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过是一场误会,他就觉得格外怜惜,也为这个女孩的孝顺默默感叹。
“容队长,”听到KiKi又在喊自己,他马上抬头,“您放心,虽然我心里充满了恨意,但我可没有做过任何危险社会的事儿,我没有把我的艾滋病传染给任何一个人,每次与朋友们或客人们接触时,我都会格外注意。”
说到这,KiKi叹了口气,“容队长,我对您撒了谎,那天那畜牲来樟树林点我的钟点,其实并没有对我提出做那种事儿,他是来威胁我的——他要我给他一笔钱,否则就把我当小姐的事儿告诉我爸爸,让我爸爸伤心又丢脸。您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有多让人恶心,我当时真想咬破手指头塞进他嘴里,把艾滋病传给他。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因为这样会伤害无辜的人——我只恨他一个,不恨别人。我这辈子最大的目的就是要赵永利死,还要他死得很惨,现在我如愿了,称心了,死而无憾了。”
“这个傻瓜,KiKi是个大傻瓜,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为这个烂人偿命不值得啊。”Eve伤心的哭声盖过了KiKi的声音,引起了一片共鸣哭声。
容剑摇摇头,默默地关闭这个视频。
此时他也想明白了KiKi和罗明安两人为什么明明心地善良,却都抢着要杀赵小果——那不过是他俩为了证明自己对赵永利的恨意以达到让警方以为他们是凶手的目的,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是真的想伤害赵小果,要不然赵小果早死了。
“容队长,把那个视频也点开吧,我想看看KiKi要对我说什么。”Linda眼泪汪汪地看着容剑。 容剑点头,遂点开另一段视频。
这个视频是KiKi向几个小姐妹诀别的,先是说了一番感谢姐妹们的话,然后告诉Linda留了一笔钱给她,在某银行保险柜中,钥匙在床头抽屉,告诫她以后别再轻易相信男人,好好攒钱养老,还让她以后有空去监狱看看自己的父亲。
原来Linda因为爱上一个男人才从良的,没想到从良后那个男人卷走了她所有的财物,以致她落魄得住进了老街。
此时Linda早已哭成了泪人,其他三个小姐妹亦是又心疼又心酸,抱着哭成了一团。
容剑微微摇头叹息。
他知道Linda已听懂了KiKi的意思,把所有的钱留给她,希望她能帮其照顾会越来越老的父亲——KiKi并不知道化名为王林华的父亲此时的身份。
将四个哭肿了眼睛、哭花了妆的女人送走后,容剑在办公桌前坐下,默默地闭目而思。
*
三天后的清晨。
天气阴沉,满天都是厚厚低低、呈灰黄.色的云层,寒风呼呼地吹着,格外刺骨。
明显知道有一场声势浩大的暴风雪要来,穆语还是早早地离开了温暖的被窝,因为今天是罗家父女下葬的日子,她要和同事们一起去火葬场接罗家父女的骨灰送到太陵园。
“我陪你去。”秦晋桓眨着困意未醒的眼睛紧跟着起身。
“不用陪,你上你的班。”穆语笑着按他躺下,“时间还早,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虽然容剑一再坚持两桩凶杀案另有凶手,但局里领导表示既然已死的罗明安已承认是凶手,就先结案,因为这两起案件性质太恶劣,百姓一直在密切地关注着,怕拖长了时间会让百姓认为政府官员不作为,影响不好。局里还把他们的专案组撤了,并给他们各放了两天假,还准备抽时间表彰他们。容剑与领导据理力争没有结果后,气得摔门而去。她让秦晋桓和闻泽煜去劝他,陪他出去西海湾静了两天的心,她没去,窝在家里美美地睡了两天。他们仨直到昨晚才回来,见秦晋桓面色有点憔悴,她很心疼,所以这会儿怎么也不肯让他早起陪自己。
秦晋桓顺势抱住她:“你不在,我睡不着。”
“我在和不在不是一个样吗?”穆语说话时瞟了眼搁在床中间的枕头。
“不一样。看见你我就安心。”虽然嘴里这么说,但秦晋桓还是禁不住向枕头投去幽怨眼神。
穆语装着看不懂的样子轻轻推开他,温柔地为他掖好被子。
今天是个凝重的日子,她没心情开玩笑。
“小语……”
“有什么话我们晚上再说。”她在他额头轻轻吻了吻,然后微笑着起身去洗漱。
感觉她话中有话,秦晋桓眼里带出了欣喜与期待。
穆语吃完早餐,由黄博开车,准备先去市局和同事们集合,走到路上,突然想到冯如冰老不记得买早餐,便让黄博在一早餐店边停下,准备给冯如冰和容剑各带一份。
点好早餐正准备付钱时,突然有人拍她的肩,她警惕地回头,看见来人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