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巷口头的杂货铺里,刘子光皱着眉头问道:“此计可行否?”彭静蓉点头道:“咱们给他的钱足以让他子孙三代都在京城过上富可敌国的生活,总比待在淡马锡那个弹丸大的当藩王强的多,相公大可放心,殿下是个上路的人,懂得好歹”
马甲多拉的藩王阿拉巴马殿下现在已经是南京国子监的一名留学生了,这位年轻的王爷一直向往天朝文化,对称孤道寡兴趣不大,自从见识了京城的繁华,天朝女子的美丽之后,就更加的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了,刘子光是个厚道人,既然占了人家的国家,就自然会在其他方面给予补偿,所以阿拉巴马殿下的日常生活开支除了理藩院提供的一部分之外,大都由招商局供应,每日里花天酒地,一掷万金,阿拉巴马也知道镇武侯对他的照顾,所以当彭静薇委婉的提出请他禅让王位的时候,这个败家王爷居然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彭静蓉付给阿拉巴马殿下一万股招商局的股票,还有一百万两现银,并且送给他一支二百人的卫队,都装备的是最新式火铳,许诺他在大明境内不管犯了什么事情都能摆平,阿拉巴马依照彭静蓉的口述写了一份折子,特地将日期署成小侯爷降生之前的日子,然后塞到理藩院一大堆折子里送进宫去,这个时间差在理论上是可行的,因为理藩院的文件属于不太重要的,晚上几天才被皇上看见也是正常的
彭静蓉是接到电报之后乘火车连夜从上海赶来的,没想到一来就碰上这么个棘手的事情,也幸亏她足智多谋,很快就想出了对策,让阿拉巴马让出王位实在是个高招,这样一来,皇帝的猜疑还没付诸于对刘子光不利的实际行动就会化解于无形
“也只有这样了,不过这笔账我会记在那条阉狗身上,早晚和他算”刘子光恨恨地说
“先忍着,魏忠贤是皇上身边的人,动他就等于挑战皇权,等于造反,不得万不得已,咱们还是不要用清君侧那一招对了,钦天监那边有没有调查,到底是谁算得这个生辰八字?”彭静蓉道
“哪来得及给孩子算命啊,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提醒我了,这小兔崽子不会真有那什么命?”饶是刘子光胆大,也不敢说九五之尊这四个字说出来
“暗地里找几个先生算一下,让人拿着八字到外地去算,不要惊动任何人如果每个算命的都这样说,那么……”彭静蓉也不敢说出后面的话,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统治最忌讳的就是这样,权臣某朝篡位,别说这孩子是当今皇帝的亲外甥,就是亲儿子又如何?该灭的一样会灭
两口子都沉默了,这时候从巷子深处又传来小宝宝震天动地的哭声,这个小东西,难道真是个龙种?一生下来就惹出这么多事端,看来以后也不会平静了
“侯爷,有事禀告”一个穿着便装的汉子来到了杂货铺门口,刘子光抬眼一看,是宫中的侍卫亲信到了,于是点头示意他这里没有外人,可以禀告
“昨日宫里杖毙了一个小太监,罪名是失火烧了奏折”那侍卫说完,又戴起斗笠急匆匆去了,消息就这么多,烧了具体什么折子不得而知,但是凭刘子光和彭静蓉的聪明自然会立刻想到阿拉巴马的禅让王位那个折子
“狗东西,敢来这一套,他烧了不怕,老子回头让阿拉巴马再写一个……不好!”刘子光说着说着忽然跳了起来,“阿拉巴马有难!”
司礼监大太监魏忠贤是什么人,那可是自小在宫里长大的人精,东厂的提督,要诡计有诡计,要人马有人马,怎么会干没有后手的事情,小太监杀得,藩王就杀不得么?一个小小弹丸之地的南洋藩王杀了也就杀了,翻不起什么lang花的
刘子光猜想的没错,当他带着一帮侍卫心急火燎的赶到阿拉巴马的寓所之时,已经是一片火海,阿拉巴马的寓所采取的是南洋建筑风格,全木料搭建,现在是冬末,气候干燥容易起火,院子里燃着熊熊烈火,火势之大令人惊叹,幸亏的是房舍和位于院子的正中央,和其他建筑物并无毗邻,所以大火不会蔓延开来,眼见是救不了啦,那些提着水桶来救火的街坊都远远地停着观望
“这火真够大的,里面的人怕是都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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