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走廊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扭头一看,正是她刚刚提及的容剑,正匆匆跑向急救室。
本在低声啜泣的利诗沂看见容剑立刻站起来号啕:“儿子啊,你终于来了啊!你再不来可能连你爸爸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啊!”
“不会的不会的,”孟思菡立刻连连摇头,哽咽着宽慰,“伯母你别胡说,伯父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容总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儿,你别担心。”边上的贵妇也跟着轻劝。
容剑没理会母亲的话,径直奔到急救室门口向闻泽煜打听父亲的情况。
“还在抢救,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缨缨在里面,也没见下达病危通知书让家属签字,应该问题不会很严重。”
“容缨就是家属,如果老容真的有危险,应该不会送病危通知书出来让家属签字吧?”
闻泽煜的话本来让容剑略微松了一口气,不想孟天祥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让他的心再次紧崩起来。虽然父亲有很多做法让他反感,但到底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在这生死关头,所有的成见与不满都他都放到了一边,剩下的全是对父亲的担心。
“应该不会这么严重吧?”穆语也被孟天祥的话吓着了,惊惶地看着秦晋桓。
“应该不……”
“哗——”
急救室的门开了。
急救室外的人们精神陡然一凛,都用急切又期待的目光盯着敞开的门,尤其是容剑,立刻就迈步上前,利诗沂也在孟思菡的搀扶下往门边走来。
“容剑!快进来!爹地要见你!”从急救室里出来的人是穿着白大褂的容缨,一看见容剑就飞快将他往里拽。
“容伯父(总)情况怎么样?”众人七嘴八舌地追问。
不过容缨没理会这些声音,只顾着将容剑往里搡,一边说“关门”。
“诶!别关门!容伯母还在外面呢!”
等孟思菡推开众人将利诗沂送到急救室门口时,门早已紧闭。
“缨缨!缨缨……”
“伯母,您别紧张,伯父肯定没事儿,”离急救室门最近的闻泽煜上前拉住想去拍门的利诗沂,“缨缨应该是喊容剑进去帮忙。”
“他一个刑警能帮医生什么忙?肯定是老容叫他进去交待后世。”孟天祥冷不丁地又一次用他不太标准的国语插话。
“啊呀!”利诗沂两眼一翻,就直直地往后倒。
“爹地!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孟思菡一边急急地扶住利诗沂,一边狠狠地瞪孟天祥,“伯母,您别听我爹地瞎说,如果伯父真的有哪里不好,缨缨怎么可能把您一个人晾外面?她让容剑进去肯定有她的原因,您别心急,缓缓气,耐心等好消息吧。”
边说她边和几个贵妇将利诗沂搀扶到一边的长椅前坐下,然后吩咐人去倒热茶给利诗沂喝。
急救室外一时又安静了。
“你说这是什么情况?”有些茫然的穆语悄声问秦晋桓。
“只叫容剑,而不叫她妈咪,可能……”
见秦晋桓没再说下去,她急声追问:“可能什么?”
“等等看吧。情况可能有些复杂。”
“到底……”见他微微摇头,她立刻噤声,没再追问,只是闷闷地盯着急救室。
又等了好一会儿,急救室的门终于再次打开,一个白大褂从里面走出来,深深地向众人鞠了个躬,然后摘掉口罩,却是容缨。
她脸色凝重地向大家表示感谢:“我爹地脱离危险了。”
“真的?!”离她最近的闻泽煜眼睛一亮,神色有些激动,“太好了!没事儿就好!”
“真的没事儿了?”利诗沂冲过来急问。
“妈咪,爹地真的没事儿。不过他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一会儿送他回病房,我带你去病房看他。”
“诶!好,好。缨缨啊,妈咪真的吓死了啊。”利诗沂再次泪崩。
“没事儿没事儿,有我在,爹地一定不会有事儿的。”容缨将母亲搂在怀里,耳语安慰她几句后,又冲众人道,“感谢大家的关心与担心,我爹地现在的状态不宜见你们,还请见谅,等他出院了,我会让他逐家登门表示谢意。谢谢大家了。”
听到她这么说,其他人也没说什么,都自行散去了,只有秦晋桓、穆语、闻泽煜和孟家父女没走。
“孟先生,孟小姐,你们也回酒店休息吧,等我爹地神智清醒后我会让他联系你们的。”
“我不走,我要见……”
“那我们先回去了。”孟天祥打断孟思菡的话,随即将她拉走。
“你们也回去吧。这里有我和容剑就行。”容缨摆摆手,也不待他们回应,就扶着母亲往走廊一侧走去。
“那我们一起走吧。”穆语看着闻泽煜说话。
她非常想找机会让他们重归于好。
闻泽煜看了眼秦晋桓,见他没拿正眼看自己,他也不介意,笑着对穆语说道:“嫂子,我爹地在楼上住院,我去看看他,你们先回去吧。”
“哦。那好。再见。”等闻泽煜走远后,穆语边剜了眼秦晋桓,用眼神鄙视他的小气。
“我们走吧。”
秦晋桓不理会她的目光,笑着拉她的手,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
“什么?!”他接电话的音量陡然提高,“给我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