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和院,分别放在蔚蓝住的书房和蔚栩住的西侧耳房,又抱了些柴禾围着主屋放好,淋上提前准备好的桐油。
韩栋回来后,三人又查看了一番周围的动静,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用蜡烛将屋内易燃的被褥帷帐全部点燃,又顺势将蜡烛扔在主房的窗下,这才抹干净痕迹迅速退到将军府外围。
秋日的北方本就干燥,木质结构的房屋主体加上大量桐油,三人到达演武场时曦和院已经冒出一股浓烟,借着风势,主屋的窗户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蔚蓝一行人刚刚行至跑马巷尽头便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蔚蓝掀开车帘回望,只见透过重重屋脊,曦和院上空已是一片刺目的红光,隐约有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敲击铜锣的声音陆续响起。
火烧曦和院是蔚蓝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原本有隐魂卫和蔚十七在,要带着蔚栩和崔嬷嬷等人离开上京城并不难,可难的是离开之后,一路上能摆脱盯梢追杀。
为了混淆幕后之人的视听,顺便制造些舆论让二房夹紧尾巴做人,蔚蓝这才想了个金蝉脱壳的办法,让蔚十七按照自己和簌月几人的身形,去乱葬岗扒拉回几具尸骨,估摸着等天明时分大火扑灭,全上京城都会知道自己和蔚栩连同三个丫鬟已经葬身火海了。
蔚蓝心知此计算并非万全之策,但只要事后孔氏不即刻要求刑部验尸彻查,就能推延些时日。等到幕后之人发现真相,自己和蔚栩应该已经离京很远了,路上再小心掩藏行迹,顺利到达萧关没什么问题。
马车里蔚栩在雷文瑾怀里扑腾了几下,见怎么也挣扎不开,不由得瘪了瘪嘴,委屈的看向自家姐姐,瞪大眼好道:“姐姐,这是表哥?”
“嗯,是表哥。”蔚蓝摸了摸他头顶的小鬏鬏以作安抚,抬眸笑着问雷文瑾道:“表哥,车夫和葫芦口是怎么回事?”
雷文瑾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替换了车夫,又阻止自己去城北葫芦口与商队汇合。
雷文瑾笑了笑,挑眉看向蔚蓝,眼神有些揶揄,“那两个车夫素不相识,你就不怕他们事后泄密?还是你原本就打算杀人灭口?”
他可不认为蔚蓝会狠得下心杀了两个马车夫,可这丫头算计别的事情严谨缜密,怎么就偏生在这件事上留下如此明显的漏洞?
蔚蓝摇摇头,“我并没想要杀了他们,原本是想让他们直接把我们送到萧关的。”
蔚蓝并不天真,但也不是嗜杀之人,她当然知道马车夫有可能会泄密,但隐魂卫在上京的行踪何其隐秘,就连联系商队的事,都是骁勇安排在上京城中的暗线出手,能让他们减少曝露的风险自然是要减少的,好钢需要用在刀刃上,蔚十七加上自己,两个人的实力太有限,真到了紧要关头,隐魂卫就是自己手中的底牌,更何况邹宇还要留京探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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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公子与少爷这两个称呼,据说古时候下人们称呼自家的男性小主子,习惯性叫少爷,这是亲近的叫法,称呼别人家的为公子,虽既有尊称的意思,也是礼仪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