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家生子,自幼便跟着小姐!”
陆太医脸上现出一些迟疑,瞧了瞧阮云欢,皱眉不语。
阮云欢含笑道,“陆大人有话但讲不防!”
陆太医又向青萍瞧了一眼,叹道,“老夫行医二十余年,虽然收过几个徒弟,却没有一个比得上姑娘对药物的敏锐,本来想……本来想青萍姑娘若是中途卖身,便问问阮大小姐,如何可以赎身,想不到……”
青萍听陆太医说到赎身,不由惊讶的大睁双眼。而阮云欢却听出他语气里的怅然,心头一动,问道,“陆太医是想收青萍为徒?”
陆太医点头,目光又转到青萍身上,说道,“青萍姑娘嗅觉天生异于常人,正是学医的大好人才,如果……如果只做个丫鬟,实在可惜!”话一出口,惊觉不对,忙施礼道,“下官绝无小看府中人之意,只是……只是……”急切间,不知道怎么将话说回。
阮云欢听出他语气中的惋惜,淡淡一笑,说道,“陆太医的意思,云欢明白!”
青萍最初听阮云欢说到“收徒”二字,心头突的一跳,待听到后来,不由脸色一白,咬着唇垂下头去。如果可以,谁又愿意一生为奴,只是……她从一出生就是靖安侯府的家奴,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阮云欢略略沉吟,说道,“此事关系青萍一生,我还不能立时决定,在此多谢陆太医一片美意,待我与青萍商议之后,定给陆太医一个确切的答复!”虽然说家生子不能赎身,但是如果有突出才能,又得主人允许,仍然可以一展所长,封侯拜相,也不是不行。
陆太医听到事有可为,不禁眸光一亮,喜道,“若能得大小姐成全,老夫感激不尽!”说着向阮云欢深施一礼。要知道习艺之人,良师固然难觅,而一个资质品行上佳的徒弟,更是难寻。而青萍天生嗅觉异于常人,若是放在别处没有多大用处,而恰好是学医的良材美质。
阮云欢忙福身还礼,说道,“陆太医太过客气!”
望着陆太医离去,阮云欢转身望向青萍,问道,“青萍,若送你去拜陆太医为师,你可愿意?”
青萍咬唇垂下头去,轻声道,“老侯爷将奴婢自幼便给了小姐,奴婢这一生便是小姐的人!”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声音里却已经带出浓浓的向往。
阮云欢知道她是因为身份所限,并不能直接说出自己的愿望,何况此事来的突然,自己也一时拿不定主意,便点了点头,说道,“那这事回头再说罢!”目光掠过湖面,听着戏台那边传来的锣鼓声,唇角微微挑起,喃喃道,“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戏开锣一个时辰,已经错过正午的高温,彩棚里的小姐们渐渐坐不住了,开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老夫人两侧望了望,笑道,“也难为这些孩子陪着我们这些老人家坐着,还是让她们四处玩玩吧!云欢!云乐!”将两个孙女唤过来,说道,“你们问问,小姐们要玩些什么,便吩咐下去,别怠慢了贵客!”
“是,祖母!”姐妹两人齐应一声,退了下去。
众小姐一听,都是大喜,一个指着远处假山上的亭子,说道,“那是什么所在,那么高,定能观赏阮府全貌!”
另一个指着湖对岸烂漫的鲜花说道,“我们去那里赏花可好?”
还有人指着花丛外大片的草地,说道,“我们去放风筝吧,比比谁放的高些!”
另有文静些的小姐含笑道,“瞧着这样美的园子,倒不如寻个清凉的地方下棋作画!”
阮云欢一一笑着应了,吩咐丫头妈子去取风筝、笔墨、棋盘等物,随着小姐们一同送去,又命人去将各位小姐的丫头唤来,好好跟着自家的主子。
阮云乐却跳着拍手,高声笑道,“我要去划船,谁和我一起去?”
话一出口,便有几位小姐同声说好。秦珊上前携着阮云乐的手笑道,“听说相府的画舫极好,我们同去见识见识!”几位秦家的姐妹自然连声附和。
阮云欢微笑,瞧着阮云乐道,“要开画舫,还需去母亲那里取对牌,不如玩些别的?”秦氏散宴之后,便有管事妈妈来寻,说有要事,一时走开。
阮云乐冷哼一声,将头一扭,说道,“不过是对牌而已,你们到码头上等我,我去找娘拿!”说完横了阮云欢一眼,提着裙摆大步的跑了出去。
阮云欢也不以为意,唤过红莲,说道,“你前边领路,带着诸位小姐到码头去,吩咐船娘和那边候着的小丫头们好生伺候,等船开了,你再回来!”
红莲领命,说道,“诸位小姐请随奴婢来吧!”说着转身下了彩棚,引路向码头去。
沈子涵上前牵着阮云欢的手问道,“阮姐姐去玩什么?我和你一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