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笑道,“我不问,你岂不是还要想着如何开口,瞌睡给你个枕头,你反而来怪我!”
程秋茗撑不住笑了出来,说道,“横竖是你有理!”叹了口气,正色道,“今儿这事可当真难了!”见阮云欢扬眉,便叹了口气,说道,“这些日子,我娘在替那四个妹妹物色婆家,你也是知道的!”
阮云欢点头。何止是知道,这主意本就是她出的。
程秋茗苦笑道,“前几日在吏部尚书焦大人府上,不知道怎么,我那四妹便瞧上了六公子。”
阮云欢挑眉,不确定的问道,“我六哥?”
程秋茗苦笑点头,说道,“母亲原说她不配,她便哭闹不休,说是非六公子不嫁。还说什么,六公子虽是侯府的嫡子,却又不是长子,也无功名,她堂堂御史千金,如何就不配?这话我们听着都替她脸红,只是实在被她闹的家宅不宁,我们也是无法,才只好和你说,看能不能从六公子那里想法子,让她断了念想!”
阮云欢自她说出,自然知道她不是求着自己牵线,却也不觉好笑,摇头道,“我六哥那性子,怕是懒怠理会。”
程秋茗叹了口气,点头道,“闻说六公子潇洒不羁,痴恋他的女子多不胜数,他若都管,哪里管得过来?”
阮云欢默默点头。此刻的公孙衍,不过一十六岁,便已受众多小姐青睐,他却无一例外不理不睬,得了一个不羁的名声。却又有谁能料到,这之后的公孙衍受三公主淳于心的纠缠,于儿女之情上,越发瞧的极淡,一味纵情肆意,任由满城芳心痴迷,从不动一分,最终得了个冷心六郎的名号。
想到三公主淳于心,阮云欢眼前突然一亮,说道,“我倒有个法子!”向程秋茗面前凑了凑,悄声道,“你们设法给这位通个消息,难题自然迎刃而解!”说着伸了三个手指,向皇宫方向指了指。
程秋茗杏目圆睁,失声道,“你是说……”
阮云欢点头,悄声道,“只说她非要做六哥的正妻,旁的话不用理会!”
三公主淳于心痴恋公孙衍一事,自狩猎回来之后,便已在官室闺阁中传了开去,只是程秋茗自伤残之后躲在深闺,又不见什么人,所以今日才知道。想了一瞬,含笑点头道,“若是如此,倒好办了!”
阮云欢见她神色欣悦,便笑道,“你既来了,不如也到园子里坐坐,若我料的不错,三公主今日也是会来!”
程秋茗略一迟疑,为难道,“这……”说着垂目瞧向自己断臂。
阮云欢心里暗叹,却硬了心肠道,“如今姐姐早已伤愈,难不成还要成天躲着谁也不见?”
程秋茗脸色白了白,咬唇不语。
阮云欢知道,今日不能趁着这年下的日子逼她跨出这一步,日后更是千难万难。俯身在她面前,轻声道,“姐姐,我们女子,又有哪一个不爱惜自个儿容颜,你伤残身体,妹妹又岂不知你心里难过?可是,这也不是你的错,那场大祸里,也不独姐姐一人逢难,若是你总躲着不出去,岂不是越发让人猜疑?”
程秋茗半年没有在众人面前露面,如今闺阁中已有各种流言,或说程秋茗因为伤残已抑郁成狂,一说程秋茗成日寻死觅活,更有甚者,说程秋茗根本不只残了身体,还失了清白。
这些闲言碎语,程秋茗虽不出御史府,却有四个别有用心的庶妹,自然添油加醋传了给她,她自然也不会全然不知,闻阮云欢一说,心中便有些松动。
今日若不是有程四小姐的事,再加上阮云欢命心腹丫头前去诚意相邀,她怕是还不肯踏出御史府一步。
阮云欢见她神色迟疑,趁热打铁,轻声道,“姐姐今日不去,日后恐怕也再难在众人前露面了,姐姐本不是蠢人,还要好好斟酌才是!”她今日已踏出御史府,若是这一步不跨出去,恐怕再也难有勇气。
程秋茗见她目光灼灼,向她深深凝视,咬唇想了想,终于点头道,“好,我……只去坐坐!”
“好!”阮云欢大喜,伸手将她手掌握住,说道,“外头天凉,姐姐稍坐坐便好!”携着她的手出锦阑轩,向雪暖阁而来。
刚行到半路,但见一个小丫鬟快步跑来,一眼见了她忙迎上见礼,说道,“大小姐,平阳王世子妃到了,正问起大小姐,夫人命奴婢来请!”
“轻漾也来了!”程秋茗大喜。
阮云欢也是喜出望外,点头道,“我们这便过去,你不用去回了!”与程秋茗加快脚步而行。
眼见雪暖阁已在前边,已闻到笑语声声,程秋茗脚步却渐渐凝滞,终于站住,嗫嚅唤道,“云……云欢!”
阮云欢停住,握着她手,鼓励的道,“姐姐,只差这一步,进去坐坐便好!”
程秋茗脸色苍白,咬着唇不语。
二人站在此处,雪暖阁里旁的人不曾留意,而陆轻漾正等着阮云欢,时时向外张望,却已经瞧见,忙起身迎了出来,惊喜唤道,“程姐姐!”这一声唤,顿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