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龙天若:“你的银子多,拿出一些来周济一些别人,没有意见吧?”
龙天若撇嘴:“你惹的事,你来撑,干嘛要我顶包?”
“小气鬼!”沈千寻不由分说,伸手就往他怀里掏,掏出一锭银子来,随手递给九伶,龙天若鬼叫:“喂,你自己不出血,干嘛拿我开刀?”
“我出门急,忘了带银子了!”沈千寻看他那一脸心疼的模样,很不客气的给了他一脚,大声道:“你从爷这儿赚得银子还少吗?再跟爷掰扯不清,爷以后就不光顾你了!”
龙天若眼珠转了转,就势往她身上蹭,一双大手也趁机揩油,直往她胸前摸去,嘴里兀自娇滴滴叫:“别啊,爷,奴家错了,还不成吗?奴家给您揉揉胸口,您可别生气了!”
沈千寻被他这一通弄得浑身鸡皮疙瘩乱冒,两人一路拉拉扯扯离开,待到僻静处,沈千寻咬牙叫:“龙天若,你够了!”
“不够嘛!爷,奴家还想要!”龙天若腰拧得像麻花,沈千寻伸手在他胸前狠狠揪了一把,他“嗷”地怪叫一声,这才作罢。
这么闹腾了一番,耳听着畅春园的锣鼓家伙已经响起来,便匆匆的转了回去。
此时的畅春园,客人已上了过半,两人在二楼的角落里坐下来,不多时,果见龙天赫在一众奴仆侍卫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一出现,那戏班子的班主便跟只哈巴狗似的,冲着他又是摇头又是摆尾:“太子殿下,您来了!哎哟,您这几日没来这里,我们畅春园没了一点精神气,大伙儿可全念着您哪!”
“今儿个演什么戏?”龙天赫兴致勃勃的问。
“新排的一出宫廷戏,好看着呢!”班主谄媚的说,“正愁着里头的皇上让谁演,可巧您就来了,殿下您就是未来的皇上啊,这个角色啊,除了您,换了谁都不成!对了,跟皇帝配戏的那贵妃,可是您最喜欢的小青杏哦!”
“是吗?”龙天赫越发技痒难耐,忙不迭的钻入后台,龙天若情不自禁打了个唿哨:“今儿这戏,真正好!”
沈千寻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静观其变,不多时,舞台上便热闹起来,一群武生在上面咿咿呀呀的唱起来,又是翻跟斗,又是对打,台下的观众不住喝采叫好,沈千寻却看得直犯困。
她压根就看不懂。
“这讲的是昭元帝黄袍加身的故事!”龙天若难得好心的在一旁讲解,“昭元帝原本是个大将军,当时的皇帝昏庸无能,民不聊生,昭元帝横空出世,发动兵变,黄袍加身,终成就一番霸世之业!”
“这样的戏码,戏班也敢演?”沈千寻好奇的问。
“昭元帝是父皇最敬佩的人!”龙天若一语道破天机,“你不知道吗?父皇成就帝业之前,也曾官拜大将军。”
“那就难怪了!”沈千寻点头,“颂扬他的丰功伟绩,他自然是允许的!”
“所以啊,黄袍加身这出戏,几乎是每个戏班的必演之戏!”龙天若窃笑:“快瞧你对面的楼上,那个雅座上的男子,看到了吗?”
沈千寻顺着他的方向瞧了过去,只一瞥间,身子微震,惊道:“皇上也来了?”
“今儿个这出戏,就是演给他看的,他若是不来,还有什么趣味?”龙天若摇头晃脑。
“可我还是不明白,这戏既是皇上喜欢的,太子来演,只能博得皇上欢心,能有什么把柄给我们利用呢?”她一头雾水。
“看戏最忌心急,你稍安勿躁,慢慢往下看便好!”龙天若抓起一把瓜子,在口里有滋有味的磕起来。
一番前奏过后,龙天赫所饰演的皇帝终于隆重登场,他人虽长得有些痴傻,演起戏来,倒是有板有眼,表情动作把握得十分到位,那唱腔一亮出来,亦是十分惊艳,引来喝彩声阵阵。
龙天赫唱得兴起,干脆走到了舞台最前方,明亮的灯火聚焦在他的身上,那明黄色的皇袍越发闪亮耀眼,袍底的游龙竟似活了一般,随着他的动作,游来舞去,煞是好看。
下面的人疯狂的鼓掌,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在这样群情激动的时刻,沈千寻却意外的发现,对面的龙熙帝不见了!
她正在四处搜寻之际,忽听舞台上又是一阵骚动,却是正在表演的龙天赫被什么人强行扯了下去,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而那扯他的人,手脚又如此利落,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便消失在舞台上。
台下观众大惊,现场一片喧嚣,龙天若窃笑着扯扯沈千寻的衣角,在她耳边低语:“事儿成了!这一回,我们的太子殿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