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至于华悦,我没有提,因为我还是不确定他与华悦到底是什么关系,俩人又有什么约定,但通过我最近一段日子的观察,我觉得华悦充其量就是会找李牧闹一闹,我相信她并不会做出伤害李牧的事情。如果我说出华悦,反倒让李牧想歪了。
然后我又给母亲打了电话,委婉地告诉了她爷爷的病情,如果可以,希望她跟父亲能尽快回来坐镇高家。
有他们在,高晓燕就不敢对爷爷做什么。
这一切安排完,我刚要坐下休息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没等我应声,宁远拎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走了进来,边走边嚷嚷,“爷爷,身体怎么样了?你故意偷懒是不是?什么时候才能起来跟我再杀两盘象棋啊?”
爷爷本来还睡着,被他一通大嗓门吵醒了,我想拦都来不及了。
他见爷爷刚醒,也知道自己唐突了,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以为……”
“没事儿,我正好也睡够了,以后就要长睡不起了,现在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爷爷虚弱地摆摆手,让宁远随便坐。
宁远听出了爷爷语气中的不甘,但生老病死,哪能处处随人所愿。
他向爷爷转诉了医生的诊断,当然只是报喜不报忧,爷爷微笑地听着,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
我明白,他的心里是有数的。
我别开头,不敢再去看爷爷,走到一边,拿起保温桶,倒出保姆送来的人参粥,“爷爷,饿不饿?喝点粥吧?”
宁远接过去,像哄小孩一样,哄着爷爷慢慢喝了半碗粥。
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平心而论,这个男人虽然轻浮了一些,但很多时候,他心思细腻,态度温和,又有耐心,确实招人喜欢。
他又给爷爷讲了一些名人抗病的传记,虽然有些故事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但是经他讲起来,格外有趣励志。
爷爷被他逗得脸上也扬起了笑容。
直到医生来查房,我才跟宁远退出病房,在外面等候。
宁远靠在墙上,随手拿出根烟,刚叼到嘴边,突然想起医院不能吸烟,又拿下来装回到烟盒里。
我抬头看他一眼,直觉告诉我,他有事想说。
我静静地等着。
终于,宁远盯着我,缓缓开口,“其实你不需要把我拉下水,我已经在这摊水里了。”
“啊?”我愣了一下,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你不是说,让高晓燕放过李牧,否则就要拉我下水吗?”宁远白了我一眼。
“哦,你说这事儿啊?高晓燕嘴还真是快,每次跟她吵完架,她转身就跑去跟你告状,太没劲了。不过,你也别在意,我是故意刺激她的,我没想真的把你搅和进来,再说了,就是我想拉你下来,我有这个能力吗?”我笑着答道。
也许是出于刚才他对爷爷悉心照顾的感谢,不管他是别有用心,还是随意而为,他都让爷爷露出了笑容,这对于一个临终需要关怀的老人来说,是最有价值的,所以,我坦白地告诉了他我的心里想法。
没想到,宁远丝毫没有领情,他自负道:“桐城的水,已经浑了,不是你想让谁掺和,谁就能掺和,谁不能掺和,谁就该躲起来的。我知道,你想减少慕睿轩的敌人,但是你别忘了,慕睿轩最恨的是高家,最想打击的,也是高家。如果你想让爷爷走得放心,想守护高家安危,你反倒应该把我们都聚在一起,只有大家抱团了,才能轻松地抗击慕睿轩。”
“我不想打击慕睿轩,我也不想成为某些人的棋子,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慕睿轩有什么仇,但是你想利用我,成为你的助力去报复慕睿轩,那抱歉,我不会做的。”我收起笑容,直截了当地拒绝。
这时,医生查完房走了出来。
宁远还要说着什么,但我没有给他机会,小跑着迎向医生,寻问起爷爷今日的情况。
宁远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