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慕睿轩与医生的沟通,医生建议,让我在医院里养胎,到每月一次的产检时,做一次全面的检查,如果那时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再让我出院,回家去静养。
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这里虽然每天都有医生护士监控,可以确保孩子万无一失,但讨厌的消毒水气味,总是令我没有食欲。
我在医院保胎,慕睿轩自然也是要在医院里陪着我的。
所以这也导致了另一个我不喜欢医院的原因,那就是病房里的床,实在是太小了,根本不够两个人睡。
可慕睿轩偏偏每天晚上都要搂着我睡,虽然他把床的大半面积都让给了我,但我还是觉得没有家里的大床睡得踏实。
可是讨厌归讨厌,我是一点儿都不敢说出来。
从我在母亲的医院被宁远堵住,再到这次的咖啡馆洛晴天事件,每一次,都是因为我的任性和自作主张。
这让我觉得特别愧疚,尤其是看到慕睿轩窝在沙发里办公,有时因为资料落在家里,还要特意回去取时,我都觉得我给他带来的,只有麻烦。
所以对于保胎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抗议。
慕睿轩说怎么做,我就乖乖地听从他的意见。
然后我一遍遍地告诫自己,省点心,不要再给慕睿轩添麻烦了。
一天傍晚,慕睿轩开完会,提前回来了。
我们俩坐在床上,像是小学生一样,学习一本新出版的育儿大全。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激烈的吵架声,中间似乎还夹杂着身体上的打斗声音。
慕睿轩派来的这些人,向来都很懂规矩,从未与病区的其他患者或是医生护士发生过冲突,这一次是怎么了?
我跟慕睿轩对视一眼,没等我说话,他就冷着脸,起身往外走去。
我因为心生好奇,也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门开了,只见外面黑压压地保镖们,全围在门口,水泄不通的样子,而他们的对面,则站着以宁远为首的另一拨保镖。
宁远似乎是要往里闯,但被我们的人拦住了,所以两队人马便剑拔弩张地对立起来。
慕睿轩倨傲地靠在门边,环住双臂,交叉于胸前,冷吭一声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宁远听了,不急也不恼,反而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瞥了慕睿轩一眼,“我是来看钟晴的,又不是来看你的,你现在还不是她的合法丈夫,有什么资格管这么多?”
慕睿轩一听,鹰隼般的视线顿时狠厉起来,他站直了身体,放下双手的同时捏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瞬间突起。
深知他肢体语言的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这是要爆发了。
我暗暗有些慌,如果这两个人在医院里火拼起来,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他们不光会引出同楼层的其他人,说不定还会被人传到网上,记者也有可能闻讯赶来,到那时,慕睿轩的人设又要降低了。
所以没等慕睿轩出手,我赶忙从后面拉住了他,然后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悄悄哀求他,“让他进来说吧,当着这么多人,还有疗区里的患者和家属,传出去实在是不好听。”
慕睿轩想了想,似乎在理智与情感中,奋力挣扎。
为了让他同意,我又紧接着加了一句,“也别让我们的孩子听到你们打架。”
听到这儿,慕睿轩终于放松了肩膀,对着宁远冷冷地说了句,“进来吧”,然后拉着我,转身进了房间。
宁远自然明白,这都是我的功劳,所以还没等他人走进来,就向我热情地打招呼,“晴晴,我给你带了不少东西,都是你爱吃的。”
说着,他从身边保镖的手中,接过了大大小小的袋子,跟着走进了我的病房。
“关门!”宁远刚一进来,慕睿轩就没好气地命令道。
宁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身子都没转,就用他的大长腿一勾,将门关上了,然后邀功似的将手中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在会客桌上。
我冷冷地看着,这样一个带着虚伪面具、笑面虎一般的男人,骨子里却藏着阴险和诡计,不由我不对他防备起来。
等他放完东西,我已经躺回了床上,也许是心里有了阴影,还将被子紧紧地盖在肚子上,不留一丝缝隙。
慕睿轩则坐在我床头的椅子上,这是个安全距离,一旦宁远有什么举动,他都可以第一时间拦下来。
有了这个后盾,我的底气也硬了起来,我扫了一眼堆在桌子上的那些礼品,淡淡地说:“我什么都不缺,一会儿你把东西都拿走吧。”
宁远听了,装着很受伤的样子走近了些,说道:“别呀,你有是你的,这些是我的心意,也算是我替洛晴天给你道个歉,对了,你身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