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选排名第二,仅在秦翊之下,不由心中暗叹,却也无从劝解。
骆凝殊年幼,选秀之事与她无关,自然是话声过耳,并不萦怀,说道,“阮姐姐,我闻辛侍郎府上的辛家小姐说,这园子的构建,大多是你出的主意?怎么你自个儿不搬入来住?”
阮云欢微笑道,“我懒怠折腾,那锦阑轩便极好!”
骆凝殊素来知道她和阮云乐不和,撇了撇嘴,说道,“这一路行过来,倒果然是她那院子最大最奢华,四周的景致也清幽。”
阮云欢抿了抿唇,淡笑不语。
是啊,这处院子最为奢华,若不然又如何能令阮云乐一眼选中?至于景致清幽,实在是因为离旁的院子均远,道路又修的极为繁复,要走出去,便要多花一些时辰。
沈子涵在旁道,“想来是因着阮二小姐是位小姐,不好与姨娘们来往过密,才如此安置吧?”
阮云欢点头,说道,“小姐与姨娘们混在一处,原也不是个理儿,好在这园子极大,这一方的几处院落只留下人看管,姨娘们均住在湖对岸,虽说是同一座园子里,也与分开无异!”
几位小姐均连连点头,只有程秋茗向她笑望一眼,并不搭话。
在园子中转了几个时辰,程秋茗直喊脚痛,陆轻漾也有些乏累,阮云欢笑道,“瞧你们两个,竟不如几位妹妹!”唤过白芍,说道,“你带着众小姐转转,我服侍这两位身娇肉贵的小姐、夫人回去歇息!”
说的众小姐笑起来,说道,“我们寻处坐坐,两位姐姐歇好再来寻我们便是!”
柳凡却道,“我也走的累了,与你们一同去歇歇罢!”
众小姐自然也不相强,别过四人,说说笑笑随着白芍逛去。
阮云欢引着三人出了园子,仍向自己锦阑轩来,向程秋茗笑道,“今儿一见你,便知道你有话要说,怎么这会儿憋不住了?”
程秋茗见她说话不避柳凡,也素知柳凡品性,便笑指她道,“你倒老实说来,心里转的什么鬼主意,怎么二小姐住的那般偏僻?”
阮云欢淡道,“那里只是与姨娘们相隔,前边有亭,后有楼阁,哪里偏僻?”
程秋茗侧头瞧她,似要瞧到她心里去。
陆轻漾笑道,“你要和云欢打嘴仗,没得添堵,不要理她!”
柳凡见她三人说话熟不拘礼,显然较旁人亲密一切,不禁羡慕,轻声道,“想是怕二小姐与姨娘们不和罢,离的远一些,少些事端!”
陆轻漾抿唇道,“还是柳大小姐知道阮二小姐的品性!”
阮云欢笑道,“她自个儿喜欢住便住去,横竖不关我事!”一把扯住程秋茗,追问道,“说罢,你究竟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说?这里又没有外人!”
程秋茗笑道,“哪里有什么当紧的话,只是嫌她们闹的慌,想和你们单坐坐罢了!”
阮云欢点头,也不引着三人进厅,却径直带入自己平日的起居间来。请三人坐下,吩咐红莲上茶,才又问道,“这几个月我手中事杂,也不曾上府去拜访,不知姐姐一向可好?”
程秋茗点头,说道,“一切都好,月娇和谨儿也托我向你问好!”
阮云欢应了,笑道,“程大人将谨儿看的也太紧了些,说来他已九岁,不防带他四处走走,也结些人脉。”
“爹爹对他是紧张了些,谁让他是爹爹的独子呢!”程秋茗微叹,脸色微微一黯。自己若有个亲兄弟,纵然逢了大难,又岂容旁人欺辱?转而又想起程谨与自己亲厚,与亲兄弟无异,便又淡出一抹笑容,说道,“有件事要说给你听!”
“什么?”阮云欢扬眉。
程秋茗道,“你可知道,上元节那晚,众夫人陪着各宫娘娘游湖赏灯,可出了什么事儿?”
阮云欢扬眉道,“什么事?”
程秋茗抿唇一笑,说道,“良妃娘娘一句话,将程兰指给了吏部侍郎风涛声为妾。”
阮云欢张大眼,问道,“风涛声?不是罢官了吗?”
一旁陆轻漾饮了两口茶,便去窗边儿的短榻上歪着,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当日我便在一旁坐着,听着还当她落了户好人家,虽然为妾,却也算高攀,哪里知道没隔几日,风涛声竟罢了官!”
阮云欢扬了扬眉,点头不语。
程兰放话要嫁六表哥公孙衍,三公主淳于心又岂会容她?自然会求自己的母妃良妃娘娘做主。而良妃娘娘也属意公孙家,自然会替女儿将这只苍蝇赶走。这原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是,自己是在上元节当天向端王淳于顺建议弃卒保车,而良妃娘娘旁人不指,单单指了一个风涛声,自然是得了端王的授意。阮云欢心里暗叹,这位端王爷好迅猛的手段!