”
林如海原先是担心她小小年纪太有心计,有些不放心,但自从紫菀进了林府,却一直本本分分,从未生过什么心思,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这孩子虽然心思深沉些,本性倒不错。
林母闻言也点了点头,道:“这一年多来,我冷眼看着,紫菀这孩子虽然心思细了些,又有些老成,但心地纯良,又重情义,是个好孩子。
说起来,这孩子也是命苦,母亲早早去了,父亲又下落不明,小小年纪便寄人篱下,养成这般性子也不奇怪,不能因此苛责她。”
贾敏也道:“可不是,难得的是性子稳重,便是咱们这般待她,仍是那般,从不掐尖要强,虽然年纪小,但行事极周全,最是细致体贴的。不说别的,前儿我竟不知玉儿心中有了心结,多亏了她帮着开解,才让玉儿回转过来。”
说罢把前些时日紫菀劝解黛玉的事并那些话都说了。
林母与林如海不知竟还有这事,闻言心中更加喜欢了,林母便道:“她父亲可有消息了?”
见林如海摇头,沉吟了一会,便道:“既如此,咱们当初说的那事也可以着手办了,如今你可有什么好的人家?”
贾敏闻言也看向林如海,林如海思虑半晌,道:“既要知根知底,又要性情慈善宽厚,门第又不能太低,一时半会倒不好找,况且如今也不是好时机,甄家那边还没有放下当初那件案子,如今出去对紫菀丫头来说也不安全,竟还是先等两三年罢。
那时候这事也淡了,甄家到时候只怕自顾不暇,也不会再追着这事不放了,岂不是更妥当。”
林母听了这话,细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既如此,只得再委屈她几年了。”
贾敏闻言也道:“这事也不急于一时,还是慎重些好,咱们只先寻摸着罢。”
林母与林如海点了点头,之后便掩下这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