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期限,本来自己想到建康,请云苍峰帮忙找人解蛊,但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月,再有十几天冰蛊就要发作。别说建康,就是白龙江口都走不到。
一想到肚子里的冰蛊,口中的沙蜜果立刻味如嚼蜡。
祁远道:头儿,我瞧着,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程宗扬咧了咧,老四眼毒啊,事倒不大,就是挺麻烦。
听程宗扬说完,祁远顿时变了脸色,你怎么不早说?这可要了命了!
程宗扬听说过中蛊的种种传闻,但还是嘴硬,不就几条小虫子吗?还能把我吃了?
可不是嘛!中了冰蛊,人就跟水似的,连皮带骨都化个干净。祁远急得团团乱转,只剩下十几天,再快也来不及赶回五原城。
没那么吓人吧?程宗扬按了按肚子,没觉得什么异样。
祁远一拍脑袋,程头儿,你记不记得,咱们路上经过一个村子,还在一个老太太屋里住了一夜?
你说那个养蛊的?让你们说那么邪乎,屁事没有,都是自己吓自己。
我看她八成就是养蛊的。头儿,咱们既然过了盘江,离那儿也不是太远。这会儿也没别的办法,咱们死马当活马医,去求她帮帮忙。
程宗扬笑骂道:说谁是死马呢?再说人家养不养蛊还不一定呢。
老祁的眼睛错不了,不是养蛊的人家,屋里怎么那么干净?朱老头!朱老头!
哎哟……哎哟……
朱老头趴在单架上,让两个南荒汉子抬着,哎哟哎哟叫个不停。只看样子,他伤得比易彪和吴战威加起来都重,只剩一口气,离死不远。
祁远奔过去询问路径,朱老头立即精神起来,近!近!从这边走,一天多工夫就到。
那行,你给我们指路,我这儿有急事。
啥急事啊。朱老头眼巴巴道:你刚摘的那果子是啥味儿的?给老头一口尝尝,成不?哎哟,痛死我了……
程宗扬用芭蕉叶给他扇扇风,一脸慈祥地说:从鬼王峒出来,你老人家脚就没沾过地,到底是哪儿痛啊?
朱老头捂着心口,颤声说:心痛啊。我那活命丹可都是宝贝,你是当花生豆给吃了个干净。俺这心都碎了。
我不是还给你留了一颗吗?行了,大不了我赔给你十个银铢,一个银铢一颗,这价钱不低吧?
一个银铢?佛祖爷爷啊!小程子!你可真能说出口!
瞧你急的,话都说不利落。程宗扬笑咪咪道:我没听清,你刚才是叫爷爷,还是叫小程子呢?
朱老头脸都青了,指着他哆嗦半天,我那活命丹一百金铢一颗,你都买不来!小程子,发了这么大一笔财,还这么抠门啊你。
祁远打圆场道:现在货还没出手,等出了手,肯定少不了你那份。这趟咱们结下交情,往后走南荒,少不了劳烦你老的大驾。今后大伙就是常来常往的朋友……
祁远说了一箩筐好话,朱老头才气哼哼地闭嘴。
程宗扬抬起眼,看到乐明珠和苏荔两个人悄悄说话。苏荔眉头紧锁,满面愁容。
怎么了?程宗扬把乐明珠叫到一边。
是武二郎,乐明珠小声道:他被龙神抓那一下,伤得好重,就算能保住性命,功力也都废了。
程宗扬心里一紧。谢艺已经死了,武二郎再武功尽废,这一战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有办法吗?
乐明珠摇了摇头,不过武二郎好厉害,受那么重的伤,经脉还都保住了,往后还可以重新练。
重练谈何容易。说起来武二郎也是为救凝羽才受的伤,自己这份人情可欠得大了。
程宗扬正在寻思,祁远赶过来,程头儿,既然咱们要往那儿去,带这么多人也不合适。不如让他们先走,直接把货物送到白龙江口。我陪你去村子。
乐明珠高兴地说:还要去哪儿?
程宗扬道:你不急着回去吗?
乐明珠小脸立刻垮了下来。程宗扬知道这丫头是偷着跑出来的,在这儿玩得高兴,回去少不了要挨师傅的骂,当然是能拖一天就拖一天。
程宗扬拉着她的手,对祁远道:你说大家分开走?
祁远点了点头。
因为自己的事让大家都跟着绕道走,是有些说不过去,况且队伍里还有几个伤员。
云老爷子。程宗扬找到云苍峰商量,把事情告诉他,现在鬼巫王已经死了,又有这么多南荒土著跟随,分开走也没有多大威胁。
云苍峰一听也忧心忡忡,时间这么仓促?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