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键时候再放出来搅混水。
鸣涧蹙眉,想了想有些担忧道:“可是主子,姜泽会不会认为是您授意的?”
这事可大可小,表少爷与自家主子感情匪浅,会有此作为并不稀奇,可怕就怕姜泽扣个揣摩圣意假传圣旨的罪名在表少爷头上,以此为突破口来打击定国侯府。
姜衍扫了鸣涧一眼,淡淡道:“有什么区别吗?难道你认为表少爷不这么做姜泽就能放过定国侯府?若是这样,大表哥又怎么会从禁卫军调到巡城卫?”
鸣涧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垂下头道:“属下明白了。”
姜泽与主子之间原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想要铲除主子的决心十年如一日,又怎么会允许主子的外家定国侯府安然无恙?动手不过是迟早的事,只不过主子才刚回京,姜泽多疑,他就是再心急,在摸不清楚主子实力的情况下也不敢对定国侯府下狠手,最多是小打小闹的试探挑衅,只要无关生死那就不算大事,依照主子的脾性,迟早会讨回来。
倒是蔚大小姐这出金蝉脱壳着实让人意外,但有她之前的一系列动作做铺垫,倒也并不显得突兀,似乎蔚家大小姐会这么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鸣涧想到此处抬眼看了眼姜衍,主子本来就是个狐狸了,观蔚大小姐行事也不遑多让,两人棋逢对手,也不知凑一块儿到底谁更厉害,若是真的成了夫妻,那可就有热闹瞧了。
姜衍并未将罗桢领着巡城卫上门给陈氏婆媳施压难堪的事情放在心上,想到蔚蓝找了五具尸骸来糊弄蔚家二房,还逼得蔚孔氏慌乱之下坐实了此事,不由得低低笑出声来,喃喃道:“倒是我小看她了,想不到当初小小的糯米团子长大后竟然还有这副玲珑心肠。”
可转瞬姜衍就笑不出来了,早在昨日夜探将军府的时候他就知道蔚蓝想要离开,但没想到她会在离开之后还神来一笔,如此安排虽为她和蔚栩离开上京城争取了时间,顺带提高了出行安全,却也等于彻底将她自己和蔚栩的后路全部斩断,再加上蔚孔氏杖杀婆子证实蔚蓝姐弟已死,他们日后又该如何回归?
且不说他们日后找什么借口回来,蔚家宗族认还是不认,就算是蔚家宗族承认了,难道她就丝毫不在意世人的眼光?流言杀人,蔚栩尚且还好,可这个世道对女子尤其严苛,蔚蓝已经十一岁,在普通百姓之家,再过两年就可以嫁人了。
姜衍想到此处不由得微微蹙眉,蔚蓝如此孤注一掷,实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不仅于她自己名声有碍,连带着自己名声也会跟着受损。姜衍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对蔚蓝的行事方式不敢苟同。
脑海中浮现出昨夜看到的背影,姜衍垂下眼帘,从蔚蓝找上泰王叔开始,接下来的动作一次比一次让人意外,事到如今,他向来算无遗策的聪明才智好像忽然短路了,蔚蓝的行事风格根本就令人无迹可寻摸不着头脑,就算是自己十一岁的时候,也不一定能有她这样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