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坟头岛的边缘行驶了多半圈之后,我们果然找到了那巨大的裂口,水面位置有七八米宽,然后朝上逐渐缩小,最后成为了道渐窄的缝隙。要是换了别的海船,恐怕真是进不去,不过幸好我们的棺材船本就是黄河船,船体较小,所以在高达的驾驶之下,一路晃晃悠悠的顺着水道驶进了缝中。
立刻,我们船头就点燃了火盆和火把,再加上船上本身的探照灯,把这船舷周围照得明晃晃一片,众人也都各自拿起了简单的武器,开始小心翼翼的站在甲板上开始防备。
从缝隙岩石上的痕迹我们判断,此刻应该是水位最高的时候,所以把这缝隙的下半部分都给挡住了,当潮水退去之后,其他的船应该能通过缝隙进入岛屿的内部了,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们现在根本不用担心有暗礁的问题。
顷刻之间,棺材船已经驶近坟头岛的石中门户,面前的石壁上有着隐隐雕着石门的痕迹,梁上更是按旧日习俗刻着卷云辟邪,只不过时日久远颜色已全褪去,黯淡无光,一整个的浑厚,感觉上更觉得是进入古代的浑然殿堂中,加上远处鱼肚白的光亮照射,更是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舟船入内,我们立刻看周围峭壁刀削般林立,高处阴森,目不可视,只有被船头火盆照亮的一小片,黑暗幽深的巨大空间让人感觉格外的压抑。仿佛在那黑暗中有着无数的眼睛正在偷窥我们,随时将会猛扑而来——我们手里的武器都抓得格外紧了,手指骨也不由有些发白和颤抖。
这石缝入口所在的位置非常奇怪。外面的海水飞扑击打岩石,暗流湍急,轰鸣巨响不断,但是经过无数的暗礁之后,到了石缝的时候却非常缓和,只是随之涌动起伏而已,并无太大的响动。
船头的探照灯和我们手中的电筒光束在四周水面和石壁来回扫动。只见石壁上部有些残留的木料,似乎曾经在上端安过栈道或者岗哨。想起来应该是当年捞海匠在这里所设的防御,跟着朝前,我们面前的石壁上也有了人工开凿的痕迹,还有些残破的巨大铁链。一端连在石壁上的销子里,另一端垂落到了海里,生满铜锈。
再朝前去,面前的水道骤然变宽,可这时候我们面前居然出现了无数巨大的石块,把水道堵得满满当当,石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看着并不像是刻意安排的。
海底蛟把船头的探照灯朝着顶上照去,又看了看石壁。分析道:“我猜这些应该是岩石松动,受雨水海水的浇灌而坍塌了,所以砸落下来——看。石壁上还有被砸出来的凹坑,一路落下,想起来是当初巨石落下的时候磕碰而成的。”
“不错,想起来应该是这个原因,”我点点头,极为认可他的推测。跟着心中立刻想起个事儿来:“对了,要是这样的话。水底怕是也有落石了,我们的船可不能再朝前去了。”
“恩,我想也是。”海底蛟答应一声,吩咐把船就此泊了下来,然后安排小艇——不过我们这棺材船本是内陆的河船,上面本无救生艇,只是后来为了下海才准备了两条橡皮艇,各种东西都不齐备,所以我们便开始收拾起东西来。除了每个人自己的物品外,其他的绳索干粮、火把电筒等东西都分成了几团,用背包收拾起来放在了艇上。
借着此时,我和卓越五哥商量了一下,按照原本的计划,是准备把他俩留在船上,老五倒是满口答应,可是卓越却不干了,说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万万不能错过了,一定要跟去,最终我和晨曦也只能由着他。
不过,我也叮嘱了卓越,说这种地方难免危机四伏,以前他丫就不擅长打架,那下去之后一定得老实跟在我身后,千万不能妄动,跟着又找晨曦要了把从英国带来的登山锄,好钢熟铁坚硬锋利,交给卓越防身。
海底蛟所的人不少,除了干瘪猴黄板牙俩我认识的之外,还有五个精壮的汉子,都是他们捞海匠一脉的人,分别叫做阿峰、口水佬、傻强、水鱼林和肠粉荣,名字听着不咋样,但是水性和拳脚都还行,学了点洪拳和蔡李佛的手段,在海底蛟手下也算是比较强的了。
这里面阿峰年纪小点,二十岁出头,另外几个都三四十岁的人,手里或者斧头或者铁棍镐头,腰间别着刀,不过有枪的却还是海底蛟他们仨。
一行十一人,经过皮艇的两次往复,这才全都送上了岸。
这些很多,堵塞的水道也极长,我们艰难跋涉了三四十米才走完,乱石之后,这水面已经骤然下沉了十来米,看来是因为被岩石泥土堵塞,所以海水都不再能流进山腹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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