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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菡看到蒋璟程恢复的还不错也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只是蒋璟程非得让她去看看他送给她的礼物,柳清菡也就随着他走了一回,是一盆植物,绿油油的,叶片纵横分布着金线,没有什么花苞之类的东西,柳清菡看不大出来这是什么,因此好奇询问道:“这是什么。”
蒋璟程摇摇头,指着上面的线条说道:“这是我在山上得到的一颗种子,心血来潮,想着也就重新栽种在花盆里,我还以为它已经死了,没想到过来这么久,竟然还好好的,这几天就长出叶子来了,阳光一照,上面的脉络就跟金线似的,漂亮的紧,我想着清菡姐姐喜欢植物,也就送给姐姐了。”
柳清菡看了蒋璟程一眼,看他面色有些忐忑,也就笑着捏了捏蒋璟程的小脸:“看上去还挺不错的。我收下了。”
蒋璟程一看柳清菡收下自己的宝贝,心里高兴不得了。
柳清菡跟蒋璟程说了一会儿话,也就走了。路上的荷雨扶着柳清菡看着另外一个丫头—捧着那陌生的植物,笑道:“夫人,您也是性子太好了,这毛孩子也不知道从哪儿随便扒拉来一盆植物,也就当成宝了,指不定是一株野草,有什么好宝贝的。待会儿也就随便搁角落吧。”
荷雨还当柳清菡不好意思伤蒋璟程的少年心,才勉为其难收下。
“也不是,我以前没有见过这样的植物,到是挺新鲜的。”柳清菡看了看那一盆陌生的植物,在阳光的照耀下,叶片的纵横的脉络流光溢彩的,晃得让人以为真是什么金线一般。
“这世间上的植物多得是,没见过的也多,兴许这还真是宝贝呢。”荷雨看柳清菡都这么说了,虽然心里不信这杂草的植物有什么名贵的,正话反说道。
两人走进院子,泠然迎面走过来笑道:“这李掌事总算是把天蚕丝被送过来了,奴婢已经给您铺好了,您晚上可以直接在床上睡觉了。”
“哟,他这一回到是够快的,上一回让他多买一点血丝燕窝的推三阻四,这些账我可记着呢,本想在世子爷面前告他一状,免得怠慢了夫人,他这一回总算是机灵了。”荷雨跟着说道。
泠然反驳道:“你就是太好说话了,让人以为好欺负。要不怎么迟迟不派人送过来。”
荷雨被泠然这么一噎,瞪了她一眼:“……我这个人也是有脾气的,也就我受得了你,哼。”
泠然对于荷雨没有什么威力的话丝毫没有理睬的,进了屋,给柳清菡把外头的披风衣裘解了。
“夫人,您走了一天了,上床睡一会儿吧。”泠然说道。
柳清菡也困乏的炸了眨眼睛,眼里都是水雾,不过她目光移到另外一个丫头捧着的植物上,正要捧过来。
泠然立刻阻止说道:“夫人,这种重物,您就不要碰了,您要放哪儿跟我们说一声就行了。”柳清菡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无语,最终还是没有接过,环顾四周看着窗台处谢了的百合花,本来想要放到窗台,想了想还是指着床头:“搬一把椅子过来,放上面,我好观察观察。”
泠然瞥了那植物,知道柳清菡喜爱,忙叫那丫鬟按吩咐办事。
“咦,这天蚕丝被摸起来滑的凉凉的跟绸缎似的。”柳清菡摸了摸边角,果然这古人就是会享受。她掀开被子,坐上去。一边询问道:“昨天不是说没有吗?要好几天,怎么就突然又有了?”
