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年,再拖下去可就实在不像话了。”
顿了顿又道:“前些日子,你母亲进宫,我还特地叮嘱过她了。让她好好留心,为你挑一门好亲事。”
陈元昭神色不变,淡淡说道:“多谢姨母关心。”
摆明了没将叶皇后的话放在心上。
叶皇后一脸无奈的笑了笑:“罢了罢了,我说的你听不进去。等你回府了,自然有你父母为你操心。”
提起父母,陈元昭眸光一闪,脸上终于有了表情:“这么久没回京城,我心中也一直记挂着父亲母亲。”
儿行千里,父母哪有不忧心的。同理,身为人子却不能在父母膝下尽孝,也是莫大的遗憾。
百善孝为先!大燕建朝百余年来,以孝治国。不孝不悌之人,根本没资格在朝为官。
叶皇后自然不会见怪,甚至主动说道:“你刚回京城就进了宫,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出宫。还是早些回府吧!也免得你母亲等的急了。”
陈元昭应了一声,起身告退。
楚王也笑着起身:“儿臣也该回去了。明日儿臣再进宫来探望母后。”
叶皇后含笑点头,亲自起身,送楚王和陈元昭出了延福宫。
待送走了两人之后,叶皇后一个人独坐在偏殿里,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淡了下来。
......
安国公府。
在外征战一年多的陈元昭终于回来了!
除了安国公夫妇外,府里的所有人几乎都在门口等着相迎。一阵整齐沉闷的嘚嘚马蹄声遥遥传来,听的人心潮起伏。
陈元青满脸激动,情不自禁的扬手高呼:“二哥!二哥!”
当先的是一匹黑色的骏马,通体乌黑,无半根杂毛,异常神骏,只有四蹄雪白。
这匹四蹄踏雪的骏马是汗血宝马,名为追月。当年陈元昭第一次领军打了胜仗后,皇上将这匹宝马赏给了陈元昭。
这几年来,追月随着陈元昭四处征战,几乎形影不离。
追月风驰电掣,鬓毛飞扬,神骏之极。骏马上的青年男子,高大英俊,神色冷然,玄色的披风迎风飘扬。
正是陈元昭!
陈元昭勒紧缰绳,追月长嘶一声,扬起双蹄,险之又险的在众人面前停下。然后,陈元昭翻身下马。
“二哥!你可总算回来了!”陈元青第一个冲过来,一把抱住了陈元昭:“这么久没回来,我可想死你了。”
陈元昭的眼中难得的露出一丝温情,拍了拍陈元青的肩膀:“三弟,好久不见了!”
这句好久不见里,不知夹杂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唏嘘和感慨。
陈元青浑然不察,兀自沉浸在兄弟重逢的喜悦里,紧紧地抱了陈元昭片刻才松了手。相较之下,陈元白陈凌雪两人倒是比陈元青镇定多了。
“二弟,”陈元白含笑走上前:“你一路奔波辛苦了。”
陈元昭的神色恢复了淡然,微微稽首:“大哥!大嫂!”
陈元白的身侧站着的女子,是长嫂袁氏。袁氏身后站着一个六七岁的男童,怀中还抱着一个未满周岁的男婴。
袁氏堆起满脸的笑:“二弟离京一年多,现在可算是回来了。”忙吩咐一旁的男童:“骁儿,快些叫二叔。”
男童乖乖的喊了声二叔。这个男童,是陈元白的长子陈骁。
陈元昭嗯了一声,目光掠过袁氏怀中的男婴。
“这是骥哥儿,再过一个月就满周岁了。”陈元白怜爱的看了次子一眼,语气中不自觉的透露出几分骄傲。
说完之后,陈元白似又觉得有些不妥,笑着安慰陈元昭:“你这几年一直领兵在外,连终身大事也被耽搁了。此次回京可要多待一段时日。早点成亲,有了子嗣再出京。”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子嗣是否丰盛,也被视为家业兴旺和睦的重要象征。
陈元昭年已二十,还未娶妻,也无子嗣,说起来难免有些尴尬。
陈元昭神色淡然,不置一词。
陈凌雪略有些腼腆的走过来,喊了声“二哥”。
兄妹三个,只有陈元昭是嫡出。陈元白是已故的莲姨娘所出,陈凌雪的生母是邱姨娘。陈元昭和兄长妹妹并不亲近,和陈元青反而最亲厚。
陈元青笑着催促:“二哥,大伯和大伯母都在世安堂等着你,你快些进去给他们请安吧!别让他们等的心急。”
心急?只怕未必吧......
陈元昭扯了扯唇角,迈步进了安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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