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银辉轻洒。立于温泉边身影高挑纤瘦,他白衣微动,手执玉笛,百转千回的笛声随风悠扬而来。
“楚公子!?”宁无双因为激动,喊出的声音甚至都带了些破音,她一遍一遍的理着披散下来的长发,生怕形象不佳。
笛声戛然而止,穆云深转过身来,看着一脸莫名兴奋的宁某人,一抹促狭笑意隐没在黑暗中,随后变脸堪比翻书的他立马投去一记鄙夷轻视的眼神,墨眸中分明表达的意思是:你瞎吗?
“怎么是你?!”满心欢喜以为是楚公子找来了,冲出来看到的却是那张面瘫脸,宁无双方才激动兴奋娇羞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因喜悦变为了失望,她不善修饰的脸蛋也随之黑了下来。
穆云深把玩着手中的玉笛,冷傲的语气中藏着一丝玩味。
“怎么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是......”宁某人话说一半突然脑中一阵电击,也顾不得地上的湿气,赤着脚便小跑着跑到了穆云深面前,还未站定便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你怎么会吹奏楚公子的流年?”
面瘫冷哼,悠悠回到:“流年这首曲子在南真国家喻户晓,大家都会吹奏,我怎不能吹?”
也是......面瘫说的也对,广为流传的曲子会的人太多了,他会也正常。
气焰消失,宁某人这才觉得脚上一凉,将想回屋,转身前无意瞥了一眼面瘫手中的玉笛,顿时心中又是一阵火烧。
“这是楚公子的玉笛!怎么会在你这里?”
楚临秋的玉笛,宁无双记的很清楚,笛声通体洁白剔透,看不到任何瑕疵,笛尾处箍了一层拇指宽的鎏金,金体刻着两朵精致的虞美人。宁无双在楚宅时,还把玩过这只玉笛,因此才会如此笃定。
“没错,这只玉笛是隔壁楚秋的。”穆云深倒不狡辩,大方承认了。“似乎是在你自认为中蛊的第七日,隔壁的小厮将玉笛送了过来,交给了穆左,说是楚秋留给你的。”
“那怎么会在你手上?”都过了这么多天了,现在才拿出来?
“我自然是拿来观赏。”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丝毫没有察觉到某人正在爆发着的情绪。
“拿来!”宁某人毫不客气的一把夺过玉笛,而后厉声指责道:“你这人好没素养,这是楚公子给我的东西,你为何不打声招呼就拿走了?简直是过分!”
“穆宅中的一切都是我的,这玉笛进了穆宅,自然也是我的,我拿自己的东西,需要向你打招呼?”那神情,那眼神,何止嚣张,何止轻蔑。
宁无双骂了声无赖,正欲转过身去,穆云深却一把将她拉住,并且面色严肃道:“别动。”
你说不动我就不动,凭什么!
宁某人正在气头上,哪有心情遵从穆云深的命令。她挣脱开他的手掌,气呼呼的转过身去,却不想狠狠落下去的右脚踩到了一湿滑之物,错愕之际,脚踝处猛的传来一阵疼痛。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她竟然踩到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