泠然给柳清菡盖上被子,笑着说道:“那是诳您的,哼,肯定是王妃吩咐过了人,只是顶不住我们这里的压力。”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夫人要休息了。这儿有我守着。”泠然说道,荷雨瞥了瞥嘴,说了一声:“我去外间。你要是累了,可以找我换。”
另外一个在场的丫鬟低着头,神色看不清楚,躬身就要告辞。
“哎,你等等。”泠然突然叫住。那个丫鬟身形一僵,不过她到是十分听话停住了。
“也不知道你是那个院子的,跑来一趟,这是给夫人给你的赏银。”泠然还算是满意这次办事的效率,那个丫鬟一直低着头,拿了银钱人就走了。
“看见没有?人家都是干实事的,哪像你一天叽叽喳喳的。”泠然顺便教训了荷雨一声,荷雨撅了噘嘴,显然是不满了,转身走了,嘴里嘀咕:“一天到晚老气横秋的。”
那个丫鬟在转过屏风的时候,眼神特意望了望坐在床榻上的柳清菡一眼,柳清菡敏感的望过去,那丫鬟显然被吓一跳,立刻收回视线才离开。
柳清菡莫名的左右眼皮直跳,跟她一种心理不安的感觉。
……
那丫鬟关上院子门,脚步匆匆朝着另外一个院子走去。
几乎是畅通无阻的走了进去。正好大堂内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等着,看她进来,锋利的眼神移到她身上。
“禀告王妃娘娘。”那丫鬟正要说话,沈如茵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凑过来。
那丫鬟被沈如茵一打断,也就知道她的意思了,走到她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你果真看她趟上去?哈哈,云香,你这一回的大功有你的份,你办事可利索多了。”沈如茵十分高兴,拍了拍她的脸颊说道:“你现在也跟着我身边,提拔成二等丫鬟,那厨房不用去了。”
那丫鬟听沈如茵这么说,立马跪下来喜悦的磕头道谢。
……
月矅国皇宫
金碧辉煌的皇宫到处张灯结彩的,挂着一盏盏灯笼,尤其是一座宫殿亮如白昼。
一个俊秀青年头戴着黑色发冠,从玉冠两边垂下黑色冠带,末尾缀着黑色小圆珠。一身大红色交领大袖长袍,领口和袖口装饰着深色宽边,刺绣精密绝伦的花边,黑色镶金腰带,黑底红花蔽膝,看起来十分雍容华美。
坐在案前,脊背如青竹笔挺挺拔,手上握着狼毫批改奏章,侧脸在室内烛光的照耀下,光滑紧致透着瓷釉一般的光泽,挺秀的鼻梁打下深深阴影,长睫毛半垂着投下一段扇形阴影,让人看不清楚神色。
“哎哎,三皇子,没有禀报不能随意进去。”一个手臂上搭着浮尘的公公想要揽住靳清越,可惜,靳清越面上似乎是温文尔雅,动作却敏捷的很,一下子就把那太监给绕过去了,直冲到大殿里,嬉皮笑脸的。
靳殊离抬起头,随意瞥了底下人一眼,看的拦人的太监心内冰凉一片,恐惧跪下:“奴才没有拦住三皇子。”
“下去。”靳殊离冷冰冰道,那个太监犹如被赦免一般,立刻爬起来,低着头就往外头走去。
“皇叔,你也太严苛了。”靳清越望了一眼,那个太监打颤的腿,笑嘻嘻道:“看你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怕你的。”
靳殊离眉眼搭理对方的意思,笔下不停。
“皇叔,今日都是你大婚的日子,你还需要怎么兢兢业业的?看的着实让侄儿惶恐啊。”靳清越面上虽然带笑,实则觉得靳殊离有些不大对劲:“你难不成要批改完奏章?才去拜堂成亲?这都要错过良辰吉日了。”
靳清越话音刚落,靳殊离手中的笔咔嚓一声断成两截,寂静的在大殿里十分清晰可闻。
“你去前头说一声,这婚事取消。”靳殊离倏忽站起身来,声音冷的跟冰棱似的。
“皇叔,您这是?这都昭告天下了?三媒六聘的,八抬大轿把人家从南楚国接过来,您就当这是儿戏?她不是您一直念念不忘的心上人么?难道您找到她就失了新鲜感?”靳清越一惊瞪大眼眸,他也是个不喜规矩的,也没有漠视成他这样的,在靳殊离要经过的时候,他想要拉扯住他的衣袖,显然是知道要是自己不打破砂锅问到底,靳殊离是绝对不会跟他说的。
靳殊离转过身,本来眉目如画的面容阴沉的跟地狱里的修罗,丹凤眼里带着几丝不耐烦和焦躁,视线移在他拉扯他的衣袍上,看的靳清越一怔,他几乎是居高临下的看着靳清越。
看的靳清越心内一悚,忙放开手,不敢跟他对视,他跟靳殊离嬉闹惯了,看上去好像只有他敢这么胡来,其实他心内也是藏着一份惊惧,只能在他的底线上面胡乱,要是越过他的底线他是决计不敢的。
虽然皇叔跟平常面无表情,靳清越莫名的感觉,他似乎是压抑着怒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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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多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