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准备给进攻方迎头痛击。
“偏将军,敌军距城墙还有一百步。来得仓促,只来了云梯和盾车!” 臧宫看到刘秀出现,主动上前汇报。
“先不要放箭,把他们距离放得更近一些!” 刘秀深吸一口气,大声命令。
从来没指挥过军队守城,但是今年早春,他却和大哥刘縯一起,领教过岑鹏的厉害。诸多手段,如今在他脑海里飞快闪过,几乎每一招,都可以拿来照葫芦画瓢。
“诺!” 臧宫拱了下手,迅速下去约束弟兄。与下江军大当家王常一样,他现在对骁勇善战又多次奋不顾身救助袍泽的刘秀,也是心服口服。所以对此人的任何命令,都不折不扣去执行。
“调整这一面城墙上的所有弩车,瞄准正对着这敌楼的那面将旗。一会儿听我命令,同时发射!” 刘秀又吸了一口气,从容不迫地吩咐。
昆阳城上次被义军拿下之时,战斗不算激烈。因此大部分防御设施都保存完好。其中光是在东侧城墙和敌楼上的床弩,就有十二架之多。如果这些床弩分头射击,肯定给敌军造成杀伤更大。但集中起来瞄准同一个目标,气势却跟单独发射截然不同。
”诺!”赵憙小跑着去传达命令,不多时,城头上“喀喀”之声大作,所有床弩都在弩手们的推动下,调整了目标,将闪着寒光的弩锋悄悄地瞄准了正对敌楼的认旗。
认旗下的大新朝跳荡将军张班也是自己作死,丝毫没发觉有十二架床弩把他同时当成了目标。见城墙上半晌都没有半根羽箭射下,还以为守军都被吓破了胆子。因此,将宝剑向前一指,带着麾下弟兄再度加速向前。
盾牌如墙,齐头并进。弓箭手挽着角弓,举着大黄弩,紧随盾牌手之后。再往后,则是数百名抬着云梯的勇士,每个人都把环首刀叼在了嘴里,猩红色的眼睛里精光四射。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声在城下响起,伴着一连串虎啸。
“擂鼓!示威,让他们不服就尽管来战!” 刘秀毫不客气下令以鼓声反击,同时将钢刀抽出了刀鞘。
城外正在大步前行的莽军将士被城头上忽然响起来的鼓声吓了一跳,前进的速度猛地一滞。刘秀迅速判断了一下敌我双方的距离,将环首刀高高举过了头顶,“所有弩车,瞄准既定目标,发射!“
鼓声戛然而止,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十二道闪电,猛地从城头劈落。伴着呼啸的风声,接二连三,砸向了正在向前移动的莽军将领认旗。
“轰轰,轰隆,轰轰,轰……” 弩箭与盾牌或者地面相撞的声音,宛若闷雷。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向来没有什么准头。但十二支砸向同一面认旗,效果却极为吓人。当最后一声雷声消失,大新朝跳荡将军张班,已经彻底不见踪影。其原来所在的位置,则出现了一个半丈宽,六尺深的豁口。碎裂的盾牌和残破的肢体洒了满地,鲜红色的血浆宛若溪流,在阳光下肆意流淌。
“啊——” 跟在张班身后的新朝兵卒,都不是初次上战场的雏儿。但是,却谁都未曾见过,如此惨烈的场景。嘴里发出一声惨叫,丢下沉重的木盾和云梯,潮水般向后退去。从头到尾,没来及向城头上发射一根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