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撇撇嘴,“成!那刘公公您稍等等,这马上就好了!”
说完话返身回屋,到了近前将慕容雪左右瞧上一番,然后一摆手——
“行了!这样儿挺好,赶紧去吧,王爷还等着呢!”
莫不如故技重施
慕容雪听力不凡,刚刚这丫头与太监的一番私语一字不差地落进耳来,心头之怒渐起,想要快些去往硕王卧寝的心思也更加急切。
她在心里是算计过的,如果是从前的蝎子,既然知道了目标人物在什么地方,她大可以直接冲过去或是隐好自己悄悄潜入。
但是现在不行!
她冲过去没问题,把人抢到手也没问题。
那么接下来呢?
如果只她一人,拼死逃出这王府应该不成问题。
可惜还一个孩子,她没有把握凭着这个小小的身体将人成功救出。
若说偷偷行事,怕也不太可能。
这才多一会儿的工夫,这屋子就来了这么些人,她若做些动作,很难不被人发现。
更何况……
试着动了动身子,更何况还被浸了春药。
这样的身体状况连她自己都有些小小的紧张,想要救人,非得想个周全的办法才是。
“起来吧!”夏云上前拉住慕容雪的胳膊,“该送你去王爷的卧寝了。”
拉扯间,她目光一撇,刚好瞧见放在妆台上的针线囊。
心念一动,手臂不经意地往桌面拂去。
广袖将小手罩住,在旁人还没看出究竟之时,已然摸了两根绣花针在手。
再一翻腕,两根针侧插在袖口里,下一刻,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人已然跟着两个丫头走出了屋子。
看来还是得用老办法。
她暗叹,主意却已经拿好。
那老头子是一定要让他尝到苦头的,不妨就故计重施,先废了他的根,让他再不能做恶。然后再晕了他的人,给自己和那个妹妹一个逃跑的时间。
此时天已全黑,老天果然撑不住,点点的雪花又飘落下来。
她挺讨厌下雪,天冷路滑,不方便行事。
但此时却又对这雪花存了感激,因为那一抹抹冰凉洒在脸上,倒是令她的神智清醒了不少。
深深地调整了下呼吸,脚下的步子也实称了些。
慕容雪开始有些担心,如果这春药的效力她压制不住,弄不好不但人救不出,连她自己都会有危险。
硕王府很大,从她出来的小院儿走了老硕王的卧寝是有一段距离的。
两个丫头也不知道是怕她因穿得太少而冻着,还是因为怕她这一冷就驱了药力,竟有一人将自己的披风取了下来罩在她身上,还紧着搓着她的胳膊,道:
“咱快些走,别冻坏了。”
而与此同时,就在硕王府门外,两匹骏马迎头而遇。
马上少年相互望去,其中一人透出疑惑,另一人却带着惊讶。
有疑惑的是东方凌,他疾驰而来是为救人,却没想到这种时辰在这个地方能遇到隐逸。
而隐逸的那份惊讶则是装出来的,他早知东方凌是干什么来了,却不想被对方识破自己也是为此而来。
“东盛太子!”东方凌向前抱拳,这时候跟在他身后的马车也匆匆停住,碧晴带着两个丫环两个太监从上面跳了下来。
“凌王殿下!”隐逸也礼貌相待。
“不知东盛太子深夜来硕王府是所为何事?”
东方凌实在是不愿在这时候与旁人多费口舌,他明白,慕容雪在这府里头多待一刻就多了一份危险。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他明明知道慕容雪不同于一般女孩,也明明见识过她的一身本事。
可一旦事情赶到此处,就不由得他不为其紧张。
但隐逸在此,基本的礼节还是得说得过去,更何况他又不是那般喜怒形于色之人。
即便心中再急,所做所说,在旁人看来依然是那些镇定冷清。
隐逸早就想好说词,此时听得对方问来,从容地道:
“听说硕老王爷爱剑,这硕王府内可是藏了不少好东西。今儿正好闲来无事,就前来叨扰一番,借剑看看。”
东方凌的眼里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毫不客气地朝那隐逸丢去。
对方淡笑而对,再没多言。
“想来东盛太子也是个爱剑之人,宝剑赠英雄,一会儿相中了哪把,本王代你向大伯讨了来!”
一番话间,东方凌已然有了新的主意。
既然事情都赶到一处了,那莫不如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先搅得硕王府今晚不宁,让那老头子没工夫做别的事情也好。
他如此想,隐逸也差不多。
两人都算计着利用对方在这府内闹上一闹,然后给慕容雪争取一些时间。
不同的是,这一路上隐逸已经将慕容雪来这硕王府的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在他看来,慕容雪不是那般可轻易被拐的女孩儿,之所以来这硕王府,八成是跟她那个妹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