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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已经精明地猜到我的目的了,这就是与聪明人打交道的好处。
很多事情,不需要我细说,只一个眼神,就能猜到我的用意。
我第一次觉得,我跟赵硕,真的有一种如发小一般的潜藏着的默契。
半个小时后,赵硕穿越了大半个桐城,将我送到了桐城妇产医院。
起初,他还想要陪我一起进去。
我知道,他是怕我一个人出现意外,但是我怕李牧误会,所以好说歹说,才终于说服了赵硕,让他先离开了。
然后,我又在医院门口买了一大束康乃馨,往住院部的大楼走去。
见到李牧后,我们在走廊聊了一会儿,多数都是我在劝,李牧静静地听。
看来,这次的事情,对于李牧来说,着实是个不小的打击。
别人再怎么说都没用,他需要时间来慢慢愈合。
这时,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看到李牧后,他冲李牧招了招手,“李先生,关于病人的手术,我还需要跟您再交待些事情,您能跟我来一下办公室吗?”
李牧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我。
我马上接话道:“不用管我,学长你快去吧,我想进去看看华悦。”
“你一个人?那怎么行,她现在就像刺猬一样。”李牧担心道。
我笑了笑,“你还怕她吃了我呀?她现在行动不便,不会把我怎么着的。”
李牧见我坚持,便没再说什么,随着医生走了。
我抬了看了眼病房的门,深吸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华悦原本是闭着眼睛的,听到开门声,她马上睁开了眼睛,喊了一声,“李牧?”
但是当她看清楚进来的人是我时,原本苍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了。
她披着头发,难以置信地盯着我,“钟晴?怎么会是你?”
“我来看看你呀。”我不怀好意地冲她笑着,那笑容,甚至比花还要娇艳。
华悦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我不用你看,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你这个贱人,你就没安好心。”
“华悦,不要动气,你现在要好好养病,不然再落得更严重的病就不好了。”我依然不动声色地笑着。
华悦双手拍打着床边,歇斯底里地喊着,“你给我滚,给我滚……”
我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将花放到她床头柜的花瓶里,然后低头闻了闻花朵,幽幽地说道:“华悦,这是康乃馨,赠与母亲的花朵,有可能这辈子,你都没有机会收到了,我现在送给你,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华悦听了这话,一下子恼羞成怒了。
她挣扎着坐起上半身,披着散乱的头发,一边骂着我恶毒,一边挥舞着手臂,想要下床来打我,但是最终,她还是没有力气,又瘫倒回了床上。
我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
看来我猜对了,对于她这种因为受到外力而流产的孕妇来说,除了失去一个孩子外,母体本身的伤害也是很大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受孕机会的减少。
我抚着肚子,一边慢慢地在病房里溜达着,一边笑着说:“华悦,恶毒的人可不是我,你现在受到的,都是报应,我已经有了孩子,而且还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了,而你呢,却什么都没有,只是可惜,你的孩子投错了胎,摊上了你这么个遭报应的妈,连美好的空气都没呼吸到,就要与我那被你害死的孩子去作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