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迫自己扬起唇角,对李牧歉疚地笑了笑,虽然我知道,这个笑,一定比哭还难看,但这个时候我不能哭,不能让李牧更心乱。
“谢谢你,学长,让我再见你时,不用那么难堪了。”
李牧拍拍我的头,爽朗地大笑起来,“你不难堪,是有点难看,笑得像哭一样,丑死了。”
听到他的取笑,我也笑了,轻松的气氛,让我们俩的关系,一下子变得缓和了。
我跟李牧就这样轻松地聊起了天,聊他的康复计划,聊他的公司转型,甚至还聊了聊他那个木讷的男秘书。
卸下了男女感情这层羁绊,我才突然发现,今天在李牧面前,是我这三年多来,最舒服的一次相处。
坐了小半天,直到护士进来送药,我才起身告辞。
李牧并没有挽留我,只贴心地帮我拎过手包,叮嘱我道:“回去慢点开车,公司如果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家吧,阿姨也在等你回家呢,别让她担心。”
我点点头,接过包,“我知道了,放心吧,一会儿我就回去,走喽。”
李牧送我到门口,我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住院部。
从医院出来后,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确定也到了下班的时间,我想着公司也不会再有什么事了,便调头往家的方向走。
也许,等我回到家,华悦的眼线就会通知她,明天,就是我与华悦面对面的时刻了。
想到这个,我就莫名的紧张与兴奋。
可是,刚开了一半路程,我的电话就响了。
我看了一眼,是小王。
我的心里一咯噔,不知道为什么,第六感告诉我,一定又出事了。
果然,我一接起电话,小王就在话筒里紧张地喊道:“钟小姐,出事了。”
我瞟了眼倒车镜,见后面近距离没有车,马上转向将车子靠到路边,紧急踩了刹车。
“出什么事了?”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带着颤音。
“游乐园的项目出了问题,土地证没有批下来,政府的大领导紧急叫停了项目,我们前期投进去的钱,可能要打水漂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缺氧了似的一片空白。
“陈,陈副市长知道了吗?”我哆嗦着问小王,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事就是陈副市长的秘书通知我的,陈副市长得到消息,立刻被叫去办公厅开会了,便让秘书偷偷告诉我们,让我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正式的文件,估计这一半天就能送达。”小王向我解释了一遍消息来源。
这下,我再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小王等着我的回复,可是现在,我的脑子都是乱的,哪有思绪从这纷糟糟的状况中,理出清晰的出路出来啊。
缓了老半天,我对着话筒无奈地说:“我现在回公司,一会儿见面研究吧。”
小王听了,答应了一声,便收线了。
我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目光呆滞,车子连启动了好几次,都没有打着火,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只好下车,打了辆出租车回到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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