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淡金色的光芒铺照繁华幽雅的天洲城。
虽已入秋,天洲也并未表现出萧瑟,到处都有泛黄的秋叶与枫树的红叶互相映衬,而天还是那样的蓝,水还是那样的清,连青石板地面上的落叶都散落得很是讲究诗情画意。
在这般幽雅沉静的秋景中,幸亲王披着淡黄色的阳光,骑着白马,就优雅高贵的踏进了天洲城的大门。
闻风而来的百姓们早就夹道观望。
幸亲王出现的那一刻,半城轰动。
人们谈论得最多的,不是幸亲王初战大捷,而是他堪称无与伦比的容貌与高贵。
此时是白天,到处都很明亮。
年轻的女孩儿们却有一种身处月夜的感觉。
她们觉得她们现在就站在夜晚的森林的树影下,看到一个骑着白马的翩翩少年从月光下经过。
月光笼在他的身上,他周身都散发着梦幻一般的光泽。
他无声无息的踏着月光而过,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月光里。
月光无声,森林无声,留下她们回味着刚才的梦境。
“王爷都走远了,你们还发什么呆呢?醒醒,快醒醒——”
直到一声又一声粗鲁的嚷嚷声,才将她们从飘渺迷离的梦境里给唤回来。
阳光刺得眼睛有点生疼。
到处都是庸俗粗鄙的男人的脸庞。
令人一看就生腻。
刚从梦境里醒过来,就已经开始怀念那个梦境了。
她们揉着眼睛,到处张望:“王爷呢?王爷在哪里呢?”
她们需要王爷帮她们洗洗受到污染的眼睛啊。
众人没好气的一指:“都说了,早走远了。”
姑娘们看过去,不是嘛,军队都走到大街的另一端了。
她们赶紧追上去。
她们这一辈子,也许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见到这样的梦幻般的美少年了。
再美的梦固然只是梦,但能把这个梦延长一会儿,也是好的。
进城之后,秋骨寒率领的禁军各自回营,只有他带着一批将领和护卫进宫面圣。
朝堂上,文武百官已经分列两侧站好。
秋夜弦坐在龙椅上,一脸喜气洋洋。
在等待秋骨寒抵达朝堂之前的时间里,他显得如此坐立不安,不断张望外头,喃喃:“七弟怎么还没到?朕都等不及了……”
等个鬼!
他恨不得秋流雪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
但心里想的与脸上露的,永远是两回事。
他还让百官们若没有紧急的事情,今天暂时不谈公务,与他共迎他的七弟回京。
他还与百官们亲切的谈论起七弟在这场战争中的表现,自豪感溢于言表。
再挑剔的人,也无法挑出他对待自己的亲弟弟有什么不够好的地方。
道行不够的官员,开始在心里想:他们说得也太吓人了,皇上对待幸亲王好得很,推心置腹的,哪里在暗中打压幸亲王?皇上与幸亲王又怎么可能是对手呢?果然啊,谣传这种东西,是不可信的!
在一派其乐融融中,在皇上与臣子们复杂的真实心情中,外面终于传来太监悠长尖细的声音:“幸亲王到——”
“七弟来了!”秋夜弦惊喜的站起来,也顾不得君臣之礼,快步往外面走去,“七弟在哪里……”
他的声音突然就卡在咽喉。
他站在大殿的大门口,吃惊的看着迎面而来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