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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话没说完,陆妈妈上前一步喝住,冷声道,“既然是夫人的陪房,见了大小姐不但不行礼,还自称什么‘在下’!”
冯四将脖子一梗,大声道,“我是夫人的奴才,可不是大小姐的奴才!”
陆妈妈冷笑道,“你既入了相府,便是相府的奴才,大小姐是相府的主子,你自然也是大小姐的奴才!”
冯四冷哼道,“我只认夫人,不认识什么大小姐!”
“你……”陆妈妈大怒,指着他喝道,“刁奴!”
阮云欢不惊不怒,只是淡淡道,“陆妈妈,不过是个不懂规矩的,教教就是,不必动怒!”
她话音刚落,身旁的白芍已一闪而出,纤巧的手掌连挥,“啪啪啪……”一连串响亮的耳光响起,跟着一脚横扫,正中冯四膝弯,喝道,“跪下!”
冯四被她打的眼冒金星,双腿一软,噗嗵跪倒。白芍返脚踩在他颈后,使力一踩,冯四便一个头重重磕了下去。
院子里的人都没料到对方说动手便会动手,身边一个丫鬟竟打人打的干净利落,都是一愣。
冯四只觉的两边脸颊**辣的疼,身子被死死压住,双手在地上连撑几下,竟然纹丝不动,不由大怒,喝道,“臭丫头,放开我!”
白芍狠狠向下一踩,冷笑道,“今天姑娘教你什么叫高下尊卑!”
冯四大声道,“我冯四只是夫人的奴才,凭空从哪里冒出的大小姐,冯四不曾听过!”双手在地上连扒,顺手抓过一块石头,就向白芍丢去。
白芍大怒,侧身避过,身子一俯,抓着他手臂用力一拧,只听“咯吧”一声,一条手臂已被她卸下。
冯四只觉的肩膀剧痛,“啊”的一声大叫,疼的冷汗直流。
白芍抓着他手臂不放,脚上用力,直将他一张脸踩到地上,冷声道,“如今可认得主子了?”
“认得了!认得了!”冯四杀猪般喊了出来,已疼的涕泪纵横,连声道,“是奴才狗眼不识泰山,求大小姐饶了奴才!”
阮云欢见也不过是个愚奴,皱了皱眉,抬头向院子里一扫,问道,“你们均是何人?”
那十几个人听着冯四仍杀猪般喊疼,哪里还敢强横,有的道,“小人是这庄子里的佃户!”还有人道,“小人包租了庄子里的地。”再有几人已跪倒在地,说道,“奴才是早几年卖的身。”
阮云欢点了点头,指了一个佃户问道,“这田庄的地是怎么回事?”
佃户一怔,垂下头悄悄瞧了一眼冯四,呐呐道,“小人不知道!”
“不知道?”阮云欢冷笑,目光向院子里一扫,又指着一人问道,“你呢,也不知道?”
那人是卖入庄子的奴仆,身子缩了一下,低头道,“奴才一向只管庄子后边的林子,并不知道田里的事!”
阮云欢又问几人,都推说不知。阮云欢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们万事不知,田庄又要你们做什么?”转头瞧着鲁大虎道,“这几日你将整个田庄查一遍,有将田地荒了的,一并赶了出去!”
鲁大虎躬身应命,直起身来回道,“回大小姐,昨日奴才已将田庄瞧了一周,庄子里共有佃户二十三户,奴仆四十六人,其中只有七户佃户的田地还算完好,旁的地全部干涸,庄子后山上的林子,也被故意损坏!”
“七户!”阮云欢冷笑,眼皮不抬,便道,“那就除了那七户人家之外,将这干人一并赶了出去!”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大声嚷道,“大小姐,在下和冯主事签了三年的租约,这才第二年,大小姐凭什么将在下赶走!”
阮云欢瞧着他淡笑,说道,“既是包租的地,便该交出租子,如今田庄既然是我接管,你只要将今年租子交出,明年便仍包了给你!”
那人一怔,向冯四瞧了一眼,结结巴巴道,“今年的租子,冯……冯管事说……说因为江州大旱,便……便免了……”
阮云欢淡笑出声,说道,“免了?他不过是个奴才,有何权利将租子免了?”
那人脸色乍青乍白,低头向冯四唤道,“冯主事!”
冯四此刻疼的几乎昏过去,嘴里不停求饶,哪里还管得了他。
阮云欢神色一冷,说道,“我庄子上不要好吃懒做之徒,也绝不租给刁滑之辈,传下令去,凡是奴仆,一应驱回帝京交给夫人,旁的人一律赶了出去!”
白芍应道,“是!”一手将冯四提起,一脚踹出门去。
这干人本来就是被冯四煽动,一见阮云欢动真格的,不由都慌了神,便有人跪倒磕头,连声道,“大小姐,是冯四说,若是能将大小姐赶走,便免了今年的赋税,我们都是受人蒙骗,求大小姐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