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是生怕她出个闪失。
一时间有些同情这丫头,明明就是个活泼的性子,只可惜生在了皇家,这样和那样的束缚已经让她失去了太多的快乐。
这么好的性子也不知道还能保持多久,也许再长大几年,也是一个满腹仇怨的公主了吧!
“好!”她突然点点头,“我教你骑马!只是隐遥——”她没再叫她公主,那种带着身份的称呼总会让她不大舒服。特别是隐遥的这张笑脸,总觉得如果配上公主二字就会失了几分色彩。
“如果想学,就好好的学。不可以骄气,不可以急功。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你不可能才一上来就像我一样骑着烈马随心驰骋。”
对于慕容雪直呼她姓名的事情隐遥特别的高兴,她觉得自己在这深宫内院里终于交到了一个不把自己当做是公主的朋友。
于是急忙点头:
“我知道我知道!雪……阿珠,我都听你的!那些道理我都懂,以前太子哥哥就讲过的!”
“嗯。”慕容雪想了想,再道:“那从明天开始吧!明天的这个时辰你再到这儿来,我教你骑马!”
“今天就开始不行吗?”隐遥偏着头看她,“你现在就教我呗!”
慕容雪摇头,“今天怕是不行。”
“为何?”
她抬起手来向场外指指,隐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两个太监正一溜小跑地冲着这边而来。
女孩拍拍额头,道:
“完了,说好了要去看母妃,一骑上马就给忘了。阿珠,我得先走了,明天我来这边找你,你可不要失言啊!”
隐遥风风火火地跑了开,在她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也是一溜小跑。
很快地,这一片马场就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仰头望望碧蓝的天,没有被工业污染过的古代实在风景独好。
她很感谢与隐遥的这一场相遇,虽然时间不长,但就像那时候遇到唐楚一样,短暂相处,却给了她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快乐。
……
自那日起,慕容雪每天都会到马场去跟隐遥见面。
隐遥学得很认真,也很听话。
在慕容雪的教导下,小姑娘的骑术有了很明显的提高。
半月之后,已经可以同她一样骑上高头大马了。
对于她去马场一事,最开始隐逸还是有些顾及。
可是跟着去了一回,发现她是整日跟隐遥混在一起,便也放下心来。
那是他最心爱的七妹,性子活泼,待人极好。
如果慕容雪跟在玩在一块儿能开心一些,他实在求之不得。
然,那一颗夜明珠的丢失到底还是在崇仁皇帝的心里埋下了怨根。
九五之尊一直坚强地挺着等待儿子回来,然后又努力撑着与朝野重臣一齐商议与炎赤之间已经拉开序幕的战事。
但终于还是倒下了,就在隐逸回宫两个月之后,就在两国战事稍微缓解之时。
皇帝一病不起,宫里所有的太医都没日没夜地候在暖心殿,等待随时的召唤。
这个事儿慕容雪最开始并不知道,只是隐遥差人来跟她说最近有事,这几日先不骑马了。而后她又发现,自己已经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隐逸时,这才生了些许的奇怪。
夕颜宫隐逸每日都来,她已经从最开始的不耐烦变成了现在的无所谓。
人突然不来了,反而还有些不大适应。
自丫环的口中得知是因为皇帝病了,太子和七公主一直都陪在暖心殿时,慕容雪的心里还是小小地颤了一下。
虽然没有人告诉她皇帝因何而病,但是她心里清楚,这事情总是与之脱不了干系。
于是整了装,在宫人们的引领下往那暖心殿而去。
她到时,刚好看到隐遥红肿着眼睛自暖阁里头出来。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轻声问道——
“隐遥,怎么啦?”
女孩一抬头,见到慕容雪就在眼前,本来已经收回去的眼泪又一下子涌了出来,而后抱住她哇哇大哭。
“阿珠!”到底还是一个孩子,父亲的病带给了她无尽的恐慌。此时见到自己的小姐妹,自然要将心里的苦全都倾诉了去。虽说慕容雪比她还小两岁,可是隐遥一直都觉得对方实在是比自己大了很多。“阿珠,我的父皇生病了,他病得好重,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轻拍着隐遥的背,无声地安慰着。目光却已投向了屋子里,落到守在龙榻边的隐逸身上。
见她望来,隐逸微点了点头,却没有动。
她将隐遥从怀中拉起,轻语道:
“隐遥,你先去歇着,不要再哭了,哭肿了眼睛就不漂亮了。我略懂些医理,让我进去瞧瞧你父皇的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