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那一个劈柴的背影,突然就让她爱上了这里的自由和平淡。
可是他们都明白,那看似最普通的生活于己来说却是最奢侈的梦想。
主帅失踪,不知道此时此刻正有多少人在担忧。能有这一两日的悠闲,已经是福了。
东方凌似看出她的心境,只将手又收得紧了些,道:
“你若喜欢,就依你。”
她摇头,“不行!”而后很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你会把我宠坏的。”
东方凌一时怔住,慕容雪本就生得极美,且不说平日连个笑容都很少见时已经足够令人jingyan。这时现了俏皮和甜美的笑,竟笑得他都砰然心动。
不!心动是不意外的。
对于她,他早就动了心的,不是吗?
情,由心而发。
于是他道:
“怕什么!我宠得起!”
“咳!”老者轻咳,“凌公子,左臂还是不要大动,你自己多小心些。”
见他已经收拾好残药准备离开,慕容雪想了想,主动开了口——
“谢谢你,西伯。”
“哪里。”老者俯了俯身,就要离去。
可是行至一半,却发现自己的女儿还呆呆地站在那里。
他心念一沉,赶紧退了两步来将西遥拉开。
两人出了屋子,西遥神情默然。
见父亲停了脚步正欲开口,她主动道:
“爹爹,你不应该拉我的。有些情绪我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也许让我多面对一些事实,心……就可以死了。”
老者重叹一声,跺了跺脚——
“孩子啊!那不是咱们可以招惹得起的人。那位凌公子虽重伤在身,但任谁都看得出他气宇不凡。你可别当他是普通人,小心惹祸上身,到时候咱们摘都摘不干净。”
“可是我不甘心啊!”西遥将手死死地按向心口,“爹,女儿不是心思外向的人。我的心从来都没有动过,可一旦动了,你怎么让它就这样平复了去?”
“不甘心也得甘!”老者抓着她的胳膊,语重心长——“孩子!放不下这个心,也许就能要了你的命!”
他说这话时,将头扭向那二人所在的房间。
西遥顺目望去,但见得慕容雪正拿了条帕子在帮东方凌拭去头上的汗珠。
身子下意识地一颤,她明白,父亲说的不只是那位凌公子是否有意,单单是那位雪姑娘,弄不好就可以要了她的命去。
“我明白了。”她低头轻语,“爹,我去河边把衣裳洗洗。”
话一说完,快步而去。
老者无奈摇头,自为女儿心疼。
她这哪是去洗衣裳,根本就是在逃。
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老者在厨房里将药坛置于火上,然后返身回了前厅。
东方凌跟慕容雪正坐在这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见他过来纷纷点头。
老者摆摆手,道:
“厨房里头有药在煎着,劳烦二位先看一看。西遥去洗衣裳了,我也要修一修药篮子。明儿还要去采药,可是这篮子昨晚上划破了。”
“辛苦西伯了!”东方凌站起身,“我去。”
“哎!”慕容雪赶紧将人拦住,“你干什么去?”
东方凌抬手指指门外——
“去厨房啊!没听西伯说有药在煎么?你傻啦?”
她摇头,“没傻,我也听到了。待着吧!厨房我去。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儿,有我就行。”
他无奈摇头,知道拗不过她,却还是想要争取一下——
“那我陪你?”
她还是摇头,“不用,我自己就行。”
自顾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其实也不是她执拗,只是真的觉得厨房那种地方不是东方凌该去的。
说到底,她还是习惯他皇子的身份。
哪怕那时候的东方凌是冷冰冰、高高在上的。
哪怕那时候她只能够跟在他身后,等着他的一道又一道指令。
但是很奇怪,她就是觉得那样才踏实。
或者说……那样才真实!
枪林弹雨习惯了,她明白,太自在的生活根本没有可能属于她。
与其去争取那些虚幻的事物,到不如踏踏实实地险中求胜。
自敲了敲头,有两个字带着嘲讽从脑中冒出——自虐!
她这药也没看了多久,东方凌就在屋里瞅着老者编那药篮子,还没等他的手动上五下,但听得外头突然一阵喧哗。
紧接着就有西遥的声音传来,满是惊恐——
“你们是谁?来这里是干什么?你们——啊!”
还没等话说完,就是一声惊呼。
声音自大转小,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东方凌起身细辨,但闻得来人实在不少,光是呼呼啦啦的脚步声听来,就已经不下百人。
他将剑眉紧锁,警惕之心也提至最高。
“我问你!”突然有男声开口,粗大的嗓门儿吼起,很是洪响。“有没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来过?十岁出头的模样,长得……长得比你要美上许多许多。”
东方凌郁闷,这话问的……
“问你话呢你说是不说!”
那人的声音又起,同时手里加劲,西遥痛苦的挣扎声已经能听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