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味道,“白天我还可以用工作麻醉自己,一到了晚上,她的影子都会钻进我的脑子里来。”
小周没说话,这大半年来,总裁几乎把自己当做一个工作机器,每天工作超过二十个小时,安眠药的剂量越吃越多,已经濒临危险的边缘,可他的失眠症状日益严重,无药可医。
唯有抽烟,一晚上能抽掉十几包,他才能勉强不让自己发疯。
厉南城夹着烟的手点了点旁边的木箱:“当时装着她的,是哪一个?”
货船老板扒了扒头发:“都这么久了,早就弄混了.......”
心更沉了一分。
他不死心,继续问道:“你见到她的时候,她身上有没有伤?”
“有的!浑身都是血.......唉,我问她怎么衬衫湿哒哒的,小姑娘有气无力的跟我说,那件衬衫原本是白色的,只是被血染红了,湿哒哒的黏在身上。”货船老板想起当时的一幕,也有些唏嘘。
厉南城吸烟的动作一顿,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直到泪花盈满眼眶。
车子撞倒她,那样重的力道,她身上的伤该有多重?
更况且,她肚子还有孩子.......
她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离开了这片让她不堪回首的土地?
又是抱着怎么样一种孤注一掷的信念,宁愿客死他乡,宁愿中途死在海上,都要拼死一搏,决绝的离开他?
厉南城捂着心口,蹲下去蜷缩成一团。
心脏的部位疼的几乎要窒息。
“总裁.......”小周慌忙上前查看。
厉南城制止他:“别过来......让我缓一缓.......”
“总裁,少奶奶吉人自有天相,顾小姐不是也默认了少奶奶还活着么,她一定就在澳洲,我们再继续找.......”
“小周啊,”厉南城捂着脸,声音闷闷的透出来:“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找下去。她怀着对我刻骨的恨离开,我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去求她回到我身边。”
小周一顿,“可是总裁.......少奶奶受了那么重的伤,一个人在澳洲无依无靠.......”
“呼......”厉南城抹了一把脸,站起来,“你说得对,她还需要我,只要她还.......我就一定得找到她。”
第一学年的学习即将结束,辛愿以所有科目全A的成绩顺利升学。
教授惊叹于她的天赋,破格允许她可以参与硕士的课题,辛愿很开心,去烤鸭店里工作都干劲十足。
梅婶趁她空闲,推了推她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往店对面的咖啡店看:“那个男人看了你一下午了,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辛愿笑了笑,没说话,默认。
梅婶当即明白了,“小伙子挺帅的,长得又高,看着为人也正派,梅婶觉得不错。”
辛愿失笑,梅婶大概不知道,她口中这位“正派”的帅气小伙,在国内干的是什么营生。
“对了,Echo,我女儿的儿子过两天就满周岁了,到时候我跟你梅叔要去悉尼帮忙照看孙子,这个店可能就要关了.......”梅婶有点抱歉的说:“我给你重新介绍一家打工的地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